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谈话（1 / 2）

没等穆雨冲进教室，两人就被班里的同学们拉开了。

蒋闻霄往地上啐了一口，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一脸阴冷地看着穆雨。是他失策了，如何也没想到陈凌这家伙能在被自己打倒两次后再次爬起来反击，而自己却光顾着自得，竟一不小心让他占了上风。幸好有程梓青他们及时把他拉开，否则搞不好可要把脸丢尽了。

他侧目瞥了一眼陈凌，见他也气喘吁吁的，甚至比自己喘得还厉害许多，心里才算有所安慰。

事实上，陈凌不仅仅是喘得厉害。刚才暴起的那一瞬，他根本没考虑到自己的身体还有多少余力。这下热血从头上散去，身体的不支才铺天盖地地袭来。他甩开程梓青的手，下意识地想扶住身后的讲台支撑一下，转身的刹那，眼前所见却使他整个人生生僵在了原地。连喘息都停滞了两秒。

他看见穆雨正站在自己面前，冷峻的眼神里带着错愕，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四目相对了一瞬，穆雨把目光转向另一边的蒋闻霄。单从表面看上去，两人相比较，一个是没什么明显外伤的陈凌，另一个是眼眶乌青，嘴唇红肿流血的蒋闻霄，其中谁伤得更重一目了然。穆雨见状虽是安心了一些，但同时又生出新的疑虑和担忧。然而教室里外三十几个人正在等待着他作为老师的发言，他也来不及多做考虑，先是询问了一句：“怎么回事？怎么在教室里打起来了？”

半晌都没人回答，直到蒋闻霄毫不客气地往椅子里一座，嚷道：“是他突然闯进我们班找事的。他有什么事，老师你问他啊。”

穆雨看向陈凌，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刻意别开了眼神，低着头一言不发，胸口仍然起伏得厉害。

抱有想要维护陈凌的想法，穆雨又问了一句：“那是谁先动手的？”原本的预料中，陈凌绝不可能是先动手打人的那一个，怎料旁边的程梓青二话不说地指了指陈凌说：“他先动的。”

穆雨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怀疑。他又环顾了教室一圈，向其他围观的学生问道：“真的？”

“嗯，真的。”“对，是他先动手的。”“是他冲进来直接动手的……”

从四下里传来了他不愿听到的回答。

再次看向陈凌的时候，只见他仍是垂着头回避着自己的目光，一时间觉得气血直往上涌。这时，高跟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下节课的英语老师来到了教室。抬头看了一眼挂钟，离上课只剩下一分钟了，穆雨只好暂且沉下一口气，指挥学生们恢复好了被弄乱的桌椅，然后带着陈凌走出了教室。

“第三节下课后来一趟我办公室。”他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气，冷冷地命令道。

整整一节课，他都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脑海里总是来回浮现着刚才走进高三二班教室时看到的场景。一下课，他草草应付了学生们的问题，就往办公室赶去。进了办公室，远远地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等在了自己桌前。

熟悉……又似乎并没有多么熟悉。

他在桌后坐下，指了指旁边的一把椅子示意陈凌也坐下。

陈凌拒绝道：“没关系，我站着就好。”声音似是有些发虚，但语气十分肯定。

穆雨便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轻叹了一口气，转入了正题。

“说说吧，为什么要打架？”

陈凌眼睛看着桌面，咬住嘴唇，以长久的沉默回应他的问题。

“为什么不说话？”

陈凌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打架。我错了。”

穆雨心里掠过一丝焦躁，音量略微提高了些：“陈凌，我不是叫你来认错的。”话音刚落，他看到陈凌的身体明显地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