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

听见这句话，言倦先是怔了一下，如果说这时候言倦还没想起来的话，那么顾衾安向他伸出手，捏着他的耳廓时那些记忆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很像我第一次吻你的那时候……”

这句话一说来，言倦就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脚，脸色苍白，垂在身侧的手收衣紧攥，但是始终一声不吭不作回应。

“没想到你连初吻也能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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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药苦不苦？”

“你想试试？”

“我吃的药比你还多……”

顾衾安养伤吃药，言倦好奇问他这份的药苦不苦，行动远远胜过言语，嘴里不沾一沾怎么能知道甜苦。

言倦话还没说话，下一秒顾衾安俯下身来，轻轻衔住言倦柔软的下唇，顾衾安嚣张大胆，更不满足于表面纠缠，为了把自己唇舌里的苦味递到他嘴里他施力咬了一下言倦，言倦吃痛惊呼，就乘着这时候顾衾安的舌抵了进去。

亲吻之间，顾衾安的手松了言倦的下巴，小心捧着言倦的脸让他稍微仰了仰头，然后大拇指抚在言倦的耳根，轻柔地捻着，以此抚言倦。

夏天，老洋房外爬满爬山虎，曲曲弯弯，枝蔓攀爬到窗台上。奶奶在外面敲了几下言倦的房门，被医院的电话叫回医院，她一出门总放心不下家里两个病患。

“你们好好待在家里，外面热别出去。言倦，你自己也要记得吃药，我回来数，要是少吃一片让我数出来，我非得……”

窗外聒噪的蝉声，门外细细的叮嘱声，声音渐行渐远……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微风吹开窗帘，柔软的纱若有似无拂过手背，房内安静到好像只剩心跳的声音了。

直到顾衾安退开，言倦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刚被吻过，唇角被津液湿润，耳梢也红了。

抬头，看他，开口欲言：“你……”

“嗯？”他勾着调子漫不经心应着，手还在他耳边拨弄他泛红的耳。

十六岁，或许是太过单纯，懵懵懂懂，只记住了留于唇齿的药苦，没有立即发觉顾衾安举止已经超出情理，也没反应过来顾衾安这是在明目张胆地越线，更不知道这时候他更应该做的是愤恨还是谴责。

“你的药……”

好看的眉毛拢成一团：“好苦。”

尘封已久的这些东西轻而易举地被顾衾安一句话一个动作勾引而出，冲出他这么多年筑起的防线通通涌入脑海，言倦嘴皮微微颤着，然后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我生怕你把这些事情忘了帮你想想。”

他的指腹摩挲着他的耳，温柔缓慢移动，当他手即将触摸他的脸庞时他偏开头，顾衾安的手落了个空。

但是他仍然执意伸手，此时言倦避无可避，最终顾衾安的手落在左眼那颗泪痣上，听说有泪痣的大多数命不好，常年流泪眼睛下面才会结出这种痣。

可是这几年，言倦很少在他面前哭什么。

顾衾安触上来时，言倦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眼下的肌肉因为他的抚摸而不停抽动颤抖，可是顾衾安的指仍然恋恋不舍在他眼下那颗小痣上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