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问你三个问题，”李笙顺着已经打好了的腹稿说道，“回答好了就原谅你，回答不好睡沙发。一，为什么和左思闻在一起排练？”

楚青愣了愣：“他没有和你说吗？”连忙继续道，“我答应了他当他演唱会C市站的特邀。”

“为什么？”

楚青笑：“这算第二个问题吗？”她不露声色，“因为他邀请我了。”

李笙心沉了一分。看来是想睡沙发了。

“那你为什么要参加《你管我唱不唱》第二季？”

楚青反问：“你觉得不好吗？”

跟打游击战似的，李笙以退为进：“我觉得好你就去，我觉得不好你就不去吗？”

楚青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忽然就把李笙的暗火给点燃了。她克制又克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可还是有火星隐约炸开：“这时候这么听话了？我跟你说了千百遍的有事告诉我，怎么就不听话？”

楚青察觉到一丝不对，迟疑地凑近李笙，安抚道：“我没……”

“你没事？”李笙简直是要气笑了。她本来是想委婉一些，不想重提伤心事让楚青伤心，但现在看来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李笙甚至狠狠地想，是不是只有毫无保留地戳痛你你才能到我怀里来哭？

“那魏容的事是什么事？”

楚青浑身一僵，面上浮上一层惊异和复杂，她低头道：“左思闻这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说完，便要越过李笙，走向自己的音乐间。李笙的声音在身后显得凉薄：“我想你听说。”

我能够怎么说呢？你想听我说什么呢？说他是怎样荒芜地枯竭着，最后疲惫地失败吗？还是说我是如何麻木空虚，背离你所有的喜爱和期许？

楚青收敛起所有的表情和心绪，倏忽间变得很冷漠，仿佛她们的关系只是不咸不淡的陌生人，而她刀枪不入、置若罔闻。

她习惯以这种方式来自我保护，等她关上心门，自居疏离地面对，任何事情都得过且过。可楚青忘了，李笙早就住在心门里了。她的每一个字，都足够穿透一切壁垒，刺击胸膛。

“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李笙问，“我想，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这个女的这么不信任我。你这样消耗自己，除了让你感到孤独和失望，有什么好处——不许走，听我说完。”

楚青依言站住，却不回答。

李笙盯着她的身影，一边理解，一边生气。她大概能猜出楚青的想法，走不出“不想影响你”、“不想让你不快乐”这个圈。她想，冲，加油李笙，一鼓作气，撬开这老蚌壳。

“是你先牵我的手的，也是你先说会和我一起走几十年的，你就是准备这样和我走几十年吗？始终和我隔着壁，不给我看你的真心，是不是？”

打感情牌是有用的。楚青无奈地，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是早就给你了吗？”

李笙坚持：“不够。我要你的一切，所有的喜怒哀……”

“还有狼狈是吗？”楚青忽然说。她说得很轻，但话又好像很重，天旋地转：“你也要逼我吗？我不想和你说，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有多狼狈。”

李笙猛地一怔。楚青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直白、不加掩饰地露出暗淡的一面。这让李笙有些恍惚，不禁想起很多年前她在节目上的神情，沉静，自然，虽然流露出了一些低沉，但更多的是流淌的生气，没有蒙上这么重的困顿。

狗//日的生活。李笙捏住她的下颌：“你能有多狼狈，会吓到我吗？”

楚青撕开一个笑容，撕出心里的一点血。她说：“狼狈至极。”

“你说你喜欢我的歌，喜欢我的旋律和韵脚。但是李笙，从你第一次遇见我开始，我就已经写不动了，到现在，我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连拿钱的烂歌都写不动了。”她终于把这番话说出来，感觉自己像是终于活了，又像终于死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