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 2）

“mori，人死了会发生什么？”

“先生，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

“？”尚可再次怀疑人生。这机器人不只是更新了词库吧，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mori，你的词库谁给你更新的？”

“我自己啊……难道你不允许吗？”

尚可又听出一点点委屈的感觉来。“疯了疯了都疯了。”他暗自想着，有点出神。

Mori的摄像头一瞬不瞬盯着尚可看。是有些异常，但好像比预料中的情况要好一点？

“mori，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没有啊，先生。”

尚可自醒来就开始疑神疑鬼，一会儿告诉自己确信那只是梦，现在才是真实的世界。但心头总萦绕着散不去的不踏实感；一会儿又想办法发现这只是一个幻境，他其实真的已经死了，毕竟死亡的感觉过于真实，总叫人不肯相信那只是在做梦。

“先生，什么叫做‘死亡’？”mori打断尚可的混乱思绪，问道。

“就是所有生命体征都没了，然后这个人就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就是死了。”尚可看了一眼mori，“生命体征你知道吧？”

“知道。”

尚可没再说话，他忽然想起来最近这个机器人是变得有点奇奇怪怪的，总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机器人有设计好奇心属性吗？不断学习的机制是有的，这个尚可打开始接触mori就知道了。但是也包括这些同整个操作系统或者勘测任务都毫无关系的事情吗？

他非常困惑。

其实可以直接问mori就好了，机器人基本都有问必答。

但不知道为什么，尚可尝试了好几次，还是没有把心中的困惑说出口。

如果只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的话，“mori，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他转身看向显示屏。那里出现计划书的一部分，显示他们已经走了大半路程，并将于本周绕开最大的螺旋星系。既无意外，也没什么新鲜事。

尚可大致浏览了一眼之后打算找点别的事情干，但他最后扫过那个进度直观图的时候，看着上面模拟的飞行器行进路线图时，忽然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忍不住将图片放大，仔仔细细又瞧了一眼，在看到某个熟悉的小星球的时候，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mori，这不是我们之前去天苑4b星的路线图吗？”未等mori回答，尚可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我？”

“……”

“先生，什么是‘死亡’？”

“你刚才问过了。”

“那如果……”机器人忽然犹豫起来。如果mori不是机器人的话，大概尚可就要证实自己的猜想了。

“那如果脑电波还在呢？”

“什么意思？”

“先生，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我非常肯定的是，我们好像回到一年前去天苑4恒星系勘查的时候了。”

？？？

尚可震惊了。

“这不合逻辑。”

“但事实如此，所有数据结果都是这么显示的先生。”机器人向来只认数据和事实。

“但我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尚可的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咦，那牙膏是怎么回事？”

“舱内日用品里放得有啊，我整理物品的时候发现的。”

“mori，人如果发生意外，穿越了时空，按照科学理论来说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至少在人类打算脱离太阳系之前，人类就已经开始幻想超越时空了。但是至今为止，也没有真真实现过。而且就算真的穿越了，也应该符合那个时间段的历史才对。如果我们是回到一年前的话，就算人的意识会变得不同，但物质的存在以及存在状态却不会因此有所不同。一年前飞船上并没有西瓜味道的牙膏这种违反常理的东西出现吧。”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

天呐，为啥这个机器人这么反常？

“mori！”

“好了嘛，先生，那你也刷过牙用过牙膏了，它确实存在啊。既定事实有什么纠结的必要嘛先生？”

这语气听得尚可一身鸡皮疙瘩，“mori，你为啥浑身不对劲？”

“……有吗？”摄像头四处转了转，“没有啊。”

“……‘全身上下’不是单指你的摄像头。”

“哦。”mori又动了动自己的机械臂，才说：“还是没有问题啊。”

“……”

尚可感觉自己要疯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