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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独自奋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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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也叫会做饭?”游知与瞪大了眼睛,看着诗年刚端上桌的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的炒青菜。

“额······”诗年挠挠头,搪塞道,“刚学嘛,很快就会了。”

游知与想起他准备从北京回来时,诗年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并且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从前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宝贝儿会做饭了。游知与当然没傻到他说什么就信什么,可也真没想到诗年能这么糟蹋他的期待。

这顿饭自然没有吃成,最后两人叫了外卖,狼吞虎咽地填饱了肚子。

时值炎热七月,诗年在阳台放了几个大而浅的玻璃缸,在里头养了几朵碗莲,那是办公室的小姐姐送他的,给他打发时间用。诗年的时间当然不愁打发,可养了几朵花在家里感觉突然就不大一样了,好像心里开始有牵挂了,当然是除了游知与以外。

“年年,回家吧。”游知与边在阳台摆弄那几朵碗莲边说,连头都没回。

诗年在屋里乒乒乓乓地收拾碗筷,并不回话,他不愿意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别人他想一个人坚强地生活下去,说多了倒显得十分矫情。

而当整个房子安静下来后,诗年开了口,却只说道:“这两年,你照顾一下诗华。”

话说到这份上了,游知与知趣地没再提刚刚的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点点头:“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

游知与如今的暑假不同往日,名义上是近两个月的假期,可要做的事情一点不少,一个星期已经是他能给诗年挤出的最多时间,而这一个星期里的五天,他不过是早上送诗年去上班,下午又提前到他公司楼下等他下班。

诗年的办公桌在办公室靠窗的位置上,从那五楼的窗户望下去,能隐约看到大马路对面一家全国连锁的奶茶店,游知与五点半会准时出现在那家店里靠窗的桌子旁。游知与当然看不到诗年,只不过诗年随口说过一句“我经常在办公室往下看那家奶茶店靠窗的人,有趣”,他便这样成为了诗年有趣的一部分。

“诗年,你看什么呢?这么着迷!”办公室里一个小姐姐不知何时凑到他旁边,也顺着他的目光朝下看,吓了他一跳。诗年忙将目光收回来:“没,没看什么。”

“快下班了,准备回家!”另一个一直在做行政表格的女职员伸了个懒腰,露出轻松的神色,眉眼都展开来,“有没有人一起去看电影啊?”

“你约诗年吧,我有约了。”

“你怎么就知道诗年没有约?”

“我猜诗年没有女朋友。”

办公室里几个小姐姐当着诗年的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他来,毫不避讳,诗年也习惯了,他们这间办公室整天不是说你就是说我的,每一个都做好了被拿出来调侃的准备,诗年这会不得不自己跳出来:“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我有约了。”

“自己去看电影吧!可怜!”

“你才可怜,一个人看电影怎么了?”

诗年走进奶茶店的时候游知与正在看阿伦森的社会心理学,专心致志,完全没注意到诗年已经到了。诗年往他对面一坐:“这不是本科的书吗?还在看?”

游知与没被他吓到,仿佛这个人本来就坐在那里,只是现在才开口说话,慢吞吞地翻过一页书:“反正挺好看的,等我看完这一节。”

“今晚吃什么?”

游知与回来的这一个星期,诗年就做过那一次饭,游知与看完后坚决要在外面吃,每天换着花样来一顿,重的都没有。

“意面吧,我今天在家看了个电影,电影里女主家最爱吃意面,还把他们吃意面的动作拍得特别细,看得我都饿了。”

“你要不要考虑今年换个专业?”

诗年用叉子把面卷起来:“不换,今天这个分数肯定会吓退一批人的,明年分数一定会降。”

“会降是没错,但是降不了多少,N大的名头就摆在那里,能低到哪里去。”

“反正我不换!”诗年再次拿出了一根筋的韧劲。

诗年没有游知与想的那么任性和随意,即使出来工作,也同样做好了备考的准备,他从四月开始工作,边工作边复习,打算十月便辞职,用最后三个月冲刺。即使这半年边工作边复习的生活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考研或工作加成作用,但他却坚持要这样做,谁也劝不动。

游知与去北京那天,诗年送他到机场,陪他去办登机,送到不能送为止,一双眼睛黏在他身上,像是要从眼里放出一根线把他绑住。游知与没再往前,站在原地好几分钟,才终于开口:“诗年,别这样。”

诗年也不知自己该怎样才合适,一直尴尬地笑。

“对于别人来说,考研或许只是为了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可你自己明白,你考研不是为了工作,对于你来说,那是可以改变你人生的大事,你比我懂是不是?”

诗年沉默着点头,眼神终于放了游知与离开。

这个南方的城市,盛夏时能把人烤出一层油来,市民整体素质不高,诗年在拥挤的公车上给老人让个座,还不等老人走过来,就会有另一个屁股飞快地跟椅子相互吸引,无情地占座时脸上没有丝毫愧疚,诗年看着这一幕,又望向窗外混乱的交通,配合尖锐而嘈杂的喇叭声食用,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这才知道,其实自己从没喜欢过这个城市。

当年他愿意来,不过是因为游知与在。

只要游知与在,哪里都是可爱的,可游知与走了之后,就再没什么能掩盖他对这城市的态度。

无所谓了,不过是个中转站,他很快,就要去北京找游知与了。

办公室的几个小姐姐不知道这个小弟弟要边工作边考研,每次看他做完工作就拿起书来,不禁感叹这年轻人真是勤奋,有次居然还说要让别的部门新人来跟诗年学习学习,弄得诗年哭笑不得。

九月份气温并没有降低,但是碗莲却有点萎靡,开得不如暑期好。诗年摆弄着剩下的两三朵顽强的碗莲,心想他和游知与也算一起见到了今年的花,但愿来年可以一起在北京看花。

次日,诗年在办公室收到了一张来自北京的明信片:“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办公室里的姐姐们纷纷猜测着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姑娘能这样大方而含蓄地向诗年表白心意,诗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任由她们说去。

他看看明信片上的字迹,又看看姐姐们脸上毫无恶意的“大家都懂”的微笑,眼前蓦然浮现出十九岁的游知与,站在洒满夏日阳光的窗前,回头嫣然一笑,从容答道:“与你,年年都与你。”空气里,满是青春的味道。

一晃,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难为他还记得。

诗年把明信片翻过来,那上面印的是N大的花,是他们明年的花。

难得的是,诗年在浪漫过后,还能迅速意识到游知与的不妥当:“学长,你以后不要把明信片寄到我公司,你是打算让我随时出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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