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洞庭水墓(二)(1 / 2)
“琴棋书画行不行?”
“不行。”辛伊的脸红都不红一下,张张嘴便是答得笃定。
“那你还不赶紧换了···”不想这老爷子反倒比她着急。
‘武’字还未出口,就见辛伊一脸正色道,“我们年轻人要勇于接受挑战。”
嘴上虽是如是说着,心底却是另一番说辞,“要说文斗,输了也不危及性命,瞧这嗓门,完全可想那身板,那体格,啧啧···傻子才会去选武斗!”
“好,好。”听得老爷子连说了两个好,想必是对自己方才的一番表态十分满意,还来不及窃喜,片刻之后,她的面前便多了架古琴。
“世人皆道孽畜凶残,谁又知他们其实都是些文化人,不过也是···知情人大概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辛伊愣了一瞬,禁不住兜圈儿打量起古琴来,品相绝佳的老杉整木所制的琴面,上绞着的蚕丝琴弦更显精贵,她暗叹着正要伸出手去···
就在这时,只听“铮”的一声,青光闪现迫得辛伊猛收回手来,吃痛之下再看指尖已是鲜血直涌。她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心知方才倘若再慢上半瞬,右手的食指,中指连同无名指便会一并被锋利如同尖刀利刃般的弦丝给生生截断。
“好险···” 辛伊倒吸了口冷气,面朝洞穴深处出声发问道,“前辈,这是···”
“小丫头,知道厉害了吧?这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琴,他有名儿···”那人顿了顿,似乎是特意跟她卖了个关子,半晌之后才缓缓往下道,“‘卧冰’可入耳?”方说完,里头又传来了些细碎的声响,一如自语,“那小子起的名儿倒是漂亮,同他那白白净净的小模样一般···”
“你个死老头,整天就知道好看难看的,能当饭吃吗···”
“卧冰琴?”后头的话,辛伊都未听入耳中,她只觉脑子猛“嗡”了一声,“卧冰舔血”四字便反复在眼前晃动。
无论是根据正史,野史,杂记亦或是绘本上头的记载,这都该是楚州的琴,“所以说···楚州也来过这?或者···他们口中五万年前的那个人就是楚州?可那时的楚州,应该还不具备全身而退的能力吧?···十有八九是东野家的长辈,再于打斗之中失手留下了这把琴?”
“可也不对啊···这样的话,卧冰琴还有什么机会流转到楚州手中?”
辛伊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忙低头看去,琴身隐现的锋芒与楚州释灵时的青光如出一辙。不管是谁的法器,在此等品阶的上古神器面前,自己都绝无可能毫发无损地糊弄过关。
果不其然,那头的嗓音再度传来,已然验证了她的猜想,“我弹一音,你接一音,如若接不上,呦···这方宝器仿佛是许久未有人来献祭了。”
“什么文斗,还不如武斗死得干脆,就知道这俩老家伙没安什么好心···”
正是走神之际,却听第一个音冷不丁地就冒了出来。
“···”
辛伊作为卞城王的小女,琴棋书画到底还是会的。只不过如同晋王疼爱李沚一般,该会的统统学了个皮毛,不该会的倒是琢磨透了个□□成,虽说琴还算是四样之中她最拿得出手的,可离出神入化的境界差的可不止一点半点儿的···
“啊!···”在毫无防备之下,身上猛得一阵剧痛,锥心刻骨的痛觉蔓延到四肢百骸,迫使辛伊痉挛着就卧倒在了地上,混沌中,她只见一条血涔涔的断尾,就这样地飞落在眼前,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这真的不是一场游戏,而是生与死的赌局。
“哦?九尾狐族?”
那嗓音里边有一丝的诧异,其余的都是未名的悸动,如若她看得到他们的双目,那会是因为兴奋而充血的赤红,“有意思,这么多年了,终于来了个能陪我们玩久点的人了···”
“是啊,前辈说的不错,我还有八次机会···”辛伊抹了把嘴角的鲜血,咬着牙想将身子站得笔直,只是那断尾之痛,堪比剜心拆骨,她再是没能站起来,转而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僵直地蜷在了原处。
“铮”又是一音,快得辛伊根本来不及反应,于她而言,能将音辨清已是奇迹,更莫遑论要在不明对方的规则之下再往后接一个音。
“唔···”
不等片刻,只见弦起弦落的刹那,冷漠的青光再一次充斥了她的瞳孔,两条断尾甚是讽刺地齐齐垒在她的面前,她抵着舌尖克制不住地呜咽着,仿佛这样便能分担身上的痛苦,可那感觉就如同在心间的血窟窿上补了一刀,痛得她神智近乎涣散···
“当真是楚州的琴啊,下手又快又准,全无一丝回寰。”想不到,仅剩的一点意识也是有关于他···
“注意了!”
辛伊闻声下意识地一个冷颤,忍着剧痛将呼吸屏住,就在这静谧至静止的氛围下,第三个音如期而至。
“嘶···”再是一弦击落,痛觉神经已至麻木,辛伊强撑着涣散的意识,隐约听到对方的提点,“小丫头,年纪轻轻的,留着这条命快些走吧,回你的卞城去!”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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