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姐(1 / 1)
回去下了车,去李先生家点了一份儿红绕牛肉饭,28元,这么辛苦一定要犒劳一下自己!每个星期花300留200买接活儿要用的东西,真就是省着过日子,家里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我吃新饭我妈吃热了两三回面条的场景,那是我六岁时家最困难的时候……想到此,不禁一阵唏嘘,家里不富,偏生走了个艺术类,一年学费一万多,我他娘的可真是个败家子儿!脑瓜儿疼啊脑瓜儿疼!我正低头想事儿烦心的时候,一只手拍在了桌子上,问:“哥们儿,拼个桌!”我正烦着,头也不抬地说:“谁是你哥们儿……”那只手硬生生抬起了我下巴,我愣住了,蓦地回过神来喊了生:“溪姐?!”对面的女子就是我在家乡那边的好友兼上司——罗笙溪。说到底,我对她有一种敬畏之心,她来长春我是万万没想到的。我愣愣地看着她,她笑着看着我:“怎么着?傻啦?!你怎么把头发剪成这样儿?你都十八岁,是个大姑娘了!找不着对象可咋整?!”
“溪姐!总让我找对象!留我几年不好嘛?!”我小声对她说。溪姐翻了个白眼,不看我,接过服务生手里的饮料就喝了一口。我撇撇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个儿的都让我找个对象。罗笙溪放下手中的饮料,手握成拳,用指节敲着桌子道:“李元谋,你到底想干嘛啊,十八了,连对象都不找一个。”我嘿嘿地笑着:“这不是不着急嘛!事业上升期!为祖国做贡献!”溪姐很无奈,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溪姐眼睛很大,脸很瘦,可能是平时做事雷厉风行,面上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但是让人十分安心,很让人信服,我挺喜欢溪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福至心灵问:“头儿,你说,为什么上面的人迷信那些神啊巫啊的东西,但是呢,却令行禁止?”溪姐呵呵一笑道:“现在奉行马克思主义无神论,鬼神之说都被看成下三滥的东西喽!说实话来,底下的东西无论再怎么有用,都入不得上面的法眼。习以为常就得了,为此得罪人可犯不上。知道了吗?”我沉默点头,世道无常,上面怎么来,我们便怎么做吧。
与溪姐分开,脑瓜儿一阵疼,整个儿事儿突然觉得乱糟糟的。
甚是烦心。
这事儿定然不是内个少爷干的,顶多是个谋害不成被发现反倒替人背了黑锅。催眠术可还行,催眠……唤醒……莫忆她妈!除了她妈没别人了!那……喂毒也是她妈一手安排的?虎毒不食子,这妈怎么还害起自个儿女儿来了……去他的,管不了管不了,人家找到我也压根儿没想让我找出来谁是真凶,我管那闲事儿做甚?我实实在在有些蠢,险些把自己困到死胡同里。那么问题来了,我并不是专业的催眠师,只是有那么一丁点儿怪力乱神的能力,莫忆让张伊言完全忘了她……完全抹除一个人部分记忆的事儿我还从来没干过,我也不会像那某玄幻小说里那样制造一个梦境,咋搞?为了两张戏票,也得想出来这办法!睡一觉,睡一觉,就会有办法了。
梦里确确实实什么都有。我看见了莫忆坐着轮椅,置身火海,张伊言站在火海之外,冷冷旁观。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的梦时而准时而不准,但愿这次不准,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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