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1 / 2)
从香岛回来,叶景执丢下行李,翻出相机和新买的画册和书,在琴房里闷了一个星期。
整理照片,盯手机;收拾画册,盯手机;看书看到一半,盯手机;写歌写不出来,盯手机。
祁商已经整整一星期,168个小时,10080分钟,604800秒,没联系他了。没冻副卡,甚至提高了额度。
叶景执烦躁地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味。喝酒误事。
但是叶景执怎么可能永久地为爱消沉?叶景执阴沉着脸合上书,脱衣服,洗澡,随意打扮,出门去云琅。
谁还不会给自己找乐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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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是京中最出名的会所,但仅限于部分人。云琅背后是纪家,纪家是“半皇商”,核心是军火,手里握着红利最大的几条航线。纪家最开始折腾出云琅一方面是方便沟通感情,好谈生意,另一方面也是用来藏些不光彩的东西。后来到了现在掌权的纪停筠手里,把见不得光的部分剥出来弄了个颐所,云琅就彻底成了专注为会员提供顶级享受的会所。
白朗二十年前就是云琅的“花魁”。身材娇小但比例绝佳,黑发缱绻,雪白皮肤,巴掌脸,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天生的笑唇娇艳欲滴。白朗本来也是家里受宠的独生女,只是母家先出事,外祖父落马,紧接着父亲投资失败,几场争吵后失魂落魄之间出了车祸,夫妻二人当场都没了性命。十六岁的白朗一朝落魄,跌落泥淖。
没有金屋,哪能藏娇?曾经的白小姐也只能做云琅里一个漂亮的玩物,只是气质终究不同,加上也有曾经的长辈怜惜,投钱让她的日子好过些,阴差阳错成了花魁。如果不是叶岑襄,或许也就用十来年时间安安稳稳抵完债,可能遇见一个不介意她过去的意中人,相守后半生。
可惜没如果。
叶景执每次走进云琅,都忍不住去想,白朗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曾是千娇百宠的大小姐,也曾是艳名满京的云琅花魁,她是商颂乐口中的不要脸的婊子,也是为了孩子甘愿赴死的母亲。
可这都是别人口中的白朗。叶景执扶着游廊低矮的栏杆,点了一支烟,看着满池夏荷,又一次陷入了猜想:她会永远爱我吗?她会包容我的坏脾气吗?她会阻止我留长发、纹身、抽烟、喝酒吗?在我摔倒的时候,她会温柔地抱起我,亲亲我,吹吹我的伤口,告诉我“痛痛飞走”,让我不要哭吗?在我难过的时候,她会让我躺在她身边,摸摸我的头发,告诉我一切都会变好吗?
叶景执一次又一次回忆着在书里,在画册里,在电影里,在许许多多不属于叶景执的故事里看见的“妈妈”,拼凑着白朗的模样,固执地告诉自己,白朗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叶景执的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放弃叶景执的人。
就算她一早就放开了叶景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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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云琅有点过于热闹了。叶景执慢悠悠地走过游廊,被内园门口的前台拦住。
“打扰了先生,请出示请帖。”
“请帖?”叶景执弯了弯眼睛,“今天里面有什么活动吗?”
“今天郁少包场,给陈冉小姐庆祝生日。”前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子,白色暗纹衬衫,背带短裤,乐福鞋,半开的领口隐约可以看见脖子上缠着的红绳,怎么看都是个小少爷。
长得倒是挺帅,看着也有点眼熟,像是个明星,但气质又不太像。前台心里犯嘀咕,这要是个想来混眼熟的小明星,直接晾一边就是了,但要是是哪家的小少爷临时来玩,就有是另一番说法了。
叶景执看着前台脸色一变再变,心里忍不住叹口气,有些郁结。可能最近走背字运吧,叶小少爷哀愁地想,论情感生活,祁先生因为自己酒后失格单方面失联,论事业,连云琅的前台都认不出自己,想借酒浇愁美色误人,偏偏连内园都进不去。
叶景执啊叶景执,你可真是太惨了!
“…小执?”身后传来不太确定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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