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重归于好(1 / 2)
周三下午,诗年背着概率论课上的一堆资料到图找游知与,游知与早早等在了那里,看他进来便往空位上丢了一本厚厚的微积分教材:“不用学完,学一点够应付概率论就可以了,我在目录上给你圈出来了,自己看,不会的问我。”
诗年一脸哀怨地放下书包,拿出草稿纸,翻开书看起来。
游知与在一旁看他写写又算算的,只觉可爱得很,又想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地看他了,心里一阵阵难过。
微分的内容诗年跟着书上算了好几次,可是一上手做就总也做不好,他没打算问游知与,只想着赶紧熬完这个下午就走。可是不会的怎么办啊?回去问万清吧,他记得万清修过微积分,虽然没考多好,但应该会一点吧。
嗯,就这样。诗年决定之后果断翻下一章,游知与的声音冷不丁传来:“刚刚那里你没会,为什么不问?”
我的天!就不能好好干你的事吗?非得一直盯着我?
诗年正想找点理由敷衍过去,游知与便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了:“翻回去。”诗年只得乖乖翻回微分那一章,边听游知与讲题边想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其实他大可不必过来,就算是游知与让他来又怎么样呢?他们已经分手了,也不用怕游知与骂自己,大不了就骂回去!可是现在不仅来了,还像个小屁孩一样他说什么听什么,这太奇怪了。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就是一直盼着这一天而已。
“会了吗?”不过走一会神的时间,游知与就讲了一道题了。
诗年满是无奈,只得敷衍道:“会,会吧。”
“会就会,不会就不会!”诗年浑身一激灵,想火速扫一遍这道题,再告诉他会还是不会,没想到,游知与突然轻声说了句,“没有那几年你给我讲题的时候说得好,将就着听吧。”
诗年一愣,这是游知与?
游知与看他呆愣愣的样子,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一点温柔又化成了灰,当即打了一下他的脑袋:“写题!”
诗年可能是被拍傻了:“我不会。”
游知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握住他拿笔的手,像大人教小孩写字那样抓着写了第一步:“这下会了吗?”
诗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都分手了,还这么纠缠不清的,何必呢?
游知与拖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他旁边:“你想什么呢?”
“我想······”
“想我啊!”游知与非常不要脸地替他补完了后半句。
这话一出来,诗年有点尴尬,虽然他心知肚明游知与确实没说错,可这也太不合时宜了,而且他们现在距离太近了,看着就不像正常的学长和学弟讲作业的场景。他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却没发出声音来。在这个只能容纳两三个人的小研讨室里,游知与的声音却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也很想你。”
诗年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再这么发展下去就要失控了:“学长,请自重。”
游知与从前就很流氓,要不是上了大学也不会人模狗样的,诗年居然让他自重!死活想不出应该如何自重的社长助理干脆往诗年身上靠了靠:“你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吧?明明很想我却还说不要。”
“学长!”
“叫知与哥哥!”
诗年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打算彻底跟他划清界限:“游知与,你不要······”
“那天你走了之后,”游知与压根没想让他说不,“咱爸咱妈轮着骂了我好几天,咱妈还差点用鞭子抽我。”
“怎么没把你给抽死!”留着祸害人间!
“没舍得,而且我要是死了谁给你讲题,黄帆么?黄帆一个文学院的,估计绪论都看不懂。话说,黄帆跟你表白你怎么拒绝他了?哦对,是因为知与哥哥。”游知与一个人自问自答,语气还抑扬顿挫的,活像个讲单口相声的。
“年年啊,我觉得我们老了以后,游华华的孩子不会不管我们的。”
这还没完没了是吧?诗年神情严肃地打断了他:“游知与,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游知与立刻收起了自娱自乐的满足样,认真道:“正经点?可以啊,我觉得没有你,现在都过不好,说什么以后?”
这人怎么这么无视规则呢?要是在球场上,得连吃两个技犯驱逐出场!
已经连吃俩技犯的假球员依然不断朝对方球员犯规,伸手去用手背碰了碰诗年的左脸:“我那天不是想打你的,就是被你气疯了,你别生我气了。”
诗年“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这都打了几个月了,还摸什么!
“我以后也不骂你了,黄帆说我都把你骂得没信心了。”游知与整个人都快蹭到诗年身上了,“年年,别留知与哥哥一个人,你不在我觉得这日子都没点意思了。”
诗年似乎生来就对这个人没有抗拒感,好像认识他开始就没拒绝过他。他要自己去播不喜欢的栏目,好,播了;他开口说过一辈子,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他说要上同一个大学,也确实这么干了;他硬把一半朗诵组丢过来,自己也接了······面对着游知与,到底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诗年在心里苦笑了一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开心,只知道这辈子是逃不过这个魔障了,可是就算答应也得答应得有气势一点吧!于是他板着脸,把手里的笔一摔,惊得游知与抬起头来,然后狠狠地说:“我概率论过不了,就宰了你!”
游知与一听,马上把笔捡回来,恭恭敬敬地递给诗年,贱兮兮道:“好的,老婆大人!”
“你们的社工伦理课是陈西老师上?”游知与大一的时候被班里一直男推荐去听陈西的校选课,听了一节之后对这个老师印象极好,可惜后来都没时间去听,本想之后选他的校选,没想到他不开了。一段时间过去,游知与都快把这回事忘了,结果那天看到诗年的课表上熟悉的名字,突然想再去听听他的课。
“对啊,下周一就是最后一节了。”
“我觉得陈西老师不会考试的。”游知与愉快地做了去蹭最后一节课的准备。
游知与说得一点没错,陈西根本没打算考试,一上课就说:“最后一节课了,我觉得呢,考试也没意思,论文你们也写不出什么来,但是又得有最后成绩,我们就这样,每人提一个问题,想问什么都行,我回答你们,成绩就根据你们的问题来给。要是以后,碰上个什么检查,问到你们伦理课考过试没有,你们就说考过了,要问你们试卷呢,就说丢了,不见了,行吧?”陈西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还喜欢把长句拆成好几个短句,很有以前游知与不正经的感觉,要是急性子跟他说话,非得被急死不可。
这群没出息的小崽子对这样的考试喜闻乐见,当即又是欢呼又是鼓掌的表示赞同,这开心程度快赶上跨年了。
因为陈西说了想问什么都行,学生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都被调动了起来,从安乐死问到古时候的青楼,陈西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竟然全都能答出些所以然来,真真让游知与见了一回世面。但他的回答也不全是正儿八经的,有时候也抖机灵。
万清问了最近学校发生的事:“老师,我叫万清,学号41,我想问老师对学校晚上断网断电什么看法?”
“是哪个时间段啊?”
“晚上十一点半到第二天六点。”
“才六个半小时,时间太短了。”
万清艺高人胆大,当即应了一句:“还好不是老师你管断网!”
一个平时沉迷追剧和娱乐圈八卦的女生问道:“老师,最近广电总局说要禁演吸毒的艺人,但有人说观众只是看演员的演技,吸不吸毒不重要,所以不应该禁演,老师怎么看?”
“既然,广电总局说禁,那就禁吧。”
整个教室哄堂大笑。
游知与边笑边把一张稿纸贴着桌面顺到诗年面前,诗年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如何看待同性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