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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侵权必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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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侵权必究]

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的, 各种吆喝声、叫卖声不断,好像方才妇人在街上惨哭失去儿子的那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是, 仔细去看,却是没有看见大街上有多少小孩子在,分明是怕了失踪的传闻。

楚茨摸着饿了的肚子,不明白这次的幻境怎么这么真实,上次进了槐树妖的幻境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感官反应。

现下她是需要找点方法去找点儿吃的, 以免饿得晕倒在地上。

然而她身无分文, 走在大街上,嗅着食物的香味那是越来越饿了,简直是受不了。

寻思着是不是去抢几个包子还是去哪里吃霸王餐,再用术法逃走,她发现自己只有衰神印鉴在身上, 而没有灵泉水,实在是连画符都难。

……又或者,她随便画几张普通的符咒也能用了是吧?

毕竟她穿书之后, 画的普通符咒全都不能用的, 她认为是因为时宝在。

可是她进来之后并没有察觉到有时宝的存在,要么是对方屏蔽了他们之间的灵泉感应,要么就是时宝离她太远了,她无法感觉到。

对于这两者的猜测,她更倾向于后者。

楚茨思前想后, 还是去借了某家卖文房四宝的店的一些纸笔墨画了几张普通的符咒, 再尝试盖上衰神印鉴, 试一试能不能用。

看着面前几张简陋的符咒,她心里一片哀戚,理所当然是找不到黄符纸了,只能用薛涛笺来画,鬼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附庸风雅的玩意儿。

就是这样画上去了,再盖上衰神印鉴,楚茨凝神念诀,企图巩固上面的咒文。

她画得不多,就画了五张,平时常用的化煞符肯定有的了,还有平安符、震雷符、象形符等等属于防备与攻击性的符咒,不过平安符在这里倒是稍微鸡肋了一点儿。

如果衰神符咒真不能起作用,平安符并不适用。

但是这个是她画的世界,什么事情都保不准的。

告别了店家,本想给店家一张象形符作为报酬的,但是店家看她写了一手好字,不要鬼画符,就要一首好诗,让她题在薛涛笺上。

楚茨无法,只得在薛涛笺上题了一首辛弃疾的词,然后就给了店家。

店家看着她在这么婉约清丽的书笺上题上这么豪放的词,瞬间有些出戏。

楚茨揣着符咒离开了,本想用符咒换顿吃的,却是听见前方有人大喊“灵佛寺的僧人下山布施了!赶紧去吧!”

“!”楚茨一听,周遭的群众一涌而上,往着某个方向直接跑过去,好像害怕迟几步就没得吃一样。

她恰好要去灵佛寺,去那边打探一下情况最好不过。

顺着人流来到了布施的地方,她也排队拿东西吃,想起梵渊是僧人,不知道会不会也在这些布施的僧人里头。

又或者……别告诉她,梵渊就是那个倒霉蛋僧人啊!这还真的是狗血了!

布施棚子下站了不少僧人,但是楚茨观他们的面相,虽则身上有淡淡的功德之光护体,可是每人的面相几乎都是死相。

一般一个人如果身上有功德,又没有做过什么恶事的话,是不可能显露死相的。

这群僧人一边乐善布施,一边身上的黑气却是增加,两股气息一同出现在身上,实在是诡异至极。

楚茨逐渐靠近他们,打算给他们其中一人来个纸人式神,以跟踪他们,获得情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全都要命不久矣的干系,楚茨总觉得他们说话迟缓,行动不便,一副马上要倒下的模样儿。

旁人可能看不出,但是她的眼睛不一样啊,当然能看出。

如若不是她现在没什么力气,不能轻易动用阴阳眼,她也会好好看一下他们过去发生的是事情的。

终于轮到楚茨了,她在僧人之间梭巡一圈并没有发现梵渊的身影,心里愈发惊疑,忍不住试探出声,“这位小师父,请问你们认识一位名叫‘梵渊’的出家人吗?”

“梵渊?”眼前的圆脸僧人看着她,先是给了她几个馒头、一碗清粥,然后便对她说道:“你是说梵尘身旁的那盏灯?”

