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 2)
王惠然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想或许和太子的死有关。”
关于献怀太子慕容晔的突然去世,民间有各种各样的传言,但无论哪种传言,都认为太子的死不正常。
争战冉魏,太子立有赫赫战功,无论是皇上还是朝臣都十分看好他。太子是武将,身体强健,怎么会突然生病去世?
皇后有三个儿子,幼子慕容冲太小,长子慕容晔死后,次子慕容伟继任新太子。
“慕容伟。”王惠然突然说这个名字,“太子死了,只有慕容伟获益最大。”
两天过去了,太子还在焦急地等候着青州的消息,如今他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派往青州的人身上。可是消息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没了踪迹。皇长孙的病不能再继续装下去了,等长孙的病好了,段昭仪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引皇上到艮园去。
被毁宫殿的修复工程已经悄悄完工,如今只差那几块龙纹墨玉。太子在东宫焦头烂额,却也无计可施。他每日忧心忡忡,觉得喘不上气来,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坐在花园的凉亭中吹一吹风,才有少许宽慰。
月亮隐在云后,午夜时分,东宫归于沉寂,只有一间房子里还发出微弱的灯光。太子问身边的太监,“那是谁的房间?”
“殿下,那是青州来的李先生的房间。”
李景年?太子已经忘记了宫中还有这么一个人。怎么这么晚还亮着灯?太子摇摇头,却也不想理会,起身准备回屋,却见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太子殿下。”
那人走近了,正是李景年。太子扫了他一眼,他穿着一身白衣,飘然若仙,“李先生,怎么这么晚还未睡?”
“读书,有些累了,便出来走走。”
太子点点头,冷冷的说:“夜里不要在宫中乱走,不合规矩。”
李景年不做声,太子起身离开,李景年却叫住了他,“太子殿下请留步。”
“何事?”太子的声中透着不悦。
“在下听闻皇长孙在宫中养病,特准备了一个礼物,想送给皇长孙殿下。”
“劳先生费心了,还是不必了。”太子要走,李景年却上前两步拦在太子身前。
李景年从怀中掏出了一只草编的蚱蜢,双手捧给太子,“不是值钱的东西,请殿下收下。”
太子正心烦,抬手将那东西打掉,怒声道:“我说不用了,你听不懂吗?”
李景年身子弱,被太子这样一推,整个人便跌倒在地。他忙跪在路边请罪,“请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见李景年跌倒也觉得自己唐突了,上前扶他起来,就见地上有一块墨色的玉佩。
天上的云散去了,月光明亮,那玉佩上的金色纹路十分醒目。太子忙捡起玉佩仔细观看,顿时眼前一亮,这是龙纹墨玉。太子死死地抓住李景年的胳膊,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你……”话未出口,太子突然觉得这样问未免有些失态。他将玉佩还给李景年,换了一个平静的声调问道:“我看这玉料很是特别,却从未在市面上见过。”
李景年将玉佩别回腰间,“这是龙纹墨玉,市面上已经绝迹几十年了。这块玉佩是我家祖传的,也就只有这么一小块了。如今只有一些青州的大户人家的宗祠里还有一些,用来镶嵌在立柱上,权作装饰之用。”
太子不露声色地点点头,他的目光却从未从玉佩上离开,“既然这么珍贵,李先生还是赶快看看摔坏了没有。”
“只是轻轻摔了一下,无碍。”
太子道:“先生早些休息吧。”
李景年将那只草编的蚱蜢捧到太子面前,“太子殿下,这……”
太子微笑着将草编蚱蜢接了过来,“多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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