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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想本来想第一天就被赶回家，没想到在校门口能碰见宋宇宁，倒让他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滋味，米奇手绢还在兜里，他拿出来边看边念念有词，“啧，说不准，缘分这事儿真说不准。”

车是停好了，在车库耽误了一会门口都没怎么有人了，他溜溜哒哒走到门卫那往里看，“哎，这没穿校服不能往里进吧？”

看门大爷瞅了瞅他说：“那肯定啊。”

“那正好我赶紧走。”郑想第一天报道，他爸吩咐了又吩咐，再三强调，要到场，他到场了，人家不让进就没辙了。

“哎，你等会。”

看门大爷扯扯老花镜仔仔细细看看他，“你站这儿别动，我打个电话。”

“哎不是……”

“喂孙老师啊，你跟我说的那个人是不是看着像小混混啊？对对，对对对对，行，那我放他进去找你。”

郑想站原地等大爷打完电话，热出一头汗。

“到底让不让啊？”

“进进进，赶紧的。”

大爷看都没看一眼给他把门开开，手里还举着收音机，“等着听新闻呢，快点的。”

“老头儿脾气还挺大哈。”

郑想插着兜也没听清后面说了句什么，大摇大摆进了校园，说实话五中比他原来高中大了不少，重点高中就是不一样，花花草草的多，还有喷泉，这要一炸……

“行，喷泉活动列入计划。”

他没打算去找老师，就这么在学校里瞎逛，今天来首先是摸透敌方部署，以后行动起来也比较方便，走着走着就走到厕所边了，本来不憋，看见字了觉得还是解决一下比较好，脚迈进去郑想就有点后悔，“味儿也太大了，狗屁的优秀高中，这厕所也就算个待及格。”

他捂着鼻子往里面走，一拐弯发现那边围了一群人，瞪着眼都在看他。要是以前，一个眼神郑想就能干架，现在是在别人地盘，还是压了压火往外面去了，“厕所还有聚堆儿的，不熏的慌么。”

他刚走就听见后面有说话声，“成哥，我前天没去真是因为我妈生病了，没骗你。”

那个被叫“成哥”的应该是没说话，不知道谁扇了一巴掌，交谈又停止了。

郑想不爱管闲事，可架不住这地儿真没有后面那块干净，现在尿个尿还得挑地方，他皱着眉看着门后的人影。

“你妈生病？生的什么病？”

说完这一句里面传来笑声，一个人笑了，其余人也跟着笑。

“靠，都说打瞌睡传染这笑声还带传染的啊？”

他刚才过去先看见地上缩成一团的人影，如果没猜错这是个校园暴力现场。

“成哥，我……明天就有钱了，到时候请兄弟们吃饭。”

“成哥缺你那两个破钱？我看你就是活腻外了变着法儿死吧？”

话毕又一阵哄笑。

“小喜啊，我看你浑身脏兮兮的，哥哥们亲自给你洗个澡好不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郑想听他说话一阵恶心，他深吸两口气更恶心了，“靠。”

后面传来拉链活动的声音，结果预备活动还没好就听见一阵刺耳的歌声。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郑想是觉着唱歌能缓解尴尬，而且这么美的歌能减少怒气，可他一进去感觉怒气值更高了。

“成哥，这小子一直没走。”

听声音应该是刚才很爱调动大家情绪的那个，长得不算高，就是有点胖，头小身子胖，跟陀螺似的。在他旁边倒站着个好学生样的，脸上看着和和气气的还带着笑，就是眼神透着股阴鹜，上下打量着郑想，估计这位就是陀螺口中的“成哥”。

郑想瞟了眼地上的人收回目光，“你们也不能老占着厕所不散伙啊，我等了半天听这意思还得洗个露天澡才完？”

后面的隔间本来就小，现在站着五六个人更挤了，郑想感觉他都快适应臭味了，鼻子老痒痒，又不能当着面掏出喷雾，只好也插兜站那，其实他兜里有烟，但是在厕所吞云吐雾的估计出门就吐了。

“你没穿校服就进来了？”“成哥”拍拍手说，“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