“啊?”楚茨眨了眨眼睛,正想再问详细一点儿,可是后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拿了东西无法再逗留,只得在离开时暗暗放出一个纸人式神跟着他们。

她来到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坐下先吃东西,也放了耳识去听这帮僧人说话。

她记得自己当时随口编的剧情里,不仅许多小孩失踪,就连僧人也被杀,而那些僧人她潜意识里设定的是灵佛寺里的僧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跟着他们或许能找到他们被杀的原因吧?

因为她完全没有想过这背后梵尘杀人的原因。

故事到了锦鲤妖那里可是适可而止的。

刚刚啃了一个干蒸蒸的馒头,楚茨就听见对面传来了对话声。

“梵尘师兄还是不肯松口是吧?”

“是啊,梵尘那副倔性子,哪里肯答应公主?”

“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灵佛寺也不知道能幸存多久了。”

“大不了也只是去往极乐,去佛祖座下听禅也是一件妙事。”

“就怕去不了佛祖座下啊。”

有僧人接口道,声音里尽是恐惧。

楚茨心中一动,听出里面的一丝非同寻常。

“梵乐,你这话是怎样说?可不要动摇军心啊!”

现在在灵佛寺里的都是当初那场劫难里幸存下来的僧人,虽说不上得道高僧,可是身上的功德之光却是不弱的。

如果不是死气太重,他们再修个几十年或许真能去佛祖座下听禅也说不定。

可是现在他们的寿命或许只有几天或是半个月。

要想出去,救下他们或许也是任务之一。

“我可没有乱说!之前梵语师兄还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夜里却疯了,再过了几天却是不见了,找遍了寺庙和后山都找不到他的尸体,你说这是为什么?”

“梵乐,你究竟想说什么?”

楚茨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恐惧的意味。

失踪,死前发疯,还疑似找不到尸体,怎么着都好像被人杀了还毁尸灭迹那般。

关键是对方杀人是因为什么?

“我没有想说什么,你们以为梵尘师兄还在为了我们灵佛寺而不肯答应公主的要求那便是大错特错了,他肯定已经想好了怎样铲除我们这些知道他过去的同门,好共享荣华富贵。”

“不是我用心歹毒,这却是公主的意思,当时梵尘师兄听着也压根没有异议。”

“他那样的反应能不让我胆寒吗?”

梵乐越说越激动,为首的僧人察觉出不妥,同门还在布施的,争吵太过会被人发现的。

到时候可就更加麻烦了。

现在灵佛寺的地位的确尴尬,一方面公主将他们寺庙的僧人给救了下来,一方面却是威胁梵尘还俗,入她宫门。

他与梵尘自小一起长大,哪里会不知道梵尘的心性如何?

他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啊。

“大殿里的青灯没多少油可以供养了,梵乐,你和梵忧去采集一些回来吧,毕竟主持曾经说过,青灯是不能灭的,无论任何时候。”

“我不去!那是梵尘供养的东西,我不想理会。”

楚茨听到这里有些乐了,梵乐一听就知道他年纪应该不大,不喜欢梵尘,居然连他供养的灯都不喜欢了。

还真是一个小孩子了。

但是他话里的信息却是极大,足以让她推敲好一阵子。

不过,寺庙是要上去看看的,如果按照刚刚那个僧人的说法,真有一盏灯叫“梵渊”的话,那么梵渊很可能真变成一盏灯了。

虽然她漫画里并没有青灯的存在。

但是不排除这是这个世界里衍生出来的。

一直等到中午,僧人们布施完毕,灯油也买回来了,楚茨也施施然跟在他们身后,打算和他们一起上山。

大多数寺庙是建在山上的,她画的灵佛寺更加是。

毕竟山上的风水更好,也更有利于聚集灵气。

这里的一檐一瓦还真是完全按照她漫画里所画的背景所制,雕梁画栋漂亮至极,让人禁不住流连。

楚茨吃了东西恢复了力气,便不远不近地缀着,以免被对方发现端倪。

却是忽而走到一个拐角,一只大公鸡从不知道哪个院落里蹦跳出来,疑似追着什么东西在“咯咯咯”地直叫,甩了一地的鸡毛。

“那公鸡好像在追着一小截肥胖的蚯蚓?”

