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苏泽渊在船上溜溜达达转了一圈，算是掌握了一下剧本背景。当然他还不太敢直接开口问NPC，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被剧本制裁，只是别人来问他自己的事就顺着别人的话打探一下情况。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仗着新手副本简单，不说各种信息都跟赶着送到他面前来得一样，他这么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待在船上，至今也没跟最先开始那个海盗说的一样被丢下船就是个证据。

不过也总算他打探到一点东西，得知了这艘船大致的背景。传说这片被称作“幽灵之海”的海域里有某位先辈传奇海盗留下的宝物，但是这片海域能扰乱罗盘，且一年四季从早到晚都有迷雾缭绕海面，好几只船队都在这片海域沉没了。

商船队不说，海盗里也有想冒这个险去找一找传说中的宝物的，结果也在这片海域里迷失了，不知道是不是遭了海妖的毒手。安妮和玛丽的威廉姆号是唯一一艘在这片海域里安全航行过一遍的船只，不过老船员说上次并没有找到宝藏，因此两位船长都想再冒一次险。

苏泽渊听得在心里暗暗咋舌，要是他，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哪能还再走一回。这就是高高挂起的flag啊！

之前被强拉去打牌加上转这一圈的时间，苏泽渊一直在挂心之前他们提到的很像海妖的东西。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他到船头去看了一眼。

……仍然是一片马赛克，什么也没看清。

不过……倒也并不是全无变化。

或许是他的心理作用，苏泽渊总觉得海上传来了模糊的歌声。也不知该不该形容为歌声，只是一串连续而均匀的声音，偏偏就是在当下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分明。歌声听不出来是不是一种特定的语言，但就是能勾着人不自觉地想离声源近一些、再近一些，好听清那声音究竟在唱些什么。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听一首歌的时候不去关注主唱，却要在旋律的角落里挖掘和声一样，是一种难受而情不自禁的做法。苏泽渊听着听着，猛然发现船前方的浓雾之后不知何时，已经隐隐约约地显露了几块黑色石头般的轮廓。

就在船即将撞上去的时候，“石头”猛地一下散开，苏泽渊也得以窥见它们的真容。

无疑，那就是塞壬。

关于以歌声诱惑水手的女妖，在各个地区的传说中都有不同的形象。有人说她们是金发碧眼的绝色女子，下半身长着鱼尾；还有人说她们是青面獠牙的恶鬼，哭声不像歌唱而像婴儿的啼泣，不靠美貌和歌声而靠难以言喻的邪恶魔力魅惑海上的旅人……眼下这个副本里的海妖塞壬，不符合其中的任何一种描述。

她们每一个都长得极为相似，至少在这种条件下，苏泽渊分辨不出来她们的差别。一头黑发，面孔倒都是高鼻深目的，却西方美人意思，长相叫人记不住。不说丑陋，却也没有丝毫妩媚之意，反倒无悲无喜，一派平和。

船还是在飞快行驶，女妖们却如在静水中一般围绕船身缓缓游动，神情模糊，曼声长吟。

她们好似能屏蔽其它一切的声音，只让自己的歌声灌进苏泽渊耳朵里。那旋律很古怪，难以描述，也异样地抓人。苏泽渊手撑在栏杆上，几乎把半个身子都探出栏杆去了，仿佛还嫌自己听得不够清楚。

一个塞壬察觉到他的目光，对他微微一笑。

在那种古怪的旋律里，女妖的面孔渐渐幻化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苏泽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又把身体往外倾了一些。

腰后却突然传来一阵钝痛，让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眼前已经不是刚刚那副熟悉面孔了，苏泽渊意识到自己刚刚差一点就要受到蛊惑落入海中，不免一阵后怕，急忙抬手捂住耳朵。

站在他身后的是安妮，方才是她用佩剑的剑柄轻击了他的后腰，才让他恢复过来。安妮嘴角一勾：“菜鸟，看来鲁伯特的话，你没有好好听。”

“对不起。”苏泽渊真心实意惭愧道。

安妮挥了挥手：“顶不住就别待在上面了。”

苏泽渊不打算这个时候怂：“她们就是塞壬？”

犹豫一下，又问：“之前……你们是怎么解决的？我说上一次航行。”

安妮看他的表情竟颇为诧异：“你说话怎么这么讲礼貌？”

苏泽渊：“……”

他口不择言地说：“对不起……？”

“这种事就随便了。”安妮看起来不很在意，“至于塞壬，不听不看就好了。况且，我不喜欢女人。”

“……”苏泽渊只能猜测是她塞住了耳朵。

然而这一切却仍然隐隐地让他感觉不安。

神话里记载的对付塞壬的方法是把舵手绑在桅杆上，然后船员塞上耳朵驶船。令他感觉奇怪的是，他没有听见过安妮或者玛丽下令过要这么做，而且遇见了海妖的事情也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安妮也只说过要加速开船而已。就算每个人都有超常的视力可以看见塞壬们，但是连鲁伯特都难以确定的事情，不会每个船员都反应那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