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念海苏伸出一只手挡在面前，“阿柴你不要再说了，谁去都行，可你不行。叶长史，明天之前给我拟出一个去西秦的名单，我亲自选！”

“是，臣这就去办。”叶稀牙退下。

阿柴一脸无奈，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阿妈，我不是你笼子里的鸟，笼子里的鸟迟早会被困死的！”阿柴没有多看一眼念海苏就离开了大帐。

念海苏呆坐在椅子上，她只是不想阿柴从她身边离开，带走视罴留给她的念想……

纳努从念海苏的大帐出来后，便在莫何川城闲逛。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睛远远望见一个人，嘴角闪过一丝讪笑，又似从来没有笑过一般平淡。

“薄大人。”纳努抓起薄里客倒酒的那只手，酒壶里的酒在晃动中洒落在薄里客的衣服和手上。薄里客听到这个声音，眉头一紧，缓缓抬起头。

纳努依旧笑着，只是这份笑被隐藏因而显得神秘古怪，他慢慢的把手从薄里客的袖子上移开，坐在薄里客的对面，“大人可否赏一杯美酒给我？”

薄里客瞪着纳努，眉头一挑嘴角一扬，略带讽刺的口味说，“国师日理万机，不在大帐陪着太后，怎么有功夫在城内闲逛？”

纳努拿起酒壶往一个空杯子倒酒，“实在是司马大人的酒香太惹人，所以纳努不得不来讨一杯。”纳努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薄里客没有说什么，继续喝着自己杯中的酒。纳努却举着杯子示意和薄里客碰杯，“大人应该不介意和我碰一杯吧！”

薄里客心里并不愿意碰这杯酒，但也顺势把手中的杯子举过去，杯子碰触产生了清脆的声音，两个人的目光也聚集在杯子上，进而变成对方。酒杯撤回到唇边，薄里客刚要张嘴饮酒……

“酒真是好东西，能让人麻痹，什么仇恨、什么苦难一遇到酒都化为乌有了，大人觉得呢？”纳努的话让薄里客头脑发愣，只是机械的点点头。

“对了，大人今天怎么没有到太后的大帐里议事，难道是阿柴王爷忘记了吐谷浑的司马大人吗？不至于吧……您对吐谷浑可是忠心耿耿……”纳努似乎把忠心耿耿四个字的音压的很重。

“议事？”

“阿柴王爷带着长史大人来找太后，我唯独没有找到司马大人您的身影，还以为您病了呢。却没想到您在这喝酒……看来您需要的不只是酒，还要有懂你的伯乐啊！”

“哼，我对吐谷浑怎么样，主子对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这个……男……说三道四！”薄里客的口气强硬。

“男宠？”纳努哈哈大笑，“再我看来，这并不可耻！我和你一样，都是给汗庭的主子服务，你贡献智慧而我贡献身体，都是出卖自己的价值……”

“呸，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还大言不惭的在这里说！”

“我龌龊！我只不过是通过我的方式去解救自我的本心，搭救淤结在心中的仇恨和苦痛，而不像有些人只会在酒的麻痹中虚度自己、掏空自己、遗忘自己！”纳努轻蔑的看着薄里客。

薄里客怒视纳努，“那你想干什么？”

“想死想生！”纳努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拂袖而去。

薄里客闭上眼，用手扫落了桌子上的杯酒、餐盘，地上一片狼藉……

阿柴暗自决定，这一次不管阿妈同不同意自己走，他都要去一趟宛川。他只是简单的拿了几件衣服，又拿了些干粮和肉酪，灌满酒的羊皮酒囊鼓胀鼓胀的，这些统统被阿柴用一条褐色的布包起来，然后背在自己身上。趁着夜色，他骑着得波悄悄离开汗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