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笙~笙~哥~哥~”喊一个字停一下，每个字都像是从丹田里冲出来的一样。

李岩：“得，那个粘粘糊糊的缠人精又来了。”

说着，敞开的门楼外蹦出来一个个子矮矮的男孩子。穿着土里土气的白背心，脚下一双拖鞋跑起来劈哩叭啦地响。胳膊上两截颜色，脖子和脸也是。

脸长得十分讨喜，脸蛋圆圆，两个猫眼似的黑眼睛。脸黑了些，笑起来时嘴角一个浅浅的窝。人们管那叫梨涡。

“笙笙哥哥，出去玩。”

有人不乐意了：“小川，你自己玩去呗，天天跟着你笙哥。”

屋里的孩子都比林成川大，大孩子们都不愿意和年纪小的孩子玩。

除了杨笙，谁都不爱搭理这个又吵又幼稚的林成川。

杨笙把西瓜一撂，脚上也穿了双夹板拖鞋：“没事儿，带你看电视去不去？”

林成川点点头，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西瓜。

“我吃剩的，下次切了新的叫上你吃。”杨笙把剩下的半片西瓜扬了扬，生怕小孩子听不懂似地。

林成川还是盯着西瓜看。小孩子都嘴馋，别人手里的东西都想吃。

他伸手戳了戳杨笙手上的西瓜肉：“还有呢。”

杨笙没办法，给了他。

林成川就捧着他笙笙哥哥吃剩下的半片西瓜，尾巴似地跟在人身后，拖鞋踩得噼啪响。

那个暑假，和后来的很多个暑假，林成川都是跟着杨笙，在还珠格格的“轰轰烈烈，红尘作伴”当中度过的。

夏天的西瓜总是格外甜。

初三那年，林成川把杨笙抱在怀里亲的时候，唇舌间仿佛都是甜甜的西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