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6（1 / 2）

“今天怎么想到来现场？”周彦可伸手将后座上的小毛毯捞过来盖在江文止的腿上。

“当然是想快点破案啊。原先连凶手的性别都咬不准，你看，这不是有线索了吗。”江文止低头又理了理腿上的毛毯。

“基本能确定了？”周彦可侧着头看窗外。“嗯。有个大概。她跟这案子一定有关系，而且不浅。”

“好。明天早上，就说是做案件的走访，别打草惊蛇，稳住她。今晚就在这将就一晚。”周彦可将视线收回来。“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这种时间一个人到现场，你一个学心理的，难道不知道犯人作案后是有可能回到现场的吗？万一下一次的凶手就是个毛发旺盛的大汉呢。”

江文止忍了好一会的笑，摆正了态度，才对上他的眼睛:“好。那你不也来了吗？”

周彦可撇嘴:“你跟我一样吗？我十几岁就跆拳道黑带了，还没成年就练专业格斗，你也练过？”

江文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笑道:“好，听你的就是了。”顿了顿。“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女生……”最后一个字拖长了点音，周彦可听出来了些迟疑的味道。

“啊……亚希啊。李局给我介绍的，就是那种老掉牙的相亲。”周彦可瞟了江文止一眼，又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

江文止抿了抿唇:“长得挺漂亮的吧。”

周彦可想了一下接话道:“嗯，性格也不错的。”

“怎么样，还，挺喜欢的？”江文止无声笑笑。

周彦可呼了口气:“得了吧，我还是不出去霍霍人了。要不……我把她介绍给你？”

“别，人家看上的是你。”

周彦可没有说话，又听江文止问:“难不成你就打算孤独终老了？”

周彦可点点头:“至少到现在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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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司南黑着眼圈开车找过来，发现了周彦可的车。走过来准备敲周彦可的车玻璃时，发现周彦可居然挎着座位枕到了人家江文止的腿上，忍住骂他变态的冲动，掏出手机给周彦可打过去。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极其魔性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车内极其刺耳，周彦可眯着眼睛摸索手机。

江文止这边也清醒过来，自然的从周彦可外套内兜里掏出手机递到他面前，周彦可也极其自然的接过来，躺在人家腿上接了电话。

“喂。”

司南板着脸，又使劲敲了敲车窗。“我在你车外边儿呢，开锁。”

周彦可终于清醒过来，从江文止的腿上直起身坐正，开了门锁。

司南打开车门，长腿一跨坐到了后边，把几张纸递到前边。自己靠在车坐上闭目养神。

“队长。咱们下次能不能不在半夜打电话。吓得差点心肌梗塞。不对先不说这个，不重要。你昨天电话里跟我说的高禾，她跟两名死者并没有直接的联系，但她的父亲高泽，倒是和他们关系奇妙的很。16年初的时候，高泽的妻子因病去世，他似乎本来就有抑郁倾向，妻子去世后，他的病直接发展成了躁郁症。他那段时间还曾因赌博被逮捕，赌博这个习惯，应该是王常乐和李海给他养成的。那俩人，老手了。当时情节并不严重，关了十五天罚了钱就放出来了。他似乎还为了赌博，向王常乐，李海，张仁三人借钱。”

“而这其中的两个人已经死了。”江文止出声道。

“是的。”司南伸了下腰。“16年年底，高泽死了。死因也是挺搞笑的。赌完钱出来走到海边，被鱼叉拌了一脚，失误落了水，淹死的。然后他的女儿，就你们看到的那个，高禾，直接就辍了学，跑回了这个渔村里。而且啊，有记录表明，高禾在渔村外的医院进行体检时，被诊断出患有抑郁症，但她并没有在医院救治。她只是长期大量购买劳拉西泮，抑郁症有没有可能也产生病变一类的？”

司南望向江文止。“在受到极大刺激下，很有可能。”

“好像，有点通了？”周彦可有些兴奋。“不管怎么样，先把她带回警局。”

几个人摔上车门，朝着高禾家跑过去。敲了好几遍大门都没人来开，周彦可跟那两人对视一眼，一脚踹开了门锁，里面空空荡荡，一个桌子一张床摆在屋里，桌上零零散散的放着药盒，这房子里有的东西一览无遗。就是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走不远，那盆里的水还冒着热气，找。”周彦可甩开了门，向外边跑去。江文止跟在后边跑着，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海边烧着纸钱的身影。

“周彦可，海边。”江文止想着，喊了出来。前边的周彦可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江文止一眼，又转头向海边跑去。

周彦可喘着气，跑到了海边，一眼看见那个消瘦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开的身影。

“高禾。”周彦可把警官证举到高禾面前。“警察办案，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高禾望着海面，眼神涣散，“别过来。”

妈的，不是要跳海吧？

周彦可往后退了两步，“好，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