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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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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大俊怒极反笑,冷笑说道:“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在嫉妒谢三公子?”

旧书楼内众学子对着宁缺议论纷纷。忽然二层楼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我只知道温室里的花朵会嫉妒高山雪莲的崖高自洁,却从不知道天上的苍鹰会嫉妒地上的草鸡。”这声音并不如何尖酸刻薄,也没有带出浓郁的嘲讽味道,然而却直接让旧书楼内外的学胜们变得鸦雀赤声,钟无俊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谢承运雪白的脸庞上更是隐隐现出一丝难以压抑的羞怒血红之色。因为楼上那人说的这句话,不仅把宁缺抬的极高,视为崖高自洁的高山雪莲、天上翱翔的雄鹰,更是直接把名震南晋的世家才子谢承运看作温室内未经风雨的花朵,以及那些在地面终日啄食碌碌的草鸡。简简单单一句话,把先前宁缺所受的嘲讽尽数还了回去,还加了无数倍力量,众人震惊望向楼上,心想究竟是谁敢如此讽刺阳关钟大俊和南晋才子谢承运?

“我并不认为众学子比较是坏事,管你是心有不服硬撑也好,还是另有原因坚持也罢。我真是不明白宁缺为何要与谢承运去比这无聊的游戏。与你们而言,只要宁缺能上去,似乎就如同把你们踩在脚底一般让你们觉得羞耻,你们认为宁缺是居心叵测地阻止谢乘运上二层楼,你们又何尝不是阻止宁缺。还是说在你们看来,接受谢乘运上二层楼比宁缺上要容易的多罢了。这人心,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恶心”池影缓步走下楼梯,“技不如人,毅力不如人,那便要好好磨砺,谋求最终的胜利,怎能让个女人去替他求情?这种人还真是让我怀疑他们认为你能上二层楼的底气何来,你有认为自己能上二层楼的自信何来?”

池影的一番话令众人有些惭愧,窘迫的钟大俊此时已经悄悄躲远,谢承运则是脸色苍白地站在人群外围,神情有些落寞。

说完,池影便走出旧书楼。

宁缺向旧书楼里走去,四周学生投来的目光与先前已经截然不同,满是震惊与疑惑。众人在心中默默想着,难道书院名册上的记载丰误,此人不是渭城归来的边城军卒,而真如最初传说的那样,是清河郡某大姓的子弟?若非如此,连皇子都不敬的教习怎么会认识他,甚至还专门为他说了几句话?

看着宁缺向二楼走去,谢承运终于动了,他缓慢地走进楼来,不顾身旁众人的拦阻,用手扶着栏杆,身体不停摇晃,艰难地向上。

宁缺拿着那本薄薄的《气海雪山初探》,并没有翻开。等着谢承运从自己身旁走过,一直走到书架最深处,如往日般盘膝坐后下后,他忽然开口说道:“你或许真有你的骄傲,但我也有自己的需要,你是天之骄子,而我只是为了活命的亡命徒,两者的区别很大,我建议你不要为了和我争一时之长短而把小命送掉。”

谢承运自他身边走过时,见他手中书册紧合,以为他是愤怒于自己先前在楼下的沉默,所以想要和自己继续赌命下去,全然没有料到他竟说出这样一段话来。这位自幼聪慧过人的南晋才子沉默了很长时间,怔怔看着膝上的书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他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来,长长一揖及地,缓慢走下楼去。

书架深处那距离西窗较近,午后的辰里可以一直晒到太阳,宁缺拿着薄薄的书册走了过去,就在那片暖洋洋的夕晒中坐了下来,盘膝坐在谢承运坐了很多天的地板上,闭目良久后轻揉苍白瘦削的脸颊,微笑掀开书页继续观看。

“你可以做些笔记,虽然无法抄录也无法带走,但可能会有些帮助。”

楼下东窗那处几株老树新枝旁,一身浅色袍服的余帘教习头也未抬,专心致志地描着自己的小楷,如果不是确认听到了声音,宁缺甚至会怀疑她有没有开口。

他微微一怔站起身来,走到西窗旁的明几下,看着几上的笔墨纸砚,沉思良久方才坐下,手指拈起墨块,开始在清水中运腕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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