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2 / 2）

“可是一个人类最长的寿命也不过百年左右。不过，”尚可的声音里终于恢复了一点温度，“mori，也许你是真可以看到那一天啦。”

这忽然的煽情是怎么回事？mori想转移一下话题。

“先生，那我们不继续执行天苑勘测计划了吗？”

尚可点点头，坐到显示屏前，打开那份计划书看了起来，“就按照原路返回吧。”

“好的。先生。”

两人一同研究了一下路线，之后尚可感到十分疲累，“mori，我睡一会儿。”

“先生，应该先吃饭。”

“没胃口。”

Mori没有理他，仍然拿出一些加热好的薄荷味儿蚯蚓干，配上一杯能量水，摆到尚可面前。

尚可盯着那堆食物，心情复杂。又看了mori两秒，最终妥协似的挖了两大勺蚯蚓干塞到嘴里，然后迅速灌下一整杯能量水。他将杯子往桌上一搁，强忍住反胃的恶心感，“好了，我吃过啦。”

Mori这才慢悠悠打开简易床支架。

尚可一脸困倦躺上去。

良久。

“先生，睡着了吗？”mori试探着小声地问道。

船舱回荡着一点点尚可清浅的呼吸声。就在mori以为自己判断错了的时候，棉被下传来尚可若有似无显得异常绵软的声音：“没有。”

困倦，睡不着，但也不想清醒。

“先生。”

还是那点绵软的回音：“嗯？”

Mori忍不住将声音放得温柔，“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人吗？”

“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机器人还是犹豫了几秒，就在尚可逐渐清醒的脑子又被纷至沓来的睡眠缓缓缠绕上的时候，才听到机器人那一声轻轻的询问：“是个女孩子吗？”

而尚可的回答更清浅，简直就是随着呼吸溢出的一点短促鼻音：“嗯。”

机器人却听得异常清楚，以至于舱内维持平稳运行的主程序有那么一瞬间不被觉察的停顿。

“是谁？”

——这次机器人再没等到回音。那个人类，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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