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Chapter5(1 / 1)

加入书签

祁商对于叶景执基本是放养,吩咐了颂然的人给顾玖安开绿灯以外,对叶景执几乎没有一点限制。吧照泡,酒照喝,天天顶着帽子墨镜,装成背包客举着相机在京里乱跑,居然只被粉丝捉到一次。

偶尔想起来就让王以朗把人接去公司,叶景执看书、听歌,或者捣鼓相机,等祁商签完最后一批文件就一起吃个晚饭——通常订在郁文煦极力推荐的餐厅。然后回祁商在B座大厦顶楼的公寓,叶景执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看书、涂涂写写,祁商可能打几个电话,或者也靠在沙发上看会书,两个人各自占有一片领域,泾渭分明却安静和谐。然后洗澡,做爱,聊一会有的没的,清理,最后各自入睡。

虽然叶景执一般都死撑着不睡,而是开始写歌。

他说祁商是自己的“缪斯男神”,并不是玩笑话。

看着祁商冷着脸看文件,偶尔皱起眉头低骂几句的时候,从祁商48层的办公室拍天边飞鸟归巢的时候,晚餐时盯着祁商握着餐具的手指微微泛白的关节的时候,在那间和主人一样透着机械化的冷光但却因为他不爱穿鞋铺上厚厚地毯的公寓里,透过巨大落地窗俯瞰万家灯火,纵横道路如城市的血管,闪烁车流似血液奔流,匆忙又冷漠,而他手边是绚烂画集,身后是安静读书的爱人,是他梦中的缪斯。

暧昧的喘息声,汗从额角滑落,挂在乱糟糟扎在手臂的睫毛上,随即混合着被快感逼出的泪水,滴落在暗色的床单上,洇开一片又一片深色。身后不断的撞击发出的声音带来的羞耻感,和身体里那一点被发狠研磨带来的极度刺激,以及滚烫嘴唇在耳后恍惚间几乎可以称得上深情地吮吻,把叶景执一次又一次抛向云端。

灵魂却似乎出窍,俯瞰着跪伏在暗色大床中央的雪白肉体,和伏在其上的人。漂亮流畅的肌肉恰到好处,不会显得瘦弱又不过于强壮。如果一定要形容此刻的祁商,叶景执觉得他像花豹,有美丽皮囊,确实最顶尖的猎手。而叶景执,不过是被俘获的愚蠢羚羊,心甘情愿献上脆弱喉管,哪怕被利齿衔住研磨,似乎下一秒就要溅射出炽热鲜血,也早已无所畏惧。

被大发慈悲赐予高潮的瞬间,叶景执向后仰着头,眼角泪水未干,恍惚之间觉得生死也不过如此。

肉体最疲惫的时刻,灵魂最活跃。支离破碎的旋律像被顽劣孩子随手洒向空中的糖果,而叶景执跪在地上膝行,疯狂地将它们揽入怀中,每剥开一粒都是迎接一个惊喜。

叶景执总是卑微的。爱让他在祁商面前变得卑微,即使他从来不曾看见过祁商溺于性爱快感时的脸孔有多迷人;平庸的可能让他在音乐面前也一样卑微,像个贪婪的守财奴,追逐着每一瞬灵感的火光,捧在掌心即使要被灼伤也要痴迷地看着它直至燃尽成灰,试图描绘出它美丽的千万分之一。

根本就是个疯子。

http://www.wuliaozw.com/

祁商最近似乎很忙,让王以朗告知叶景执这半月可以去他上次做完提起想去的香岛,记得带上副卡,有什么想要的可以直接刷。

叶景执发愁地叹口气,担心了两秒自己会不会就此失宠,被什么小妖精乘虚而入,然后欢天喜地地准备拖着L'écho演唱会结束、进入新创作周期于是暂时失业的金牌经纪人顾先生,打包行李飞香岛。

万万没想到顾经纪义正言辞拒绝,理由十分充分:他要趁着林隼进入创作期,心理敏感脆弱、生理空虚寂寞的时候,将其一举拿下。

对此,叶景执的反应是:“安安,如果等我回来你还没吃上红豆饭,我就昭告全京各家,顾玖安是个二十四岁老处男哦。”然后不管顾玖安笑面虎面具碎一地,拖着箱子施施然离京。

香岛还是老样子,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纸醉金迷的味道来,每到夜晚就连空气都暧昧。叶景执从六岁第一次随着老爷子踏足香岛,被丢在古老城堡一样的学园里,被从陌生到熟悉的语言环绕着度过迄今的学生时代,留下并不十分可爱的回忆。但香岛确实是个可爱的地方,比起在京中的每个糟心长假,没有多少人知道叶小少爷的香岛对叶景执友好得多,更何况还有时不时突然出现的顾家兄妹。

顾玖安倒也还算靠谱,提前通知了本家,安排好了私密性好的酒店,还准备了几个保镖暗中跟着,以防万一。

叶景执在香岛逛了十三天。有时他觉得这座城市如此拥挤,有时又觉得哪里都空空荡荡。白天的海滩空无一人,阳光热烈,发丝间灌满咸湿的风,细腻的白沙黏在脚上,被打湿的裤腿和衬衫变得透明,很快又晒干,然后再被打湿,如此循环;他举着相机走在中央大街上,对着两边的橱窗一阵狂拍,虽然是不易出汗体质却差点被晒化;在铜像广场差点被太阳闪瞎眼后,站在冰淇淋车旁边一口气吃两个草莓甜筒、一个巧克力甜筒,并随后拐进右手边的甜品店塞了一份芝士鸡蛋仔,一切草莓慕斯,灌下一大杯冰牛奶;夜幕降临的时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相似的灯火,突然有一些想念远在千里之外的缪斯先生。

最后一天,夜晚的LiveHouse,冷气几乎是实质的白色,叶景执凑在吧台昏暗的光下看演出单,身后初出茅庐的重金属乐队一个个都像刚飞完叶子,颓靡的灯光和疯狂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叶景执一口喝完杯里冰冷的酒液,感觉像一团火滚落食道,怀疑自己或许从此唱不得歌的瞬间有锤烂信誓旦旦保证“这酒一点也不烈”的调酒师的冲动。

他忍不住摸出手机,第一次拨通了那个号码,在响了两声以后被接通:“喂。”

“祁生,我好挂住你,你有想我?”

“…让顾家的人送你回去。”

“别在外面过夜。”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