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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再陷冷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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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时候,诗年按部就班地去上课,课间依旧会听万清在男生堆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黄段子,课后跟大家一起去吃饭,回宿舍。可是一回宿舍,诗年就有点慌,他看着舍友们风风火火地玩游戏,听着万清一边洗澡一边唱与他名字读音相同的万青的歌,心里空落落的。

他收拾了一下,去六教自习教室看书。

唯一不得不见到游知与的时间是台球课,但是诗年仿佛铁了心不跟他说话,自己沉默着练球,每当游知与走到他身边准备说话时,他就走到另一头去把球从球袋里掏出来。游知与明知他是刻意冷落,却想不出一点办法。

一连几天的全新生活,让诗年仿佛适应了两次大学,眼看着又要到周末,诗年止不住心慌,甚至怀疑晚上会睡不着觉。无奈之下,一向明智的诗年也干了一回病急乱投医的事:“万清,等会你去哪?”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政治学,只剩十几分钟,万清合上书,一副万事俱备只欠下课的模样:“明天我们音乐学社有活动,我等会去社团办公室清点物资,你要不要一起去?我们的活动还不错啊,漂亮妹子超级多。”

万清是个来者不拒的,开学时参加了一大堆社团:青年志愿者协会、音乐学社、旅游协会······还有校学生会、院学生会,还竞选了班干部,不知道他忙不忙得过来。

诗年想了想,正缺个消遣,便说:“等会下课我跟你去吧。”

巧的是,音乐学社跟文学社的办公室就那么两三米的距离,当诗年百无聊赖地看这万清数了有多少吉他多少萨克斯之后,万清为了感谢诗年跟自己来这一趟,死活要请他吃饭。

“你真的不考虑明天跟我去参加活动吗?真的很不错,我不骗你。”万清勾着诗年的肩离开音乐学社的办公室。

诗年边走边想要怎么跟他表达自己真没兴趣,一歪头看见文学社办公室里一群人挤着,很热闹的样子。诗年脸盲,认人很慢,来了这么久也只认识了社里几个重要干部和几个常见的新成员,正好他认得的沈洛、黄美芬、纪闻和胡鑫源都在,不禁好奇。他停在外头看了几眼,确认游知与不在,这才伸手把万清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弄下去:“我不跟你去吃饭了,我看一下我们社里在干嘛。”

万清跟着瞅了两眼,确实像有事,不是托词,便只好放他走了。

“你们在干嘛?”诗年走进去问了一句,闹哄哄的一群人都停下来望向他。

诗年看着他们手上都拿着两页纸,一下想起还有朗诵节目排练这回事。谭心朝他招手:“快点过来听一下,提点意见。来,再练一遍。”

诗年一边看那朗诵词一边听他们煞有介事地“朗诵”,黄美芬是第一个,一板一眼地念着“当白鸽、唤醒、一个新的清晨、当露珠、拥抱、一轮新的朝阳、我、打开、一扇窗······”

这僵硬的朗诵,也不知他们摸索了多久。诗年告诉自己,不会所有人都这样的,然后他就打脸地听见胡鑫源无缝对接了这僵硬的语气和停顿:“当繁星、照亮、归家人的路、当晚风、吹拂、静谧的山林、我、抬头、仰望、这片星空······”

他实在想不明白,平时性格迥异的几个人怎么读起这朗诵稿语气一模一样,沈洛倒跟其他人不一样,她声音甜美,颇有小家碧玉的感觉,但不知道是不是谭心给她安排的这一段完全不符合她气质的朗诵词:“青春,是一出精彩绝伦的剧目;青春,是一首无上华美的诗篇;青春,是一段激情昂扬的旋律······”

真是日了狗了。

当他好不容易煎熬完这一段完整的“朗诵节目”,谭心赶紧问他有什么建议,看样子她也知道这实在太糟糕了。

虽说诗年以前在广播站当过前辈,但是他始终不太适应指导者的角色,总觉得这像是游知与的活。“你们怎么没让社长助理来指导一下?”

“他会朗诵吗?”沈洛一听到社长助理就兴奋。

“会······”诗年下意识吐了一个字,立刻反应过来表现得跟游知与非常熟识不大好,便换了个推测的语气,“会吧。”

“你先来提点意见,我实在没辙了,我也不会朗诵,不知道社长怎么排到我头上的。”谭心一脸苦逼样。

诗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放低声音试了一次:“当白鸽,唤醒一个,新的清晨,当露珠,拥抱,一轮新的朝阳,我打开一扇窗,伸手抓住,一缕光阴。当,繁星照亮,归家人的路,当晚风吹拂,静谧的山林,我抬头,仰望这片星空,微笑告别,逝去的年华······”

诗年的声音清澈而轻缓,有点像山谷中泉水流动,尽管已经一年多没有播音,但是那些感情把握与语气停顿的习惯还在,众人默默听着,眼睛都直了,没想到社里真正的大神隐藏得这么好,又不住各自吐槽起自己的狗屁朗诵。

“你为什么不报名?”谭心简直想把诗年生吃活剥,她一个对朗诵一窍不通的来指导一群来凑热闹的,一个星期下来恨得咬牙切齿,一点办法没有,结果现在来个了一开口就压根不担心的,真真是打脸。

诗年淡淡地笑着:“不是有这么多人报名了吗?”

“我们都不会啊!”沈洛叫苦不迭。

“可以多问问社里其他人,肯定有人会的,特别社长助理,”我的天,诗年在心里骂了一句,怎么又说到他,“呃······还有黄帆学长,感觉都是比较厉害的人。”

这个晚上,游知与还呆在宿舍里写论文,直男们都奇怪着他今晚居然没出去,便多嘴问了一句:“游学委,你这周不开荤了?”

“游学委专心学习写论文呢!没看见么?”游知与眼睛都没离开过文档,手里还“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吵架了?”这几个人好说歹说也一起住了一年多,对游知与这点尿性还是知道的,真专心学习的时候才不会说出“专心”两个字,一说就准是假话。

游知与打字的动作停下来,叹了口气:“算是吧,就是不说话了。”

“死基佬,你又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操!狗嘴里吐不吐得出象牙?一开口就是我对不起他!”

“你们两个大男人谈恋爱怎么跟小姑娘似的,还闹别扭!”

“哪条法律规定男人不许闹别扭?”正说着,手机响了,是沈洛。

“学长,你明天有空吗?我们明天下午在办公室排练朗诵,你过来看一下呗,提点意见。”下午他们散了之后沈洛就主动提出要接下邀请社长助理来指导朗诵的任务。

游知与一听到朗诵就想起诗年,想着说不定能见到,就答应了。

然而并没有。他满心欢喜地以为诗年报名了的,毕竟这对他来说毫无难度。结果游知与先是经历了期待落空的失望,又被他们那磕磕巴巴、乱七八糟的所谓朗诵蹂躏了一番耳朵,脸都要抽搐了。

所有人沉默着等社长助理发表高见,尽管他们已经从社长助理铁青的脸上推测出只能等到一顿臭骂,没想到游知与一开口却问了句:“诗年呢?”

“诗年没有参加啊!”沈洛抓住了每一个跟游知与说话的机会。

“可以让他来指导你们啊!”

纪闻和胡鑫源同时道:“就是诗年让我们找你的。”

这老夫老夫的默契啊!可游知与一点开心不起来,沉默了一会,终于下了决定:“打个电话,叫他过来吧。”

诗年昨天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都没睡着,中间有几次昏昏沉沉的,他也不知道到底睡着没有,早上醒来精神萎靡,于是背上书包跑到学校外面的星巴克,要了一杯咖啡就一直坐那看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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