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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真家附近的酒店还没开门,两栋小楼门窗紧闭,街上空荡荡的。
祁舒不知道从哪儿又扯出来条短裙,下车的时候屁股一扭一扭的,邵真看着他挑了下眉梢,目光有些复杂。
他的妆还没擦,口红蹭花了一块,倒有些摆拍的凌乱美。
祁舒后退两步,看了看方才溅在车身上的泥点子,觉得这车确实该换了。
他其实没什么洁癖,只是手头刚好钱多,随便找个借口花出去解解闷罢了。
那天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西城区不流行路灯这种明亮的东西,祁舒当时便也没怎么仔细打量过这栋楼。今日看见才发现墙皮都已经斑驳脱落,挺多窗户上的玻璃都没了,只剩下一些避寒的塑料布在风中翻飞。
“这栋楼都是你的?”上楼的时候,祁舒点着了跟烟,但并未吸进去,只是叼在嘴边借着气息营造出了一种吞云吐雾的错觉,“买的?还是租的?”
“抢的。”邵真说。
他住在二楼,统共也不过走了两分钟就到了。
祁舒有些惊讶,“哦”了一声,尾音上扬,有些疑问的意思。
“管理员给我投了张红票,”邵真进屋先开了罐冰过的酒,液体流进喉咙里,路过的地方便烫得像是要燃烧起来,辛辣而有劲,“我就把他杀了。”
祁舒又“哦”了一声,这次有些轻描淡写,好像觉得这个故事并不怎么有趣。
不死城里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戏码实在是太常见了,让人多少有些审美疲劳,很难提起兴致去问上一句“后来呢”。
他在邵真家里转了一圈,步子缓慢而优雅,像是在走T台。然后发现这里跟自己离开那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即使才只过去了一个晚上。
垃圾桶里多了点生活垃圾,床边丢着几团意味鲜明的纸巾,两把手枪随意地丢在桌子上,电脑里不知道正在运行着什么程序,白色的字符正自己往外冒着,很快就挤满了整个显示器。
邵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收起一块小小的移动硬盘,然后动作自然地走过来搭上了祁舒的腰,像是关系很好似的拢起那头长发,把鼻子凑在他的颈侧仔细闻了闻。
有一点淡淡的香水味。
“是今天吗?”他说着亲吻了一下祁舒的脖颈,大影帝的保养得很好,皮肤光滑细腻,很有感觉。
“嗯,”祁舒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发出一个微不可闻的应答声,“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他打开BITE,这种敏感时期,陆在名人会里暗带节奏的体温不知道该算是雪上加霜还是火上浇油,红蓝票数的对比实在是触目惊心。
论坛里关于他的讨论铺天盖地,有人正肆无忌惮地说着影帝操起来是如何如何的骚,没了荧屏的遮挡,再好看的人也不过是个**,也有人迫不及待展示了自己新买的相框,表示要把祁舒死亡的模样永远保存起来。
一群变态,祁舒想。
太阳完全落下之前,他借用邵真家的浴室洗了个澡。
这是个小小的隔间,挤着一个贴墙的浴缸和堵住了小半的不锈钢花洒,一小块方形的镜子用黑胶带贴在墙上,边缘不大整齐,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他抹了一把镜子上的水汽,对着它仔仔细细地擦掉自己睫毛上残留的黑色纤维膏,拭去眼角堆积的一点粉底液,又扯了扯嘴唇,做出一个杂志上常见的“迷倒众生”的笑容。
然后才带着满身的水珠,一丝不挂地推开那门闸都掉了的破木板,从邵真面前毫不在意地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侧。
身边的沙发陷了下去,还带着自己那庸俗的香精洗发水味,邵真从小腹看到胸前,又爬上祁舒漂亮的下颌,在眼神上的一番无声强奸之后,开口问他:“你是去杀人,还是去嫖娼?”
“嫖谁?”祁舒侧过头,湿漉漉的头发从他的肩头滑下来,落在邵真结实的小臂上,“你?”
几秒种后他笑了:“我可以考虑一下。”
邵真转过头,继续去看那台破电视,这会儿正在播放不死城内的新闻,电视台是这些年才东拼西凑起来的, 但新闻频道却挺像个样子,能从西城区的一只飞到东城区的苍蝇,一直报道到明星们的花边新闻。
结尾时穿着小礼服的女主持人声泪俱下感谢美好的生活,像是演得用力过猛,又好像这辈子没见过什么大事,活过了今天就是最大的幸福。
完全抄袭总电视台的音乐声结束之后,祁舒懒洋洋地出声:“帮我去车里拿件衣服。”
“不。”邵真说。
他本人没什么乐善好施助人为乐的伟大奉献精神,说到底不过是个利益至上的小人,这一天连屁股都没捅着一下,自然不愿意动手。
“我有条裙子,”祁舒说着抬手比了比自己的胯部,“深V,开衩,你会喜欢的。”
邵真动了动。
他记得祁舒拍过几张杂志硬照,穿着条带亮片的裙子,背面的上半身看着像是要去参加什么正经的上流晚会,下半身却是条包裹紧致勒紧**的连体裤,只在前头有片装饰性的裙摆。
那页杂志曾被他贴在床对面的墙壁上,解决的时候瞄上两眼,心情格外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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