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兄妹相逢(2 / 2)
然后你妹已经出现了。游知与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这元气满满的熟悉喊叫无情打断了,心里不住扶额,安宁的日子遥遥无期。
诗华的男朋友游知与是见过的,最早是在诗华被表白后一个星期,游知与接诗华去吃饭,当时这男生便站在诗华身边,一副忠心护卫的模样,游知与远远一瞟,不得不说这后生相貌挺俊俏,五官虽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整张脸看着就舒舒服服,竟然还能撑得起他那寸头,一米八几的个子,比游知与还要高上两三公分。
别的不说,这大男孩还挺坦荡,安安静静地陪着诗华等游知与来,游知与直接把人带走也没说什么,只是晚上游知与把诗华送到学校门口时,他也依然在门口等着。
诗华低头,娇嗔一句:“他怎么在啊?”
于是,游知与便知道,这丫头动心了,在一起不过迟早的事。
“他叫什么?”
“洛晨钟。”
游知与心里倏地一动,不知想起了什么,只感叹来了一句:“好名字。”
“哥哥,你面试怎么样?”诗华迎上来便问。
游知与正色道:“诗华!”
诗华从小在家不怕诗年,很少正正经经地把诗年当哥看,可这一年在北京被游知与管得多了,对他生出些既依赖又害怕的心理来,倒觉得游知与才像自家亲哥了。这会被他认真叫一声,竟一时不敢出声。
诗年一看诗华快要嘟起嘴来的委屈模样,只好打圆场:“没事,还行吧,明天就出结果了。”
诗华这才挽过哥哥的手臂,撒着娇道:“哥哥,我带了我男朋友来。”于是又转头招呼一直站在旁边的洛晨钟,介绍俩人认识。
游知与懒得听诗华这话痨站在路边给诗年作演讲,直接抓起诗年便走:“吃饭去!饿了!”诗年和洛晨钟只得悻悻跟上。
嘴上说着饿了,可也一点没随便应付,还是打车到了北大附近,找了家他认为还算有质量的餐厅,直到坐下点单,前后也花去将近一个小时。
诗华边跟着边在心里吐槽道:也不知是谁说饿了!
“哥哥,这一家很好的,知与哥哥常带我来。”
眼看诗华又有施展长篇大论的气势,游知与赶紧打住:“你不饿么?还有力气讲话?”
“是不太饿啊。”诗华瘪瘪嘴。
诗年看着诗华到北京大半年依旧一副没长大的模样,想也知道游知与没少费心,可是于游知与而言,道谢的话都是大可不必的,诗年便转头朝洛晨钟微微点头:“诗华不懂事,多谢你一路包容。”
洛晨钟突然被道了个谢,顿感受宠若惊,忙道:“没有的事,诗华很好。”
“听到没有?我很好。”真是个给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的,当然爬到一半又被游知与一个白眼给瞪了下去。
这家餐厅上菜还算快,几个人来回说了几轮话菜便上齐了,游知与最是懒得说什么客套的话,都是诗年在招呼洛晨钟吃饭,一会让他多吃点,一会让他快夹菜,倒是自己没顾上吃,一低头发现碗里净是游知与给他夹的菜,每道菜都夹了一份,他抬起头与游知与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此生足矣的笑意。
“吃饭!”游知与冷着脸,又低头扒饭。
诗年刚吃了一口菜,不知想起什么,伸头至游知与耳边,低声说着话,脸上全是笑。游知与双标惯了,诗华撒娇是不行的,但诗年行。听了诗年的悄悄话,强忍住笑容又回了一句,两人便你来我往地当着诗华和洛晨钟咬起了耳朵。
诗华看了两分钟,只觉自己这狗眼迟早有一天得毁在这有伤风化的腻歪里,心一横,把筷子放下,朝洛晨钟道:“我要去上厕所,你陪我去。”
洛晨钟乖乖点头,放下筷子,跟着诗华离开了座位。
其实诗华并不想上厕所,离开座位不久,回头看了几次,确定游知与和诗年那对狗男男看不见了,才开口问洛晨钟:“你看出来了吗?”
“什么?”
“我那两个哥哥,你看出来了吗?”
洛晨钟心里大概有点想法,可是不大敢说,毕竟猜错了也是一大尴尬,可是他生来实诚,不会绕弯子,只好实话实说:“我不太确定。”
“没有什么不敢确定的,他们是爱人。”诗华很少在洛晨钟面前摆正经模样,此时认真说了这么一句,洛晨钟便知她没开玩笑。
洛晨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是这种不是滋味仅限于对少数群体的好奇与不适,他没碰见过真的同性恋,这会突然来了一对,实在没法迅速适应过来。
可诗华没给他适应的时间:“你得接受他们,我才能接受你。除此以外,我没有别的要求了。”
“你猜诗华刻意避开我们俩去说啥?”诗年看诗华一走就知道不正常,这丫头真想去厕所的时候压根不要人陪,风风火火地来回,可要是叫上了别人,估计就是有话说。
游知与没应,诗年继续道:“你比我像她哥,她连性子都更像你,平时没点正经样,可什么都懂,有事自己藏起来解决,不像我,矫情得很。”
餐厅里几乎坐满了人,每桌有每桌的话题,也没人在乎旁人说了什么,也没人注意哪一桌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那男孩好吗?”诗年又问。
游知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挺好的,就是太宠她了,怕是以后不知人间疾苦。”
“这就不用操心了,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诗年鼻子突然一酸,抬手捂住眼睛,“其实,她没法让所有人都接受我们,是不是?”
诗年想说是自己拖累了诗华,可游知与在这,这么一说就把游知与也说进去了,诗华没错,游知与也没错,所有人都没错,可到底错在哪儿呢?他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又得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就像几年前他没拿到奖学金,最后便怪自己第一年成绩不够好;课题没做成,便怪自己最初随便应承了他人。如今依旧如此,没有人可怪,便怪自己,可是怪自己什么呢?那么轻易地就对游知与动心?想都不想就把这一生交付给他?以为再多的困难都没事反正他们在一起就能解决?
可如果他要怪这些,又不免要多问一句,他只是爱上一个人,有错吗?
“你别哭,”游知与冰凉的手伸到诗年脸上,捻掉诗年脸上那颗孤独的眼泪,“指不定他们什么时候就要回来,诗华看到了难受。”
诗年茫然地点头,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可不知怎的,一下控制不住,又“啪啪”掉下几颗,他抬手胡乱抹了,才勉强克制住。
“如果实在没法相信你自己,就相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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