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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病中冷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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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年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没有比想象中更坏,也就没出现过激的反应,情绪一如既往地低落。这种情绪已经持续半个月了,他担心影响到游知与,不敢告诉他。诗年这段时间的数学和物理都跟得很勉强,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这让他很害怕。除了下滑特别严重那次,诗年并不太在意成绩,一直保持前十也是惯性使然,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游知与把自己当成标杆前进,他不想让游知与失望。

更何况,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标,他无论如何不能退。

连续三天的期中考试,诗年考试途中总觉得口渴,他以为只是太紧张了就没在意,到周五早上起床时喉咙非常不舒服,吞咽的时候有被东西卡住的感觉。诗年断定自己是焦急上火了,便猛地喝水,还含着那恶心的润喉糖考试,好在不用去播音,省了喉咙一顿不舒服。

周末游知与没来找他,想也知道还在生气,诗年懒得解释,想着等到传承再播就好,他只是有些不习惯周六晚上一个人睡在宿舍的床上。舍友们也奇怪周六晚上诗年居然在宿舍,想问又要照顾他不舒服的喉咙,就没人问了。

诗年没想到的是,喉咙在持续恶化,吃饭时几乎咽不下去,说话也明显变了声,但他向来不会把这些事想得太严重,只当是喉咙痛了一回,总会慢慢好的,周一下午他甚至还在播校园直通车。

他的声音没有变得完全认不出来,但熟悉的人肯定会察觉出不对劲,只是游知与那几日根本无心听广播,一下课就匆匆回家,也不在乎谁播音。

诗年关掉话筒,喉咙又干又胀,嘴里发苦,没有胃口吃饭,还有些头晕,可是这些事情他不知道要跟谁说,况且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晚上自习时发了数学试卷,诗年考得不是很好,但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根本抬不起头来,便随手把试卷往书里一夹,落了个眼不见心不烦。诗年怀疑自己感冒了,但没有放在心上。他们男生都一样,感冒了就到处问人有没有冲剂一类的感冒药,吃完睡一觉,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的。可诗年的情况明显不受他控制,回到宿舍还来不及问一声谁有药,便整个人倒在床上。

他的耳边“嗡嗡”地响,朦胧中传来走廊的脚步声、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还有舍友们七嘴八舌聊天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其他的声音好像都变小了,自动变成了背景乐,只剩下睡他对面的舍友谈论着班里的某个女孩子,他听见名字,却死活反应不过来到底是谁。

恍惚间有人叫他,他轻哼了一声。

“诗年,你怎么了?”舍友反应也是极快的,听这声音便知道不对。

刚说着女孩子的男生走过来看了一眼:“诗年,你是不是发烧了?”

这是谁,声音这么大。诗年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勉强睁开眼睛,道:“没有啊!”

“我看你脸都红了。”舍友伸手摸他的额头,大声骂道:“我操!你就是发烧了啊!”

大家纷纷围过来,诗年不想兴师动众的,便强撑着坐起来:“没事没事。”有人端了杯水过来,诗年接过,一口气灌掉了大半杯,喉咙生疼,还不住喘气。这群男生一看情况不太对,就赶紧打电话给班主任,把诗年送医院去了。

医生的说法是上火引起扁桃体发炎,但没有及时处理,扁桃体化脓导致了发烧。当天晚上诗年就在医院打点滴,班主任通知了他父母。诗年父母火急火燎地连夜赶过来,轮流守了儿子一夜。

诗年醒来时烧退得差不多了,只是扁桃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清醒过后他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昨天晚上那张数学试卷,明明只匆匆扫了一眼,却记住了错的两道大题,电石火光间还在脑子里重做了其中一道。诗年一心惦记着赶不上的数学和物理,跟医生提出白天回学校上课,晚上过来打点滴。罗大夫本来不同意,无奈诗年的倔脾气谁也说不动,加上她自己清楚得很,确实没有大问题,这才点头答应。诗年拿着从药房窗口领的一大包药,准备回学校,也不愿意爸爸妈妈在这里耽误时间,好说歹说劝他们回去。

要是换了别家孩子,罗大夫估计还会安慰一下做爹妈的,不是大事,不用担心。面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什么医学知识全都不管用了,她就想跟着儿子,等着他好。可是看着诗年话都说不出来还要跟他们说别担心,只好听他的,走之前把他拿的药一样一样检查了一遍,叮嘱有事一定要打电话,又说了一堆应该怎么吃药一类的话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这一天的中午,传承依然沉默着,取而代之的不是情感风向标了,而是文学园地。游知与没有再去广播站质问顾京华为什么没播传承,或许正如那天所说,诗年已经把这个栏目停了。

诗年回到学校,老师和同学的慰问一波接一波,终于感受了一回什么叫受宠若惊。虽然他心里十分感激,但多少有些心烦。只有罗筱筱来说了些实在的,让他安心休息,校园直通车和英语天空都可以交给新人播,传承的空挡她会先让别的栏目顶上,等诗年好了,随时开播。诗年不得不承认,罗筱筱还是很体贴的,没像当时游知与一样趁火打劫,把传承撤了去。

诗年过上了白天上课,下午第八节课去外面吃饭,再去医院打点滴的生活。打完点滴要四个小时,这四个小时里诗年就用一只手翻书看,晚上还能回学校赶最后一节晚自习,争分夺秒地写作业。老师们了解诗年的情况,都跟他说不用着急,先把身体养好,但是诗年不行,他不能停下来,他怕自己的成绩一掉下去游知与就要分心。

他本来以为把这件事瞒得很好,游知与跟他吵过一架,现在正冷战着,以游知与的性子,不会跑来找自己,广播站其他人也不会特地跑过去告诉他,他甚至关机了,以防游知与心血来潮打电话过来。

但他并不能控制所有的事。周四中午,何若梦在食堂碰到了江流潇,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又记起游知与的亲儿子,随口问道:“最近传承怎么没播?”

“诗年住院了。”

何若梦有些意外:“住院了?严重吗?”

“不知道,罗筱筱就说是生病了。”

听闻此事,何若梦想去表示一下关心,毕竟以前跟诗年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她不知道诗年在哪个医院,莽撞行事也不是她的风格。考虑过后她决定去找游知与,托他表达好了。

“诗年还好吗?”

“还好吧。”游知与看到何若梦的时候还挺开心,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诗年,把游知与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火气又点起来了,便不耐烦地应付了句。

何若梦一看游知与的表情,当即发现不对劲:“游知与,你们俩怎么了?”

“没怎么啊。”游知与转了个身,漫不经心地靠在走廊上。

何若梦算是知道了,这是个比自己还不清楚状况的:“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你欺负他了?”

“姐姐啊,”游知与一脸苦笑,“你不要什么罪名都往我身上推啊!”

“游知与,是你说的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呢,没想到本性难移,还是那副玩弄良家妇女的流氓样。”

这一整个下午游知与都魂不守舍,课上一句话都听不进,下课就马不停蹄地给诗年打电话,但无论打多少次都是那个令人烦躁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游知与一边继续拨诗年的号码,一边往广播站奔去,好在罗筱筱就在那里,这才问到诗年的情况。

“没什么事,”罗筱筱慢吞吞地解释着,却快把游知与给急死了,“就是扁桃体发炎,之前还发烧了,不过他说烧已经退了。第七节课下课他就去打针了,就在学校后门对面那个医院,你去了再问问护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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