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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宣判结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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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学校里等吧,我还没好好看过N大呢!”

“行。”游知与掀开被子,朝浴室走去。

诗年当然想屁颠屁颠地跟进去,手机却突然响起来,是诗华打来的。

一看到“诗华”这俩字,诗年昨晚那些灰暗而绝望的心情竟又慢慢地涌上心头,一下把今早的兴奋都塞进了箱底。诗年想好了最坏的结局,深呼吸一口,接起了电话:“诗华。”

正刷着牙的游知与一听,手里的牙刷突然不受控制地用力往里戳了一下,紧接着心里便“轰隆”一下空了。他放慢动作,竖起耳朵听外头诗年的动静。

“今天啊,今天就去学校里走走,你呢?”诗年最后两个字明显压低了声音,好像不好意思问出口似的。

“那就好好上课吧。”

“我知道了就马上告诉你行吧?”

“好啊,都可以啊!”

诗华挂掉电话,走回教室里,一路上失魂落魄的。她自小不会隐藏,有什么话都是直说的,这次跟洛晨钟的事刻意没说,也是怕影响诗年的心情。

她在位置上坐下,叹了口气,她那哥哥终究还是知道了。

自从诗华上初中之后,诗年就没有那么平静地跟她说过话了,而且以他的性子,怎么会不问洛晨钟?可今天,就是没问。

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这个人。

诗华自然是感到心酸的,可也不是为了洛晨钟,是为了她两个哥哥。

游知与从浴室出来,假装不知道似的穿衣服,催促诗年去洗漱:“等会好好吃个早餐,昨天都没好好吃,快去吧。”

N大其实很小,比他们本科学校小得多,诗年以前在网上看到很多N大的风景,一直有种N大特别地大物博的印象,这会一走起来,发现网上不同照片的风景距离很近,组合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高校,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可诗年走过那些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地方,依然觉得它很美,不可方物。他甚至不再分得清到底是因为这学校美所以他才这么偏执还是因为他的偏执这学校才显得美,也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都是一样的。

“这光秃秃的,也没个花给你见见。”游知与边走边抱怨道。

诗年笑道:“你不就是?N大狗尾巴草。”

“哈哈哈哈······”

游知与和诗年逛了一圈,也就大半个小时的事,两人依旧在昨天坐的长凳上坐着晒太阳。

诗年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过了,你说能查结果了吗?”

“应该可以了,打电话问?还是上去问?”

“打电话吧,开免提,这样咱俩就能同时听到结果了,上去你还不好进去,万一是不好的结果,我一个人承受不住。”

“瞎说什么呢?你打还是我打?”

诗年掏出手机,犹豫一会:“你来吧,我紧张。”

游知与接过诗年的手机,发现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果然紧张,他顺势握住诗年的手:“没事,相信你自己。那个老师怎么称呼?”

“姓陈。”

游知与低头找到诗年的通话记录,唯一一个没保存的北京座机号码想必就是N院的,点下号码的那一刻,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免提。“你好。”只响了两下,电话便被接起来了。

诗年紧紧抓住游知与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度稍有些泛白,游知与的力度不必诗年的小,声音不易察觉地发着抖:“陈老师,您好!我是昨天参加复试的考生······”

“说专业和名字。”

“比文专业,诗年。”

只一秒,诗年永远记得陈老师只隔了一秒便告诉了他们结果。而那一秒,也永远成为了他们生命中最漫长的一秒,风吹过,空气中灰尘飞舞,阳光一如既往地懒洋洋着,光秃秃的树木和枯黄的草地并没有显示出春天到来的痕迹。空旷,诗年记得那一天的N大,非常空旷。

于是,他就听到了陈老师温柔平静的声音,她把语速放得很慢,确是像宣读某种庄重的判决:“结果出来了,但是,很可惜,你没有进。”

诗年在温暖的阳光里打了一个冷颤,紧抓着游知与的手突然就松开了,他感到一阵眩晕,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坐着还是站着,恍惚间他看见游知与仍拿着手机,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无奈和遗憾。还有悲痛。

游知与后来应该还跟陈老师说了什么,但是诗年没有听,他最后只听见游知与的一声惊呼:“诗年!”接着,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撑住了。

诗年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已经离开了凳子,可是他的双腿一点也不听他使唤,像他小时候看诗华学走路一样,站都站不稳,他仿佛踩在软绵绵的垫子上,一脚下去毫无踏实感,又像是突然失重,脑子里“咯噔”一下,紧接着全身一颤。

“诗年!”游知与一手抓着他的肩,一手扶着他另一边手,几乎要在校园里抱住他,“你冷静点!诗年,你听我说!”

“诗年!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你别这样!”

“诗年!你看着我!”

“诗年!诗年!”

诗年的耳朵里“嗡嗡嗡”地响着,伴随着游知与歇斯底里的喊叫,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在脑子里搜寻点什么,可是找不到,那里就像白纸一张,不,连白纸也是没有的,只有无尽的虚无。

他忘记了自己花掉多少时间浪费掉多少游知与的嘶吼才勉强恢复意识,就在那短暂到抓不住的时间里,对于别人来说,只是刷了一集电视剧,只是逛了一会儿微博,只是回了一个消息,只是打了一通电话,可他的人生,从此以后便不一样了。

唯一不变的,是游知与还在。

诗年发现自己竟然没哭,也许这样表现会更像一个男子汉,可是去他妈的男子汉吧,谁在乎呢?他只想知道人生怎么会这样艰难。

“诗年?你好点了吗?”游知与声音放轻了些,眼神里带着询问。

诗年憋出一个敷衍的笑,在脸上一闪即逝:“不好,都结束了,没有一年也有大半年,这些努力都白费了。”

“没有白费!那些都是······”

“就是白费了!”嚎叫的换成了诗年,他挣开游知与的手,“我看书学习不就是为了考N大吗?我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不都是为了到这里读书吗?目的没达到难道不是浪费吗?你当然可以随口说你理解我,你也难过,可是你不能!你已经在这里好好地读着书了,你能理解个屁啊!”诗年说着说着几乎整个人都失控了,猛地向下一蹲,直接蹲在地上掩面抽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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