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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美人道:“她去恪纯斋了。琼姐姐找她何事?”
周围都是可以相信的,宁婕妤也毫不避讳:“我是想求她帮我开一个容易受孕的方子。”
“楚太医不是给你开过么?”
宁婕妤低低叹气:“是开了,只是我肚子如今什么动静也没有。我想着崔莺时医术高明,倒不若求她帮我再开一个方子。”又笑道,“妹妹也莫要担心楚太医。他本就在我面前多次夸赞崔莺时的意思,感叹自愧弗如,想来是不会在意的,更不会因此生了嫌隙。”
昀美人的眉头也舒展了:“琼姐姐说的有理。初墨,你去太医院走一趟,跟莺时说一声吧。”
玉棠笑道:“主子,让奴婢走这一趟吧,恰好奴婢也有事想找莺时。”
昀美人并未多想,挥挥手让玉棠走了。
昀美人又和宁婕妤说会儿闲话,直到玉棠带着方子回来,对宁婕妤说道:“宁婕妤,方子在这儿。莺时姑娘说了,这药名字是促孕,但实际上还是滋养身子,把身体调养至最适合受孕的状态,并不代表能无中生有……”
宁婕妤哪里不明白崔莺时的意思,笑道:“我懂得了。即便无孕,我也不会怪罪于她的。”
送走了宁婕妤,玉棠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方子,交到昀美人手上:“主子,奴婢让莺时开了一个避孕的方子。奴婢想着,她医术更好,开的药应该更好。奴婢去问了楚太医,楚太医也说这个方子更好。”
昀美人沉思片刻,道:“还是你仔细体贴。以后就按这个方子来煎药吧。”
……
而秋霜,此刻去了哪里呢?
她其实比昀美人更先知道皇帝派人抓捕了那两个侍卫,当她得知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懵懵懂懂地,像一个游魂似的在宫道上漂游。
雨水一滴一滴砸到她身上,春雨比较还带着丝丝冷气,却比不了她心中的寒意。
她可能要完了……
她怎么就走上了死路了呢?
还记得一个月前,那个时候,她被崔莺时修理了一顿,对她又恨又惧,屋漏偏逢连夜雨,刘敬忠这个时候又看上了她,明里暗里说着想跟她对食……她生活水深火热,一心想要逃离,恰巧偷听到玉棠说话,说兰婕妤和昀美人结怨的事情。
她仿佛在绝境里找到一条出路,连夜去了兰婕妤的瑶光殿,向她投诚,说自己可以替兰婕妤做事陷害昀美人和崔莺时,只要兰婕妤能够把她调到瑶光殿来伺候。
兰婕妤那个蠢货当然是欣然应允。她傻,她的大宫女沁柔可不傻。沁柔说了,她来投诚,自然要带着诚意来,想要证明她的诚意,就得出面做事。
秋霜此时也是走投无路了,只好那个私下联系城门侍卫,求他们做假证诬陷崔莺时。
本以为一切都会顺利——兰婕妤上头有欢贵嫔和春婕妤,又送了东西给宜妃,还勾结了宫外的通慧大师,眼看着昀美人禁足、崔莺时入狱,怎么转眼间功亏一篑,那两个侍卫就被关进了慎刑司?
都是崔莺时!她竟然有治好三公主的本事,隐藏得好深啊!
秋霜失魂落魄,只觉得脚下的路通往的终点是地狱。她被沉溺在深深的绝望之中。
只是,雨突然停了。
哦,不是,雨没有停。秋霜抬起头,看见一把伞遮住天空,执伞之人,是刘敬忠。
大腹便便,脸颊的肉松松垮垮地吹着,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眼角布满了细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仿佛长出了舌头,湿哒哒地在她身上胸前舔舐,激起一圈圈鸡皮疙瘩。
秋霜身子一阵又一阵地发颤,眼前这个人让她感到反胃,想吐。
刘敬忠忽地一笑,说道:“秋霜姑娘,你瞧,大雨倾盆,我身边尚有一方净土,为你遮风挡雨。”
刘敬忠的言外之意,秋霜当然听出来了,只是她心有不甘。她废了这么多的努力与挣扎,兜兜转转,竟还是要委身于刘敬忠么?
可是……她还能如何呢?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啊……
秋霜把眼里心里的不甘和怨恨一寸一寸地收起,收进骨子里,收得全身发疼地紧,疼得要命,疼得想发疯。
然而这么疼,秋霜还是存了一份清明的头脑,仰起头,攥住刘敬忠的袍角,楚楚可怜如带露的海棠:“求刘公公垂怜爱护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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