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亲(1 / 2)
七班,飘着白灰的黑板旁,一个白条框公告区。上面贴着一则秋运会的报名表。
长跑一栏,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名字,赫然出现。杨笙也算打破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低调。这几天一直有人不停地打量着他,尤其是不太认可他这样“小白脸”的同班男生。
杨笙面相斯文,还带点少年独有的清澈漂亮。平时又不爱搭理人,在不熟悉的人看来,就是仗着好看爱端着架子,有点目中无人的意思。
而这个白净高瘦,看上去并不擅长运动的人,在一个炎热的午后,把自己的名字填在了运动会的长跑一栏。
任谁也想不明白。
只有林成川,一连几天都心神不宁的样子。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尤其是体育课的时候,更是止不住地盯着在太阳底下练长跑的那个人。
“啧。”坐在操场旁长椅的人烦躁地踢了踢石子,下意识地掏烟,才想起是在学校。林成川坐在那板着脸看着远处,方圆一里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
当杨笙绕着操场,第二次从他眼前跑过去的时候,林成川戾地站了起来,长腿一跨,拦住了他的去路。
杨笙看见林成川走过来的时候,正上气不接下气地调整呼吸,脸上汗水贴着头发,素白的皮肤被晒得红了一片。
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人个子很高,把灼热的日光挡去了大半,杨笙顺势在林成川跟前停了下来,又气喘吁吁地往林成川跟前走了几步,舔了舔干燥的唇,眯着眼看他。
杨笙:“怎么了?”
他眼前的林成川逆光站着,黑色的发尖都是灿烂的光影,阳光下眼尾勾勾地,眼神看上去都深邃了几分,慢慢地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抬起胳膊擦了擦汗,杨笙仰头,看着日光喘了喘气:“呼——我没想干什么啊,我就是,就是乐意。”
林成川低头,神色认真地看着他。似乎在辨别他话里的含义。这几天他确实想了挺多,主要还是担心杨笙。
“你这小身板,经不住这个。”林成川的语气里却听不出来多少关切,“别跑了。”
闻言,杨笙弯腰捏了捏膝盖,他四处望了望,果然有不少人在暗中打量着,他开口:“是吗?我觉得还行啊。”
杨笙站直了,眼睛里有着林成川看不懂的执着,他接着说:“我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毕竟都在你面前打了保票的。”杨笙说着笑了笑,白而泛着红的一张漂亮的脸,在阳光下格外撩人。
他不想再说话不算话。虽然件事情细想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他就是想去做。
林成川不自觉地盯着杨笙看了一会,不安分的喉结又滚了滚,回过神来的时候,杨笙已经又重新开始跑了。
跑道可真长啊,太阳怎么那么烈呢。杨笙别跑边想,那些不停打量的目光,可真他妈地烦啊。
“呼——”除了累,杨笙再没有力气去感受其他。
他咬着牙,接近崩溃地跑了四圈。停下来的那一刻,杨笙几乎感受不到走在地上的感觉,步伐飘忽地走了几步都感受不到自己的腿。转了转有些麻木的脚腕,杨笙走向长椅去喝水。
耳朵里却忽然传来一声相机咔嚓的声。杨笙抽出来一张纸巾按在额头上,往声音的来源处看了看。
好像是其他班的几个女孩子,三五成群地站在几米开外,杨笙看过去的时候,她们正一边划着手机,一边佯装聊天,声音还不小。
这种打量和偷拍的行为,杨笙并不喜欢。然而这种行为总是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叫人心烦。
他沉默地转过脸,背对着那群人自顾自地收拾好东西,踩着下课铃往自己班走。一节体育课上完,像是被扔到水里过了一遍,头发都淌着水。
回教室的时候,杨笙看见书包里的手机亮着,好像是有未接电话。看着那串号码,他心里一紧,闷不做声地想了想,他还是捂着手机跑到厕所里。
他推开厕所门,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传来。杨笙抬眼看了看四周,这个时候已经放学了,所以并没有人在。
他站在通风处,拨通了那个电话。
“笙笙。”
杨笙用拇指蹭了蹭自己的小指,强忍着挂电话的冲动:“妈。”
杨自如还是人如其名,哪怕再不堪的境地,都能四平八稳地端着体面,自如地应对。她很是温和地把杨笙的境况都问了一遍。
当然,带着目的旁敲侧击也少不了。杨自如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林成川和杨笙同班的消息。她还是不死心,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想把自己的儿子“拉回正道”。
“你和林家的那个,那个孩子,又在一个班了?他,妈妈的意思是,你还好吗?”
杨笙听得头痛,他耐着性子应付着母亲,纵使他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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