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莫何川，被树洛干一眼相中，成为吐谷浑的政治经济中心。为了发挥政治经济中心的作用，树洛干自称大都督、车骑大将军、大单于、吐谷浑王。率领千余户吐谷浑百姓来莫何川安家。同时重视发展手工业、农业、牧业，促进商业贸易。

莫何川城的规划渐渐走上正轨，城中商铺林立，虽然是简易搭建的布帐，却用色彩斑斓的布装饰，远远望去就像一朵朵盛开在草原上的格桑花。商铺里有牧民用羊毛织的厚毛毯，一些手巧的店家还在毯子上绣了牛马，鲜花……还有出售青稞酒的，整条街都陶醉在酒香里。再往前走，一群婀娜的吐谷浑少女拥挤在一家店门口，原来里面挂了很多绚丽的服装。一条大红色的罗裙上点缀了珠贝，珠贝组合成花的形状，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裙子的胸口用彩线绣了罗纹，宛若少女妩媚的脸庞；袖子上由红、黄、蓝、白、黑、紫、绿7种颜色的布料缝制，就像一道彩虹依偎在少女轻柔的臂膀。据说这七种颜色中，黑色表达了对土地的崇拜；绿色是对绿色世界的憧憬,黄色寄托了对丰收的向往,白色象征着纯洁的心灵,红色传达着人们对太阳的敬仰,而蓝色和紫色也有着吐谷浑百姓对不同的自然景物的寓示和尊崇。

一件黑色的坎肩马甲惹来了少女的争相试穿，小领剪裁，边缘上绣着蓝色的波浪纹，还点缀着绿色的青草纹；马甲背后绣着骑马的少女，少女手里挥动着一条褐色的小皮鞭，整个画面栩栩如生。一个扎着满头小辫、头戴金花的姑娘正试穿这件黑色坎肩马甲，马甲的贴身剪裁和姑娘的身材合的天衣无缝，更衬得姑娘的身材凹凸有致。姑娘扭动起来转了一个圈，同伴的眼里满是羡慕和赞美……

树洛干看到莫何川热闹的景象，又继续往前走去。树洛干觉得脚有点不舒服，便依靠旁边的一颗树脱下高靴，揉了揉脚。远处走过来一个个子矮小，眼睛明锐的中年男人。

“干什么？”亚哈挡在树洛干面前，拦住中年男人。

“我看他脚不舒服，过来问问嘛！”

“亚哈，不得无礼。”亚哈虽然放开中年男人，但眼睛直直的盯着，手也不自觉的摸到了腰间挂着配刀的位置。

树洛干对中年男人笑了笑，抖了抖鞋子，准备穿鞋。

“等一下，让我看一下你的鞋子。”

树洛干明显一愣，准备穿鞋的身子也僵住，弓成一个滑稽的样子。“大叔，我的鞋子有什么好看的？”

“唉，我看你的鞋子是好看不中用！”中年男人盯着树洛干的鞋说。

树洛干干脆把鞋子递给中年男人，左脚赤着踩在右脚的靴子上。

“小伙子，一看你就是天天骑马的人，鞋子都被马镫子磨成这样了。”

“没错，我的鞋很费，我的阿妈不得不经常给我做鞋。”

“你这靴子太硬，走不了长路。”中年男人把鞋子递给树洛干。

“我骑马，很少走长路。”

“嘿，不管走不走路，脚舒服了人才精神嘛！我家的皮靴可是草原上最好的，每一个草原汉子都需要一双我们店里的靴子。”话罢，中年男人已经拉着树洛干往自己家的店走去，树洛干示意亚哈不要管他，反倒很高兴得被这个热情的大叔拉走。

这是一家皮革店，店里的皮靴不仅做工精细，样子也很招惹喜欢。大叔不厌其烦的给树洛干推荐，最后树洛干也挑了一双皮质柔软、样式魁梧的高筒皮靴。

“亚哈，付钱！”

亚哈走到中年男子面前，从衣服的大襟掏出钱袋。

“嗨，你的鞋也有问题哩！”

亚哈一脸嫌弃，并没有理会中年男人，只是把钱袋子递过去。但中年男人没有接钱袋，反而拉着亚哈走到店的角落里。

“这鞋是我们店的特色，别家可没有哦！店家指着一排靴子说。

“这怎么都是一只脚的？”树洛干也走过来，拿起一只鞋问。

店家会心一笑，“这就是特色啊！”

“这算个逑的特色，你让我就穿一只脚！”亚哈轻蔑的看着店主。

“不对，这鞋……还真有点不一样……”树洛干仔细的看着眼前这排靴子。

“小伙子，你再仔细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树洛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顿时恍然大悟，“妙……妙……”

亚哈云里雾里，依旧没有明白，“可……少爷，到底啥个意思啊！”

“大叔可真是手艺巧妙啊，这是一种左右脚皆宜的靴子！”

“不错，由于行走偏差我们的鞋靴会形成固定磨损,而这款靴子可以经常性、习惯性地调换使用,草原上的人万一靴子坏了，换双靴子实在麻烦，而这鞋子刚好可以让原有的使用期限加以延长。”店主自豪的说道。

“哟，难怪这鞋子长的不分左右脚呢！”亚哈看着眼前的靴子傻笑。

“那给二位再各来一双？”店主的脸上笑的更加灿烂……

等树洛干和亚哈从皮革店出来，发现他们身上多了很多东西……亚哈脖子上挂着几双新靴子，左手右手又分别拿着皮质的鞍鞯和皮包……

“亚哈，你走快一点……”

“可……少爷，我已经很快了！”亚哈拿着一堆东西小跑，边走还边掉，然后又回头去捡。树洛干只好在前边摇摇头，笑看亚哈跑跑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