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草原上的风吹出一曲灵动的歌谣，在牛马的呼声中美丽的吐谷浑少女扬起裙摆甩起辫子，用一支绮丽的舞姿感谢大自然馈赠的美丽。

洁白的毡房像一朵朵盛开的格桑花，点缀在无垠的草原上，圣洁而祥和。宓西草原的训练营地传来了雄鹰般的吼叫，士兵在烈日炎炎的正午挥洒汗水，汗水覆盖在古铜色的脸庞，悄无声息的从前额划过鼻尖，进而穿越到脸庞流淌到脖颈……轻薄的汗衫早就脱在一旁，任由汗水肆意在身体上流窜。

阿柴用汗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洁白的汗巾衬得他的肤色更加黝黑，这种黝黑是充满健康活力的颜色。自从树洛干离开莫何川，阿柴每天都会来训练营地和将士一起训练吃喝，高原的日照也绝不因为他是王爷就减轻对他的灼烧，他和士兵一样忍受烈日和狂风，穿着一样粗糙的训练服，只是他天生的贵气自然而然就被区分出来。他的随和真诚令吐谷浑的将士感到亲切，他的智慧和勇猛也让将士从心底诚服。

阿柴自小熟读兵书史书，他觉得士兵不仅要敢于冲锋陷阵，同时更应该懂得学习兵法策略。于是在训练营地多出一间毡房，里面有一些书籍和笔墨纸砚，好让士兵利用闲暇时间增强修养。有时候，阿柴也会充当老师，给士兵讲讲《孙子兵法》，历史故事等。

阿柴此刻已经骑着波得赶往汗庭，长史叶稀牙正在大帐等着他。

叶稀牙的脸上总挂着一副担忧的神情，手中的茶杯举起又放下，挨在嘴唇上也不过两三回。他轻轻的敲着桌子，眼睛却紧紧盯着门外。

听到帐外有些许动静，叶稀牙赶紧起身掀起大帐的门帘。

“长史大人！”

叶稀牙有些放松，“阿柴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阿柴走进大帐，还没来得及脱下外套的袍子，就被叶稀牙拉着，“王爷，我这心里实在害怕可汗出事啊！咱们能不能派人去西秦接应下可汗啊？”

“叶大人，大哥不是让我们静观其变嘛！如果我们突然闯到宛川，可能会破坏他的计划，甚至打草惊蛇啊！”

“对，可汗说的没错，可他们走了都快一个月了……西秦那地方……我实在很担心啊！”叶稀牙摇着头叹着气。

阿柴拍了拍叶稀牙，“这样，大人跟我走一趟，我们去找阿妈。”

念海苏其实也很担心树洛干的处境，西秦对吐谷浑来说，犹如虎狼之地，而树洛干是吐谷浑的可汗，如果他有什么闪失……吐谷浑也将蒙受巨大的阴影。当然她还是一位母亲，她无时无刻不担心自己的儿子，每天晚上都会向上天祈祷保佑树洛干平安归来。

整整一个月宛川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念海苏心里非常焦躁，但她是吐谷浑的太后，她要理智的看清国家之间的形势，相信吐谷浑的可汗，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而造成不该有的失误。她其实早就想派一股勇士潜入西秦暗中保护树洛干，但这无疑会暴露树洛干的身份。念海苏白天依旧是威严而可亲的太后，在汗庭掌握一切，但当夜色临近，她的忧愁和害怕也喋喋不休的在耳边萦绕。幸好，还有国师纳努陪她熬过一个个孤单的夜晚，给一个依靠的臂膀，拭泪的汗巾……

阿柴和叶稀牙来找念海苏的时候，她正和纳努坐在一起。阿柴脸上有些不悦，但因为叶稀牙在身边便没有发作，只是瞪着纳努。纳努也识趣，知道阿柴并不待见他，便找了一个借口出了念海苏的大帐。

“太后，臣觉得我们还是派人去宛川接应可汗比较妥当，可汗离开已经快一个月了，如果西秦发现了可汗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啊！”叶稀牙说道。

“可是，我们贸然派人前往，万一打草惊蛇，只怕……树洛干的出境会更难。”念海苏也是一脸惆怅。

“阿妈，如果我一个人去呢？只是去打探大哥的消息，不会打草惊蛇的。”阿柴说。

念海苏盯着阿柴，“我相信树洛干不会有事，而你……更不能去！”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吐谷浑的王爷吗？还是你根本不相信我阿柴？”

“阿柴，你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你就像我信任你大哥一样。你们两个是视罴留给我的唯一念想，看到你们我就能感到他还活着，就像这空气陪着我，不离我……你有时候会生气，为什么你总是要留在汗庭。连小小的莫何川城都无法离开？那都是我的命令！树洛干是可汗，他有责任和义务为吐谷浑背负责任，甚至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可你如果也出了意外，那我该怎么办？我以后死了怎么面对视罴，面对你的父汗？我是吐谷浑的太后，为了吐谷浑我可以舍弃一个儿子，但我还是一个母亲，保护好另外一个儿子难道不可以吗？”

“阿妈……对不起……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