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1 / 1)
第二天清晨,我顶着两个黑眼圈乘上了工作人员的大巴车,屋漏偏逢连夜雨,今天早上大姨妈的造访令我猝不及防且更加虚。我坐在大巴的最后一排,头抵在窗子上,低头,闭眼,皱眉,戴帽子。旭旭坐在了我身边:“二哥,怎么了?这么虚?” “没事儿,肚子疼。”我捂着肚子。旭旭伸手摸我的手:“你手太凉了,今天下雪还降温,特殊情况你就请假呗!非得逞强!” “主要是我亲戚造访得太突然了……”我欲哭无泪,还有点儿晕车。我打开手机,又是赵枢发的微信:“阿谋,到会场记得帮我检查一下U盘里面的内容,感谢!”呵呵,阿谋?叫的真亲密啊,我妈都没这么叫我!手一滑,看到了昨天晚上的消息记录,“催眠”两个字使我晕乎乎的脑袋有了一丝清醒。催眠……莫少爷下毒,莫忆有医术,但是毒……就算治不好,也可以遏止一下,不至于越来越严重吧。
应忆如伊……?
这个词在梦里出现了太多遍,有张伊言出现的画面基本上都会出现“应忆如伊”四个字儿,我之前看电视剧和看书,见过催眠术想要结束就会有一定的暗号来提醒……难道是……张伊言?应忆如伊,我在莫忆的日记本的扉页上看到的就是这四个字,这么说来莫忆知道自己被催眠了?那莫少爷岂不是很冤枉。我拎着设备下车,总觉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太复杂了,我接这个活儿干嘛呢。
在机器前站了一天,再加上身体抱恙,晚上活动结束就直接坐地上了,缓了一会儿,他们说合影,我寻思着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就找了个墙根坐着,冷汗直冒,没成想,负责的老师过来拉我,无奈之下,只能上去。
一身血意如瀑去。我眼前黑了两下,一阵晕眩,赶忙蹲下稳住身子。赵枢站在后排,看到我蹲下,他走过来蹲下问:“怎么了?没事儿吧?”我此时觉得听什么都像是在做梦,摇摇头。这时,负责的老师过来说:“你既然是负责摄影的,就别喊苦叫累,这是你的职责,如果你想有特殊待遇,就要有十分优秀的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好的老师,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指点。”我勉强站起,眯着眼睛让自己能看清一些东西,朦胧间看到老师离开了,我终于撑不住,刚要坐在地上,却被赵枢一把扶住,他把我扶到了休息室。“怎么了?都要晕倒了,还撑什么?”赵枢的语气不像平常那么平静,有点儿特别。我闭着眼靠在沙发上,只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覆在了我的额头。“你发烧了?昨天晚上着凉了吗?我去找药,你等我一下……”赵枢轻声道。“别了,辽省人民拒绝吃药!”我拒绝。 “那你怎么退烧?!” “来杯热水。” “你真是一点儿都不会照顾自己。”赵枢说完去要热水。我开始纳闷儿:这小老弟儿怎么回事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道对我有什么图谋?
真真儿可笑至极。
赵枢小小年纪成就如此,可见其家庭背景如何雄大,我一无美色二无才学,唯有这一腔愤世嫉俗的愤青潜质,难不成要我去帮他们家写什么歌功颂德的爱国爱党爱社会的der呵的SB文章?东北三省早就不是当年为全国做贡献的三省了,是经济垫底儿还受到地域歧视的东北三省。那么问题来了,我身上到底有哪里值得赵枢去靠近?那可是少校啊……容不得我多想,赵枢便端着陶瓷杯过来了,我微微睁开眼:“想不到我有一天还能有这待遇,用着领导席位的杯子,少校给我倒水,李元谋,你可记住了,这是你的人生巅峰啊。”赵枢坐在我旁边看着我:“你很特别。” “别介,少校可别这么说,有趣的灵魂才千篇一律。”我接着闭目养神。“有时候会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个女孩儿,强得一塌糊涂,偏偏滑头得很,思想保守,却又语不惊人死不休……” “得嘞,您别拐着弯儿夸我,就当您夸我了!我收拾收拾就走了,免得赶不上大巴车!您的身份也不适合时时刻刻和我们小老百姓混在一起,您要是真看上我有的什么东西了,我给您,好伐?完了以后呢,您有用到我的地方就联系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国家服务,爱您,再见……尽量别见。”我一边走一边背对着赵枢挥挥手,拎着设备到了外头。
真冷。寒风这个吹哟,瑟缩着,跟着上了大巴车。落座,刚闭上眼,偏生有个不知死活的来捏我脸。“起开。”我冷冷出声。“二哥你咋了?”一个男声,贼贱气,知道是谁了。我道:“困了,别碰我,我闹觉儿啊。”睁开眼,发现我师父就坐在与我隔着过道的那个座位上。得了,解释不清了。之前我可是个二十四孝好徒弟,还被误会过稀罕师父,到后来认了师父,说了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才……唉╯﹏╰我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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