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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四子玉牒归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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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两月时下了承庆三年的头一场雪,琉璃也查了阿稚的身份,是没有什么不妥的,阿稚在冬月初封时候也被提到了内殿伺候。

在人们还未从初雪的喜悦中走出来时噩耗就传来了,皇四子的生母江嫔去了,在一场风寒中伤了根本,还未曾来得及与刚满周岁的娇儿相处便阎王爷被收了命。

临近年关江嫔的丧事也只是草草了事,就连寻常的追封也没有,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不得宠的嫔位去破坏了将要来的新年的心情。徽和知晓消息时也只让人去宝华殿替江嫔上了柱香,添了些香火钱。

江嫔丧事过后宫中又开始筹备除夕的事情了,没有人去关注那个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母妃,被抱去皇子所养的四皇子。几日来只听是说皇子所时常请太医过去,徽和想着与自己无缘的孩子,到底放不下心,也多往皇子所走过几回照看照看那个可怜的孩子。

终于一连串的动静传去了重华宫,没有几日重华宫便传了意思出来,是说要替皇四子择一养母。

等在钟粹宫的徽和在听了这个消息时便起了心思,思衬许久后去了桌案前,取纸墨,簪花小楷落纸,大抵是宋氏知自个无能,命中无儿,四皇子年幼娇怜,妾愿暂养四皇子,以护皇子安然。吐了口浊气使阿稚将信并着前些日子亲制的寝衣递去了重华宫。

而此日除却钟粹宫,翊坤宫的章夫人也请了命去,且说重华宫在得了信后并未说什么,只传话说教徽和夜里去重华宫伺候晚膳。

徽和在踏出这一步时就没有要退缩的意思,晚间时自然是往重华宫去了。

一应礼数过后陈桓招手令徽和坐在自己身侧,着内侍布箸:“朕记得你从前不善绣工,如今精进许多。”

照礼后妃不得与皇帝同桌,只陈桓提了出来徽和也并不矫情,坐下后先取了银著亲自施几道菜于人碟中。再听声音时掩了情绪,缓缓开口:“有身子的那段日子,琉璃总说旁人做的不贴心。时常督着妾替孩子制小衣,一来二去也便熟稔了。”又续:“妾做的不比尚衣局精致,缺贵在舒坦,陛下倘若不嫌,待膳后试试吧,看看可还合身?”

陈桓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话,闻及从前成孕时,目光才落在徽和身上:“都依你,这些日子可去瞧过四哥儿。”

徽和闻言眸间也柔了几分,话儿也不觉放轻了些:“去瞧了几次,稚子吮着自个手指,眸间明亮,妾瞧着欢喜的紧。”

陈桓深深看过一眼,话间意味不明:“江氏福薄,朕已经不许宫中人再提及她了,你可知往后谁养了老五,谁便是他的母妃?”

倘只为着皇四子可怜,徽和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只到底有私心在,再者钟粹冷清,多个稚子相陪也是趣儿,闻人言搁了银著,徽和稍抬眸:“养母也好,母妃也罢,妾求的不过是予他一份安稳。”

不曾想陈桓未曾接话,反是一时望人出神:“朕记得你入府时将满十二,朕这些天时常在想,当日接你入府,究竟是予你安稳,还是误你一生。”

旧事重提徽和心中又怎能不涩,七八年的时日去了,可旧时家中的事又怎么能忘?索性接过了话:“父亲走后,家中近亲的心也远了,要妾说,您予阿和的是不仅安稳”,又指了指心口:“除却阿娘,在妾心里头,您便是另一个亲人。”

两人相伴近十年,陈桓又焉能无情,然陈年旧事……陈桓终究没有再想下去:“你父亲铁骨忠肠,因朕而死,朕,至今于心难忍。”

徽和还未曾开口,就听陈桓又续:“四郎年幼,你好生照顾他,往后便认得抚育之恩,朕会拟旨,将他的玉碟迁入你宫中。”

要徽和说出父亲为皇室而死无憾的话是不能的,良久只点了点头,起身福一礼,后二人同用过晚膳,徽和自然留宿重华宫了。

翌日朝后重华宫便传旨六宫,将皇四子玉牒迁去钟粹宫。

在旨意过来时阿稚就已经往皇子所抱回了四皇子,只带回了皇子同奶嬷嬷二人,徽和提点奶嬷嬷几句左右不过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顾着皇子的事儿,又指了绿子伺候四皇子,这才作罢。

安排归置妥当,稚儿转醒,徽和心下欢喜抱起四皇子,轻拍人后背缓声唤着“阿赜”,直至稚子闹腾,才交于奶嬷嬷带下去。

殿内重归宁静后,琉璃本已舒展的眉又蹙起:“主子何须自个找罪受?”徽和深深看了人眼,转身卸了鎏金护甲:“往后育幼子,护甲难免伤了幼子,且收下去。”轻呼口气:“自重华要了四郎,我又何尝没有私心?罢了,吩咐下去让好生照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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