僧人走在前面自然是看得清楚仔细,一看那公鸡的架势,就知道它在护食。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又有另外一只公鸡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追着面前的那条蚯蚓一路赶过来。

这两只公鸡好像也不怕人,见到人也没有回避,一时之间鸡飞狗跳地,让楚茨也忍俊不禁。

那蚯蚓长相怪异,只有一小截的身体,却是肥肥胖胖的,又粉粉嫩嫩的,估计在公鸡眼中这是绝佳补品,就连楚茨也是这样认为的。

蚯蚓的求生欲望极强,费力扭动着身体,扭着扭着就扭到了楚茨面前,昂起自己的头,疑似向楚茨求助。

楚茨:“……”

面前这丑不拉几偏偏又极有灵性的蚯蚓不是哪条蚯蚓,正是她前不久遇见的那条蚯蚓精。

只是当时她并没有让蚯蚓精参与行动啊,怎么就突然也被卷进来呢?

楚茨兀自想着,蚯蚓精见她丝毫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都要哭了,那两只大公鸡可是快要成精的鸡啊!是两只啊!

它一穿过来,还没适应周围的状况,就差点被啄了一下,这他妈的简直要人命啊!

早知道就不要这么身贱缠着皮蛋进来啊!

“咯咯咯咯——”

公鸡甲原本还有些忌惮楚茨的,因为她身上的气息非同寻常,但是蚯蚓精在她面前都快要扭成麻花了还不见她有半分动静。

那就证明它只是狐假虎威!它们还是可以将它给吃掉来增进修为的!

公鸡甲昂步上前,就想将蚯蚓精给叼走,楚茨终于回神,锐了目看了过去,“活了20余年的公鸡,红烧和清蒸定然是不好吃的了,用来熬汤恐怕会败掉别的汤料的鲜味,想来一半用来做啫啫煲焖足一天一夜,一半用来炖汤,五碗水炖成一碗水,会非常滋补。”

公鸡甲后退了一步:你现在是恐吓吗?!

“是不是恐吓你可要掂量一下,可不要忘记了广东佬和香江佬对于鸡……可是有超过起码一百种的吃法。兄dei,想要每一种都试一下吗?看你的身量,将你砍成100块也是勉强可以的。”

楚茨实在是不想动手抓鸡,现在又不是在自己的菜园子里,而她又吃饱了肚子,理所当然不会想着脏了自己的手。

公鸡甲见楚茨不像是开玩笑,身上的毛都吓得掉了好几根,带着公鸡乙灰头灰脑地转身离开了。

不是它们怕这么区区一个人类!而是它们不想被大砍一百块啊!咯咯咯!

楚茨见它们识趣离开,没好气地看了蚯蚓精一眼,“你怎么也进来了?”

蚯蚓精虽然说是精,但它毕竟是最低等的动物,当初也是得了桃花妖的带掣才堪堪化身成人,但那都是不长久的,它很快就会完形毕露。

按理来说,刚刚在现世时,佛头的黑气定然会沾染到蚯蚓精的,轻则神志不清重则修为大减,可它现在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还能在自己是个瞎子的情况下循着楚茨的味道给找了过来!

蚯蚓精继续扭动着身体表达着自己的意思:跟着皮蛋进来的!主人啊!我可是找得你好惨啊!

楚茨看它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人式神扔它身上,“变成一个僧人,我们跟上前去。”

蚯蚓精自然是听楚茨的话的,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僧,还能说话了。

“大概能维持1个小时。”蚯蚓精修为低下,而她又感应不到时宝在哪里,灵力自然有限,能让蚯蚓精维持一个小时可是极限了。

“好。主人你最好了!”

蚯蚓精简直是要流出眼泪来了。

“走吧。我们任务重大啊。”楚茨当先走在前面,边走边小声问道:“有没有看见梵渊和时宝,皮蛋呢?”

