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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意外流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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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要祝贺诗年获得‘挥尘’主题征文的二等奖,”温如约继续说,“颁奖典礼是下个学期的事,到时候再安排。杂志的事,这个学期一直是外联部在忙,结果令人非常满意,静静一直在外面跑也是很辛苦,接下来的事就要交给编辑部了。这个学期我们社还是有三个优秀社团干事和两个优秀社团干部的名额,我之前跟三位副社稍微讨论了一下,优秀干事是诗年、沈洛和胡鑫源,优秀干部是知与和静静,韦杭到时候通知一下,大家如果有其他意见尽快提出,没有的话收假后你们填一下申请表,交一些相关材料,知与一起交到总会办公室。”

游知与瞬间化身工作精英:“好的。”

“下个学期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杂志、换届和雷打不动的读书沙龙,编辑部和秘书部就会是工作主力了,大家继续加油。”

干部们都经历过出杂志时忙得把头当脚走连气都没空喘的时间段,这次不约而同学乖了,趁着寒假就干起来,易亦跟柳渊静对接了商家的广告要求,把设计任务一一分给了宣传部的成员;黄帆找到去年的征稿启事,修改了一下时间和一些信息,群发给了其他高校的文学社,开始征稿活动。征稿截止时间是三月末,按照去年的经验,稿件会非常多,黄帆打算寒假就把已经投的稿先筛一遍,他带着纪闻和黄美芬负责新年前的稿件筛选,诗年和两个副社负责新年后的稿件筛选,免得下学期手忙脚乱。

放寒假时,动车已能通到游知与和诗年那个小县城,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先坐到市里,再转车回去。诗年在考试周最后一天上午考英语,考完后就能回家。游知与买了下午的车票,回到家正好可以吃晚饭。

游知与提前一晚给陈丝泉打了电话,说他们第二天就要回去了,那边陈丝泉应了声好,但游知与却感觉她有些异样,好像不大有精神。他本来还想问,陈丝泉却要挂了,说是先回家。

游知与眼皮一直跳,想跟诗年说又怕他分心,毕竟他第二天还要考英语。直到上了回家的动车,诗年才发现他不太对劲:“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不知道,我总觉得咱妈出事了。”游知与眉头紧皱着,“昨晚跟她打电话就怪怪的。”

陈丝泉虽不是游知与的生母,但却是比生母更重要的存在,这会刚上车,至少也得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诗年只能先让他安心下来:“你别想太多了,回家就知道了。”

动车到站,游知与和诗年没让人来接,打了个的,十几分钟就到家了。游知与的心一直定不下来,一到门口便手忙脚乱地掏钥匙开门,以前闭着眼睛都能开的门今天却好几次都对不准钥匙孔。这会已经傍晚六点,天色昏暗,游知与好不容易打开门,大喊:“我们回来了!”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回声,当即肯定是真的出事了。整栋房子都太安静了,陈丝泉的习惯是六点左右做饭,他高三时每天回到家洗完澡就能吃饭,这个时间他不会记错。每天下午六点,房子里是一定会有炒菜声的,有时候她做辣的,还伴随着被呛到的咳嗽声。

游知与呆着门后,诗年便把行李箱靠墙放着,关上门,回过头时正好看到游克达从楼上下来。

“你老婆呢?”游知与毫不客气,活像个来寻仇的。

游克达一脸凝重,顿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在楼上。”

游知与还背着书包,也不嫌重,立即迈开步子绕过游克达冲向二楼。

诗年没有立刻跟上,反而走到游克达面前,轻声叫道:“爸。”

“年年。”游克达突然就红了眼眶。

“出什么事了?”

游知与冲到他们卧室门口时猛然止住了脚步,他看见了陈丝泉,一个跟平时又是拖地又是做饭完全不一样的陈丝泉,她躺在床上,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还红着眼眶。游知与一下愣住了,他原本有许多话想问,可现在一下全问不出来了,只淡淡道:“我回来了。”

陈丝泉依旧笑着朝他招手:“进来啊,你怎么还背着书包?年年也回来了吧?”

游知与边点头边走进来,随手把书包往旁边一放,走至床边握住了她的手。陈丝泉上下打量了一番,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你在学校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都瘦了一圈了,年年呢?你有没有照顾好年年?年年脾气好你不要欺负他。”

“你是,生病了吗?”游知与已经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陈丝泉摇摇头:“没有生病,就是这几天不舒服,不能给你和年年做饭了,等会你们出去吃吧,不然叫外卖也行,等过几天我再你们做好吃的,不行,过两天年年就要回去了,吃不到了。”

“你哪里不舒服?”陈丝泉一直含糊其辞让游知与更不安,“你告诉我。”

诗年站在门外看着陈丝泉一脸慈祥的笑,也许还没有告诉游知与,正想着要不要先避开,就被眼尖的陈丝泉抓住了:“年年,进来啊。”

游知与看着诗年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死活挤不出来,眼眶也红红的,立即判断出自己是这个家里最后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都知道了只有我不知道!”

“知与,你不要这样,真的没事。”陈丝泉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好,就只会说没事。

诗年苦笑了一下,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在楼下时,游克达告诉诗年,十月初,陈丝泉有孕近一个月了。他本来想跟他们说,可是陈丝泉偏要留个惊喜,说等到他们回来时就知道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陈丝泉不年轻了,原来没有怀过,这是她第一个。他们俩都很小心,游克达甚至丢下了很多工作,每晚都回来陪着她。不久前游克达找了点关系,在做孕检的时候查了性别,是个弟弟。

按照医生的说法,虽然陈丝泉年纪算比较大了,但照顾得当是可以顺利生产的。她想要这个孩子想了很久了,可她从来心就大,有了新孩子还挂念着原来那两个,天天算着这两个上大学的孩子回来的时间。几天前陈丝泉想着他们就要回来了,非说要打扫房间。游克达摸着她微挺的肚子,说没什么好打扫的,别找这么多事做。可是她就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趁着游克达出去上班就上三楼去搞卫生了。

陈丝泉爱干净,诗年上高三那会,即使每周只住一晚上,她也得每个星期打扫一遍。因为他们俩一直没回家,房间已经积了几个月的灰,陈丝泉撸起袖子,又是擦桌又是拖地的,干得可起劲。

她甚至一边干活一边在心里头埋怨游克达小题大做,几个月来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快把她憋坏了。她拖了一遍地,直起腰来准备去洗拖把再拖一遍,她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个孕妇,只感到脚下一滑。她本能想抓住点什么,可身体却不由自主撞上了半开的房门。

她只是觉得痛,颤颤巍巍地打了游克达的手机:“我摔跤了。”

后来的事,她记不太清了,隐约记得救护车开到了家门口,街坊邻居都跑出来看,她想跟大家说别担心,没有事,但是她说不出来。等到她意识恢复过来,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期待了几十年的属于自己的孩子,她给那两个孩子准备的惊喜,都没有了。

她张嘴动了动,游克达把耳朵贴上去,听见她断断续续地问:“知与的房间,弄干净了吗?”

游知与的眼泪一次次地涌上来,他又一次次地硬逼回去,可是到最后,他这双十几年没在别人面前流过眼泪的眼睛一点也不听使唤了,豆大的眼泪就这么当着陈丝泉的面“啪嗒啪嗒”地砸到床单上。

“你哭什么?这么大个人了。好了,不哭了,没有事的,我不是还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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