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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广陵(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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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政不难,不能得罪于巨室。”

所谓的“巨室”,就是我们平头百姓常说的“豪门”,起码辛伊是这么理解的。

上高中的那会儿,凡一学到魏晋史,她就特来劲儿,好奇那些令皇帝老儿都要忌惮几分的豪门,究竟是怎么个豪法?只可惜她晚出生了那么几百年,再难一睹潘安,卫玠,嵇康,阮籍这类传说中的盛世美颜···嗯,魏晋风流了。

如今好不容易倒穿回了···对了,现在是什么朝代来着?

唔···先不管,总之实地感受的机会就这么堂堂正正地摆在她面前,说来也怪倒霉催的,她竟再度成为了一杆朽木。

由此,她私心觉着那楚州实在是不厚道,即便是要她变回木桩子,也该提前跟她打个招呼,即便是先斩后奏,也该换换口味,比方说让她做根王谢堂前的雕梁画柱,也好过这戈壁荒漠里的朽木疙瘩。

于是乎,恍恍惚惚,睡了醒醒了复睡地又是几百年。

这几百年里,她不禁开始质疑本次任务的出发点来,就比方说先头一回,楚州与她就在边上眼睁睁的看着冷斐他俩相爱相杀,这一番生离死别着实看得她伤情地很。

当时她如是问:

“楚州?咱就这么着了?”

楚州如是答:

“也不尽然,回头将你所看到的,整理一下陈述给冷斐。”

辛伊:“你为啥自个儿不去?”

楚州:“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辛伊:“···”

“楚州,你说冷斐···他真的统统不记得了吗?”

“我猜他是在刻意忘记。”

雾草!那还让我特绿茶地再去跟人说上一遍,待他再复想起,保不齐一时半刻脑子转不过弯来,堕个仙入个魔什么的,头个宰的就是我,再是特变态地挂个城头示个众···风中飘飘荡荡的,忒煞凄凉。

正是嘀咕着,辛伊似乎想到了什么,迟疑着问了出口。

“这么说来,冷斐身上的两道口子,都是苏暖···那位宿主所伤?”

见楚州点头,她心中疑惑更甚,“你们神族不是有自我治愈的能力吗?为什么他的口子反反复复都几千几百年了,还会化脓溃烂犹如新伤。”

“你可还记得头一世?”

话音方落,却听楚州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来。

头一世?

可不就是苏暖二话不说就死在了她面前的那回吗?

“嗯···”

辛伊陷入回想,嘴上含糊应着。

楚州抬眸,彼时的顾兮已举起了轻云,正是千钧一发的当儿,他的声音却是照旧的无波无澜。

“当时她已然魂飞魄散,本再无可能转世轮回。”

“天啊!你是说···冷斐用自己的元神修补了她的魂魄?”

“所···所以冷斐的记忆才会断断续续,自我治愈的本能也就因此丢失了?”

“嗯。”

也就在这时,就听那头“扑哧”一声,四溅的鲜血霎时间迷了众人的双眼,在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顾兮手中的长剑已深深地没入宁朔胸口,宁朔强撑了片刻又复说了些什么,终是缓缓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一剑刺偏了。”

——————————————

大漠孤烟中,隐约听闻商队往来,驼铃阵阵。

通常这个时候,辛伊会百无聊赖地数着过路的车马,一是权当解闷,二是为了从中辨认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结果往往大失所望。

这天,辛伊正好又是在抠着指甲,巧得很,那远远的人影也再度打那东边而来。

从他蹒跚的脚步可以看出,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佝偻的背上且还负着个硕大的包袱,方是一脚深一脚浅,趔趔趄趄。

“老丈,老丈···”

待他走得近些,辛伊抓紧时机开口唤道。

老者迟疑地停下了步子,四下环顾,辛伊便就近打量起他来,面容沧桑,曲折不均的褶子如纵横的沟壑遍切于脸上,即便如此,却也能从他那卓尔不群的五官底子上看出些端倪来。

他那模样,化成灰我都认得!

呃···这话仿佛哪里不大对劲。

总之,眼前这位就是约莫四五十年后的楚州。

“我说楚州···他究竟想干什么?还能不能给自个儿安排个清新俊逸的宿主了?”

“这年头连朽木杆子都能成精?”

那头的老者又是四下一番环顾,揉了揉眼睛拖长音疑惑道。

“老丈,您搞错了,我可不是什么朽木精,杆子精的,其实···我是个田螺姑娘。”辛伊重操旧业,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田螺?”

老者微眯着眼照着那杆木头一阵左看右看,脑海中方是比划出田螺的模样,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想来是···老人家并不知道这个典故。

“老丈,不是田螺,是田螺姑娘,侧重点在姑娘身上。”

“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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