“没有,感受不到。”蚯蚓精答道。

“……所以你进来是干什么的。”

“嘤嘤嘤。”

楚茨无法,没能从蚯蚓精口里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只得省点力气跟着那群僧人继续上山,回到了山顶上的灵佛寺。

灵佛寺的风水可谓说是极好,在山顶上看尤甚。

楚茨当时其实并没有画灵佛寺的背景的,是由梵渊执手来画,意外地画得大气且极具风水运势。

建造寺庙讲究的是寻找“五星聚讲”的地形,所谓“五星聚讲”则是指“金木水火土”五星峰环绕着祖山,这样的情形便像是佛教故事里的释迦禅说,佛教徒四面八方地赶来,围绕在释迦周遭,用心聆听一般。

不过所谓“五星”也只是一个量词,并不是指恰好五处山峰就是最好的,而是越好越多,代表着传教甚广,愈发彰显释迦的魅力。

而且被五星聚讲的祖山也是有“大福大贵”之意,这也是顺应天象而为的。

而现在灵佛寺的地理位置自然是极好的,周遭也是有流水围绕,堪称是一绝。

然而明明是十分聚灵的一块福地却是变成了凶地,归根到底还是人为的原因。

毕竟,人才是环境的最大改造者,灵佛寺遇此劫难,全因为人心。

楚茨带着蚯蚓精一起进了佛庙,幸而这座寺庙她自己设定的是可以投宿的,那帮僧人见又是楚茨进来,还带了个小沙弥,不知道该怎样让她离开,毕竟这里是不吉之地。

而且她是女眷,实属不妥。

楚茨自然是知道寺庙是线索隐藏的地方,而且她在寺庙里也感觉到了梵渊和时宝的气息。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她还是能感受到梵渊的气息也在寺庙里。

或许他真的成为了那盏灯也说不定。

“灵佛寺里不是有一百零八盏佛灯吗?小女子实在是无处可去,身上也是身无分文,暂住这里可以吗?”楚茨看出了他们脸上的为难,笑着请求道。

“施主,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一百零八盏佛灯的?”

梵乐来了点兴趣,问道。

毕竟这里游人虽然众多,可是并没有谁关注过寺庙里的佛灯的。

“你们寺庙里的灯灵告诉我的。”楚茨眨了眨眼睛说道,语气半真半假。

“那好吧,既然施主不嫌弃我们寺庙简陋,那就暂住下来吧。”最后还是为首的僧人发了话。

“多谢你们了。”楚茨感谢他们,便真的提了灯油帮忙添灯了。

而蚯蚓精肯定时刻跟在她身边了。

楚茨虽然只感觉到时宝的一点儿气息,可是总好过没有线索啊!

而且梵渊的气息她是近在咫尺,更加容易寻找了。

“你变回蚯蚓精,四处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暗房、密室之类的地方。”楚茨小声吩咐道。

“那主人你自己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蚯蚓精最擅长的是探察,当然了,伪装成人它也是十分在行的,楚茨寻找吩咐道,它理所当然要完成任务。

“你管好你自己再说好了。”楚茨说道。

“那好吧,主人我先走了。”

蚯蚓精不再停留,走到门口旁,趁没有人注意,摇身一变,变成了蚯蚓,钻地里去找东西了。

楚茨见它顺利离开了,继续专注手头的工作。

不进来并不觉得,一进来就发现寺庙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她几乎都要眼花缭乱了。

这寺庙是根据梵渊的设定来画出来的,光是房间就有几百间,还有各种大殿、偏殿,说是一百零八盏佛灯还真的不止。

楚茨理所当然不可能只是来添灯的,更重要是要来找到梵尘的禅房,搞清楚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只是真如她所想那般,为了荣华富贵杀了人,那真的皆大欢喜了,她可能什么都不用做,就将这个恶僧给杀死了那就行了。

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楚茨在寺庙里越走越深,她是凭着感觉走的,她能感受到梵渊的气息,或许是因为梵渊给她的砗磲起了作用也说不定。

最后她在走到一间禅房前停下,梵渊的气息在里面是越来越浓烈了,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将门打开。

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黑漆漆的,外面的光线照进去,只能看见一块发白的蒲垫躺在中央,一盏平白无奇的青灯摆在蒲垫面前。

楚茨心中跳了跳,直觉这个禅房有问题,缓步走了进去,手中也已经拈紧了一张象形符,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危险,她会一把扔过去。

不过事实证明,她是多想了,直至走到那盏灯面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然而梵渊的气息却是越来越浓烈,就好像他在她面前那般。

“梵渊?是不是你?”楚茨对着面前的灯说道,但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

刹那间,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问个毛线啊问。

还是给青灯倒了点油,又拿出火折子来点燃,映亮了室内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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