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枭（六）（2 / 2）

他淡淡开口，意料之中的回答。</p>

三年来，赵钰一直刻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而这段距离所间隔的，不是戒备，不是怀疑，从中她看不到一星半点的杀气，反之是感性的，抽象的···她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p>

这时的赵钰已扣上了最后一粒纽扣，在瞥见手表的那刻，起伏的眼波，似乎预示着什么。</p>

他自床尾拿过件黑色开衫，几乎同时，另一手已附在了锈迹斑斑的门把之上，苏乔看得出来，赵钰在赶时间。</p>

“床给你，凑合下早点睡吧。”</p>

“啊？”苏乔仓皇接过自赵钰手中抛出的物件，触感冰凉，“唉？这又是什么？”</p>

她忙摊手，粗一打量，却是枚被打磨成圆环状的白玉，上头尤缀着圈红绳。</p>

“平安扣。”赵钰正背对着她，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用他磁实的嗓音说来，却能无端消融着那段满是冰峰雪岭的距离。</p>

“平安扣？”苏乔摩挲着手中的物件，无意识地开口。</p>

赵钰轻笑一声，戏谑着开口，“这荒郊野外的，你一姑娘家不害怕？”</p>

“不会啊···”话至嘴边，苏乔忙陡然改口，“谢谢赵爷。”</p>

“您···这是要出去？”</p>

苏乔这才后知后觉地缓过神来，目光有意识地看向他的右臂。</p>

“嗯。”</p>

赵钰应声的同时，门已合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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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好久不见。”</p>

“赵钰···”男子的声音远远传来，听着有些熟悉，“你啊，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p>

苏乔万万没想到，在这么个荒凉的地方，竟会有家像模像样的酒吧，地儿不大，装修得却是出奇得考究。</p>

一经入夜，暖光色的吊灯和桌灯半亮着，配上些小众的蓝调音乐。但凡身在其中之人，或多或少都会纵生些卸下面具的冲动。</p>

彼时的二人已往里走去，单是留给了她一个侧脸···</p>

等等，那···那个人？</p>

“他，好像是荆肖···”</p>

“不，真的是！”</p>

她还记得他手上的表——70年代初期生产的东风牌机械表。</p>

这样的老东西，单是看着就觉稀罕，更何况是格格不入地戴在了荆肖的手腕之上···</p>

荆肖——会宁省副省长，公安厅厅长。</p>

苏乔自入职以来，统共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五年前的入职大会，当时隔了大概十来排的观众席，只依稀看得主席台上的大致轮廓。</p>

另一次是在三年前的集中轮训，也就是那次，她才得以看清荆肖的样貌，以及一眼便能注意到他那块“标志性”的手表···</p>

他···和赵钰？</p>

“老师？···”</p>

苏乔往深处一想，如遭电击，待缓过神来，却见他们已落座于右手边的靠窗位置，苏乔隔着玻璃跟了两步，自觉不能挨得太近，只得躬身隐在了遮挡物之后。</p>

他们的交谈本就刻意地压低了声，再是有背景音乐恰当好处的加持，她正是半个字都听不着。</p>

苏乔于仓皇之中四下环视一眼，决定铤而走险，只见她纵身一个前滚，便迅速藏匿于挨着窗的灌木之下。</p>

待确认自己不会暴露，她才缓缓抬起头来，见二人神色如常，无半分异样，方是松了一口气来，却听有声音自头顶传来···</p>

“别躲了，进来。”说话的正是赵珏，一脸好整以暇的表情，让彼时缩手缩脚的苏乔恨不得就地刨个坑便钻下去。</p>

“荆厅长。”</p>

崩得僵直的身体，大有站军姿的既视感，苏乔问了好，干是定定地杵在那，哪里敢落座···</p>

“你好。”荆肖点了点头，语气平和，“在外边，大家都不要这么拘束。”</p>

拘束？</p>

想必只有自己吧？赵珏，他可是自如的很，此刻已是自顾自地笑出了声来。</p>

只可惜当时的苏乔已是草木皆兵，连大气不敢喘一口，更遑论给他一个眼神。</p>

“嗯，苏乔···”荆肖自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边说边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先坐下，“小苏是我们林南分局的同志？”</p>

“是的，厅长。”苏乔虽已坐下，面色却仍是不大自然。</p>

“我，你也认识，这儿就不多此一举了，不过这位，我觉着很有必要正式地介绍一下，赵钰，我们省厅刑侦总队的同志，不过现在这一没警籍，二没具体职位的···小苏，你看着叫吧。”</p>

荆肖的语气诙谐，可苏乔并未觉着凝重气氛有一丝半点的松动，她循着视线看去，正好对上赵钰深陷于明灭光影中的瞳孔。</p>

“赵···赵指导，您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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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饕餮忙得思绪混乱，自个儿先理理顺再写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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