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之二（2 / 2）

穆雨僵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把心事表现得这么明显，连忙解释说：“没有没有，周四就要月考了，有点忙，没时间放松。”

张晨阳只好点了点头：“哦，那你好好休息……”

第二天下午，穆雨从文印室取来刚印好的模拟卷，路过高三七班的时候想起来这节正好是昨天张晨阳向自己推销失败的那节体育课，便想直接把卷子送进去，省得课代表多跑一趟。万万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他当下最不愿看见的那人坐在里面。

穆雨知道陈凌如果不是正生病，体育课时一般都会去外面散散步，做点不剧烈的运动。今天却不知为何一个人留在了教室里，看见他进来，抬头向他问了声好。

穆雨把卷子放下，虽是如芒在背，但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陈凌没有身体不适。

“你怎么没出去？”

陈凌说：“快要月考了，之前落下的课太多，想抓紧时间复习一下。”这还是周日那场意外过后两个人第一次单独说话，陈凌的语气和平常别无二致，让穆雨绷紧的心弦一下子松弛了不少。看着陈凌平静如常的表情，显然是对那天的事完全一无所知，他恍惚间想，莫非是自己多虑了？

就在他晃神的时候，陈凌又说：“穆老师，有几道题我不太明白，可以现在问您吗？”

穆雨点点头，走过去坐在了旁边的课桌上。

陈凌问了练习册上的几道题，其中多是之前他没来上课时讲过的重点。穆雨一一解答后，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你下了晚自习来我办公室吧，我给你把知识点快速通一下。周日那天怪我出去吃饭回来晚了，很多都没来得及讲。现在你们其他科目都只剩复习了，只有生物还在讲新知识点，落下了就更麻烦。”

说完，穆雨站起身来。起身的刹那只听“啪”的一声，有东西从他裤子口袋掉在了地上。是一盒超市里常见口香糖，他最喜欢的柚子口味的。他俯身去捡，一抬头撞上了陈凌惊异的目光。

穆雨困惑地愣了一下，把手伸过去说：“……你要吃吗？”

陈凌摇头。

穆雨一边讪讪地把糖放回口袋一边往外走，却突然听见陈凌在背后叫他。

他回过头。想不到就在这顷刻之间，陈凌先前平静的神色已经完全变了个样，不只眉宇间染上了显而易见的激动和紧张，眼睛里也浮动着穆雨从没见过的色彩，胸口轻微却急促地起伏着，像是努力压抑着什么难以抑制的情绪。

就这样与穆雨远远地对视了半晌，他才说道：“穆老师，那天在办公室……我做了个梦。”

穆雨心里一惊，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陈凌声音微微颤抖：“那并不是梦……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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