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1 / 1)
夜色渐渐降临在灯火阑珊的京城里,这是大宋国在风雨飘摇了这么长时间后,被君宁拉扯起来的第一个能平安度过的平安年。战争的味道虽然意犹未尽,但祥和之气也是随处可见。腐草和血腥气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中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一般。
此时此刻的皇宫中,奉命接待去苗疆“收岁贡”的陈将军的国师与八殿下,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随着外面滔天烟花绚烂升起,二人的背后皆被映成了一片绚丽的五颜六色。
折射下君宁暗红色的朝服,颜歌淡色的长衫,微微荡漾着春水般柔情。
君宁喝的有点多,眼角脸颊都带着醉人的绯红,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明显:“子于啊……你说你都这么大了…条件还…挺好…,怎么不考虑……考虑考虑……”
虽军中不允许饮酒,陈子于长年不饮酒,但他酒量出奇的好,自己喝了接近一斤酒,又被君宁灌了不少,灵台仍然还是清明的,听闻君宁糊里糊涂的话,他瞧了一眼目不转睛看着君宁的颜歌,不冷不热道:“您老人家桃花倒是挡都挡不住,担心担心您自己吧。”
君宁今年不过刚刚二十出头,比八殿下大了不到几岁。而陈溯也是在很小的时候遇见的君宁,所以他也才十七八岁而已。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三个人却一个比一个奇怪。
正说着,外面来人通报皇上来了。除了醉鬼摇摇晃晃站不起来之外,剩下的两个人都规规矩矩行礼。颜行褪去了朝服,着了一身明黄色的长袍,负着手面带笑容。
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眉目之间,与颜歌是有几分相像的。正是这一点,君宁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竟然不分谁和谁的扑了上去,亲昵的搂住颜行的脖子道:“小明朝……哈哈哈哈……你害什么羞啊……”
颜歌与陈溯脸色皆是一黑。
颜行似乎是习惯了这样,他敷衍的应和道:“则言别闹了,快回去坐好。”
君宁嘿嘿笑了笑,找准陛下的薄唇“啾”的一声亲了亲,而后撒娇道:“你说说你……真是的,喜欢我直说好了……我又不会…不会……”
不会什么,他也没有说,一脑袋扎进了颜行怀里睡了过去。颜歌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黑,最后不知所措的又有些煞白,如变色脸谱一般精彩。
还是陈溯率先过去把那人拉了出来,冲颜行道歉道:“皇上见谅,国师他酒量不佳,给您……”
没想到颜行脸色不变,他淡淡笑了笑,一屁股做到了君宁的位子上道:“没什么,则言性情很好的。小八,你把他送回去吧,路上注意点安全。”
颜歌终究还是与醉鬼同乘一辆车回了自己的西郊别院,气派的国师府毕竟连大门都没修好。
闹腾的人一走,陈子于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颜行抬头看他:“怎么叹气?”
“我替则言顶了名去收岁贡,虽说在驿站里交接这件事除了你派去的于非知情,但我听则言的意思,有内鬼,还是小心点为好。今天除夕,那些人还在忍着不发作,一直到初五上朝,我害怕则言的身体真的撑不住。”陈溯低声道。
颜行挠了挠头发,一点也不像外面看起来的雷厉风行的帝王,他也苦闷道:“翰林院那边都还没交接好,颜歌那孩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我听说则言的长命蛊在苗疆发作了一次,是他解得。哎……,自从贤德皇后去世后,他性情就一直不稳,我上位之后都言传是我亲手杀了先帝,由着这孩子也恨我,那倒没关系,可是看着他跟则言的关系,别的不说,如果真有一天他知道这一切跟则言有直接关系,他怎么想?则言又怎么想?”
陈溯坐的离他近了些,给两人都斟了杯酒:“自古少年多轻狂,可我没想到八殿下会是这样。指望则言套出点东西是不可能的,他那个心比大宋都大。但就刚才那一瞬间,我看出来了,八殿下……不知道则言是断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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