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生母(1 / 1)
孙瑛心下一震,转而又是了悟,是了,定贵嫔一贯通透,哪里有她看不出来的事情呢?
孙瑛这会是又羞又愧,就连耳尖鼻尖也跟着红了起来,再徽和跟前更显的自己心里藏了话,一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就连面色也跟着白了些。
徽和看孙瑛这般,哪里能不明白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拉着她的手紧了些:“阿瑛啊,我是真的想开了,你不必为我忧心。反是你,大郎有多少日子没有见过他父皇了?你不上心重华那位,可大郎终究是长子,他来日如何咱们谁也是说不清楚,你哪里能这么狠心呐。”
“姐姐是知道我的,我的心思向来不在这些事上头,陛下将大郎交与我,哪里是疼宠我呢?卑贱之人养大的长子,哪里有能继承大统的权利呢?好姐姐,你就由着我吧,这样就很好了。”
徽和不曾想到孙瑛竟是这么想的,这时也只有叹一声的功夫,到头来笑了一笑:“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听大郎她母妃的故事吗?我今日且讲与你听一听。”
在徽和说这句话的时候琉璃就带着一应伺候丫头下去了,就连殿门也阖的紧紧的,琉璃站在殿门外头,竟也听不到里头的丝毫声音,只能透过玻璃纸隐隐看见孙瑛添茶的动作。
而此时的殿内,徽和正在徐徐道来:“我还记得徐氏,对啦,也就是昭妃,大郎她生母姓徐,是个极为温柔的女子。她原本是扬州城里一家普通富商家里的小姐,是在南巡时与当是还是三皇子的陛下相遇的,期间情形如何咱们也都不知道,只清晰陛下将她从扬州带了回来,安顿在了王府里。”
伸手比划了一番:“那时我与她在一个小院里住着,她是极为得宠的,每月都有大半个月的时日是她在书房伺候着,陛下也待她是极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就离了心,此后再也不见两人相见。”
说到后头时徽和的声音愈发低了:“你知道吗,我生平头一次看到陛下失态,是在昭妃难产的那个夜里,也是在那个夜里,我才知晓他们间的情谊到底有多么深厚。后来啊,昭妃拼死替陛下留下了长子,自己却先去了,从那以后,大郎就是陛下亲手带大的儿郎,若非二年的那场痘疫,陛下哪里舍得将大郎交给旁人呢?”
徽和伸手轻拍孙瑛脊背:“阿瑛,在大家都以为留不住大郎的时候是你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所以陛下才信你将大郎交由你抚养,你哪里能这么想呢?我今日与你说这些话,就是想要你知道,无论是我还是陛下待你的心都断不会有害你的意思,这些话你听完了也就过去了,走出去了也就忘了吧。”
孙瑛只断断续续听宫中老嬷嬷说过昭妃的故事,却不曾想期间还有这么一遭,只这时孙瑛心里更多的是心疼大郎,对徽和的话也应过一声,是说姐姐放心,我一向不是多话的人。
而后再有几句话的叙话,说到陛下晌午要过来用膳时孙瑛就要告退了,说是:“姐姐与陛下好不容易重新相处了,我才不要站在这里讨人嫌。”徽和也由得她去。
孙瑛走后绿子才旋身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是很惊讶的神色:“娘娘何须同昌主儿将这些话儿,到头来也不落个好。”
徽和伸手在绿子头上敲过那么一下:“恁的胡说,还不快将阿瑛送过来的袖套收进去,待过两日大冷的时候再取出来。”
绿子揉了揉额头,还要再嘟囔几句的时候就让琉璃给推走了,琉璃的神色也很是愧疚:“娘娘不要生气,奴婢这两日好好说说绿子。”
徽和很轻的笑了笑:“你们两自幼与我一同长大,绿子什么性子我还能不清楚,她就是嘴快些罢了。你也不要太拘着她了,只宫里到底不比府里自在,让她注意着些就好。”
琉璃自然应是,再说是小厨房的汤已经炖上了,问还要不要再个羊肉锅子来,徽和刚翻开书来,偏头想了一会,却摇了摇头:“这会子还不到吃那个的时候,等到了腊月,在堂前支个锅子那才叫好。”
到了晌午陈桓过来用膳时钟粹宫里头一切都备好了,两人用过膳后又窝在榻间下了会棋,至于先前的事儿两人都未曾提及,也便当是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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