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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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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二月初六,是当今皇上祭天的日子。

十九年前,南郡景氏一族天生异象,祥云如同青龙火凤一般盘旋在一间小小的农舍上九天九夜,直到那户农家降生的女婴第一次啼哭,那祥云才恋恋不舍的褪去。

至此,南郡再无风不调雨不顺的天象。

咱们周国的皇上李昭,当初也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闲散亲王,但好在母家是景氏的一位宗女,景皇后听闻此消息以后,又贿赂了一把钦天监,利用“天降祥瑞之景氏,景氏女必为母仪天下之尊”这样的胡话来告知先皇,才使得当年李昭坐上太子之位。

过了五六年,先皇也已经了迟暮之年,疑心极重,亲自让皇家羽林军前往南郡,寻了那农舍之女带到上京。

彼时先皇出手南郡的时候,景皇后就害怕自己当初贿赂钦天监的劣迹暴露,便日日在先皇所服用的汤药中动手。等到景如婳到达上京的时候,先皇也只剩下一口气,非得亲自问了那不过六七岁的女童,这大周天下,究竟该属于谁家?

景如婳二月初五到达上京,二月初六先皇驾崩,亲下令李昭即位,但景皇后不得入住皇祠。

朝臣一阵惶恐不安,都道是先皇去母留子,可让景太后剔除皇室宗谱,又是何意?天家的意思,果然是难猜。

而景如婳自从及笄之年坐上了周国太傅之位,景太后便自请了皇命,在皇城东边扶桑山上的福禄庵里给大周祈福。

本着景如婳和景太后的关系,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自找没趣的来到扶桑山找晦气。但邦媛长公主李映多年来对李诚照顾有加,景如婳和她的关系倒也还不错,能说上几句话,景如婳每年倒也能捏着鼻子过来坐上一坐。

马车和马匹只能停在山下,山路上到处都是祈福的人,景如婳一手扶着李诚,爬上一座山也不算太累。她径自走向扶桑阁后面的小院里,邦媛长公主已经在此烹茶等候多时了。

景如婳也只有在这一天,是滴酒不沾的。

景如婳进了月亮门,亭子是用茅草和木头建的,立在后院的松柏林之中,映着这扶桑山郁郁青青的景象,倒也有几分闲适隐居的意味。

“今日烹的又是何茶?大老远都闻到香味儿了。”景如婳对着那亭子里亲自烹茶的邦媛长公主,笑语晏晏的开口问。

邦媛长公主十六岁时被西北燕国求取和亲,可没走到燕国就传来燕王暴毙的消息。当时先皇还在,自是最疼爱这唯一的女儿,当初答应燕国和亲时都不知道熬的几个月的决心,如今出了这样的岔子,先皇更是巴不得,连忙驳回了燕国求亲的折子,对着朝臣和使节大发了一通脾气。

随即勒令祝文鸢亲率祝家军十万压境,逼得燕国再也不敢提和亲一事。

可惜自此以后,邦媛长公主仿佛看破红尘,独自守着这一隅茅亭,再也不惦记这世俗羁绊。

“姑姑安好。”李诚先踏上了茅亭,对着长公主规矩的行了一礼。

“起来吧,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你不用过样子给我看。先去你祖母哪儿吧,等中午的时候再来接你师父,我这儿不留饭。”长公主专心致志的烹着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舍得给李诚半分。

她当初虽说是答应帮着林皇后看几年孩子,没让李诚一出生就被盛贵妃扔水里溺死,但也不代表她愿意和李诚多说两句话。

长公主对这个你和他说明白了他也不一定听明白的小侄子并没有多大兴趣,毕竟教导一个蠢货,并且让他听懂你的话,简直就是太不容易了!

但他毕竟是景如婳的徒弟,长公主觉得自己还对他见上一见,也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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