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哪怕外面在下雪，可是言倦还是出了门，长陵市很少下这么大的雪，梁礼选的地方虽然不远但是却在古建筑带里，不允许通车言倦只能走过去，独自出门言倦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走到梁礼选的地方费了点时间，风雪寒气呛口鼻。看着言倦刚咳完呛红了脸的样子，梁礼自责地说：“是我选的地方太远了吗？”

言倦摇头：“没有，只是过来的时候绕了会儿路。”

“迷路了？”坐在依着窗的位置，梁礼看向外面，梁礼给言倦指了指傍着长陵河水的隔壁那条街巷，“那儿不是你家的琴社吗？我以为你对这里熟所以才选在这里。”

窗外，古建筑里青砖瓦檐高高低低，被皑皑白雪覆盖就更有了古城的样子，隔壁那条街傍着古河道，那一片是依畔闻茶听琴声的地儿。

言倦把目光收了回来，低垂着眸也就淡淡地嗯了一声而已。

见言倦淡淡然的样子，梁礼尴尬地收回手指，想说的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一时间紧张无措，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为了许妙龄？”言倦看着他。

言倦说话一向都是这么的直接，这一次直接到梁礼无地自容，张张嘴巴可是艰涩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对言倦说的话都是那么令人难以启齿。

梁礼艰涩地“嗯”了一声：“这件事情对学校来说影响恶劣，她可能……毕业都是问题了。”

“给予她的处分是什么？”

许妙龄偷稿上交系里处罚半点人情都不讲，许妙龄这件事情全校通报批评，张贴红头文件，毕业证学位证延期，身为音乐学院的学生许妙龄以后也没有机会参与学校方面任何形式的演奏会。

“你觉得重了？”言倦的眼睛看着梁礼，眼里不是冷漠更不是愤怒，那是一种将梁礼看透看尽的平淡，甚至他开口，用着上扬的语调轻轻：“还是说，梁礼，你觉得我这里可以替她求到情呢？”

每一句话都锥着梁礼的良心，让他无比地羞愧。

梁礼低头，越说越觉得艰难，每一个字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痛着坐在他面前的言倦：“妙龄她，她今天打了电话给我……”

深吸一口气，梁礼咬了咬下唇，几乎是放下所有的尊严去渴求自己的同班同学：“言倦，算我求你，至少，至少能让她毕业可以吗？”

言倦看着迫切恳求他的梁礼，令人惊异又忍不住嘴角扯动发笑，盲目的爱情让人变得愚蠢，明明知道让他放许妙龄一马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还是要放下尊严跑到他这里来为许妙龄求情。

见言倦不说话，梁礼再次张口：“言倦，我……”

“可以啊，我可以答应你。”

再一次，梁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然后眼睛一点点亮起来。

“不过有个条件。”

话锋一转，听到这个梁礼立即抬头，惊喜迫切地等着言倦说出他的条件，只要他能做到，什么条件都可以。

“许妙龄给我道歉。”

“好！”梁礼毫不犹豫。

言倦看了他一眼，话还没说完：“手写道歉信，张贴全校各院系。”

梁礼怔住，许妙龄心性有多傲有多高梁礼再清楚不过，要她亲手贴上去不如让她死， 除了这一件外，还有很多解决方式不是吗？他可以满足言倦任何要求来换取息事宁人。

“言倦，还有别的方法吗？”梁礼急起来，脱口就是，“这件事情闹到全校皆知这对妙龄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我知道她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答应的。我可以去跟她说让她单独道歉，或者你还有其他的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为你去做，只要你……”

越说越不对劲，抬头一看，对比之下，言倦正以一种很静很静的姿态看着自己：“还有呢？”

梁礼的声音变了调，越来越低，越来越心虚，喉咙里好像是一根鱼刺咽下，吞到心里绞的心疼，他心里一万个声音在喊：这种话，你怎么还说的下去！

“能不能换作另外的，只要你想要的都可以！”何等可悲，一个人的底线到底能低到何种程度……，梁礼咬牙，“只要你说，我们都可以补偿你。”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