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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的交出整个心会否只换到唏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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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莫然就像伺候皇上用膳的太监,皇上看文件回邮件时他就看着火锅。皇上等待答复时得空了随手拿起手边的碗,碗里总是有东西的,连热度也是刚好可以入口,火锅吃了几口就容易口干,还没开口,太监就给他递上一杯带温的柠檬水……不得不说,他是个称职的太监——如果忽略大部分食物其实是进了太监的胃里的话。

晚上十一点半,莫公公收拾好餐具,又把薄荷味的空气清新剂在办公室四个角落都喷好,便跟叶皇上告辞。叶思危在审批一份刚从美国那边邮件过来合同,头也没抬地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莫然离开几分钟后,窗外忽而一道白光劈开黑夜,随即一声巨响,竟是打雷了。叶思危看了看手机,才知道今晚有雷暴雨,也不知莫然带伞了没有。他在电脑回了对方一句明天再答复,便拿起外套和钥匙离开办公室。

叶思危加班的时候通常都没让司机等他,他自己开着车出天睿中心的车库时,暴雨已经下了起来了。他把车速放慢,沿路张望。这个时间本是CBD白领加班党的下班高峰,但由于雷暴提早预警,大家都把工作带回家做了,连专门拉夜班客的出租车也少了很多,一路上冷冷清清,只有被风雨卷起的树叶在沙沙起舞。叶思危驶过几个上车点,却始终没看见莫然,难道他已经打到车了?

叶思危想了想,掉头往公交站的方向驶去。

暴雨使得路灯的照明减弱了不少,昏暗的路上,一个人哆嗦着站在公交站下。背后广告牌的灯光映照得他脸色苍白,狂风之下那车站的遮雨檐根本毫无作用。他浑身都湿透了,像只刚下水小鸭子。

叶思危忽而恼火起来,用力地拍了两下喇叭。

莫然被突然响起喇叭声下了一跳,回过头,认得是叶思危那辆外形低调但价值不菲的名牌车,便迎了上去:“叶先生?怎么了?”

叶思危按下车窗,脸色难看地道:“上车。”

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得罪他了,却不敢多问。上了车后,莫然发现自己身上的水滴在车厢里,连忙抽纸擦干,可水不住滴下来,怎么也擦不完。

叶思危看不下去道:“先擦干你自己!”说着伸手把空调调高了几度。

“哦哦。”莫然乖乖地用纸巾吸着自己头发的水珠,“叶先生,这是去哪儿呀?”

“送你回家。”

冰山冷美人叶大老板要纡尊降贵送自己回家?莫然受宠若惊,若是平时定忍不住调戏几句的,但见叶思危脸带不悦,又不敢摸老虎屁股。

车厢安静得只剩下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以及刺耳的雨刮声。在等第二个红灯的时候,叶思危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们公司的工资没开得那么低吧?你雷暴天打个车都没钱吗?!”何况他还是四倍工资耶。

“我家离公司跨了三个区,打车要五六十呢,下雨再塞个车或者水浸绕路就更不知道要多少钱了。”

“……”

离市中心远的好处是车可以随便停,叶思危按导航把车直接开到莫然家楼下,然后提出要上去借个洗手间。旧式小区楼没有电梯,楼梯狭窄昏暗,莫公公生怕摔着了叶主子,抬手就要扶他。叶思危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背着手自己走上去,心底的火气却是没那么猛了。

莫然住的是改建的单间,楼面虽然陈旧,里面倒翻修得挺精致——如果忽略乱七八糟的床铺和还没倒掉的杯面的话。

“叶先生,洗手间在这边,地方浅窄,不要介意哈。”

莫然的洗手间关上门后仅仅够一个人站在里面,其实叶思危并没有什么尿意,不过是找借口想知道“像莫然这种奇葩到底是怎样生活的”而已。

他看了看镜子隔壁的洗漱架,上面放着电动牙刷和一整套的护肤用品——没想到这人还挺注重打理自己的。有点洁癖的叶思危满意地扬起一丝笑意,忽地看见一支包装比较特别的蓝色软管。叶思危眉头一跳,拿起来看,果然是润滑液,还已经用了一半了。

叶思危耳根一红,放回去后挤出洗手液搓手,心里愤愤地想,当初看莫然资料的时候明明是个干干净净的,怎么家里随便放着这种东西。

甩甩手中的水珠,一打开门没想到就跟莫然撞了个正着,把叶思危吓了一跳。只见莫然举着个纸巾盒恭恭敬敬地道:“叶先生,要擦手吗?”

叶思危抽过一张纸,一边擦着一边踱了开去细看他房间的布置——其实也没几步好走了。本来这单间还不算太小,然而放了个整面墙高的书柜,上面堆满了用书套包得工工整整的书籍和各种限量版CD;单人床对面,则摆了一整套发烧音响。

叶思危终于明白莫然的钱都花在哪里了。

他装作要抽根烟的样子,随意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书翻了一下。

“等等!”莫然伸出尔康手想要制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叶思危抽中的是一本漫画书,而他随手翻开的那页,绘着两名画风优美的美男子,肌肉匀称,身材是完美的黄金比例,本来称得上优秀之作——若果两人的动作不是在激烈交媾的话。

叶思危连忙把书放回去,脸霎时全红了。

莫然本来被大老板翻到小黄书,心里挺窘迫的,可瞧见冷美人那张斯文清秀的脸染上艳色,又色迷心窍地起了调戏之心起来,笑嘻嘻道:“怎么啦?不好看吗?”

叶思危回头瞪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混账。”

这古装剧里教书先生的台词般的字眼,真的要把莫然萌翻了,这人简直就是娱乐圈中的一股清流嘛!于是莫然愈发“混账”起来地凑上去道:“我怎么混账啦?我彻头彻尾一个成年GAY,有点生理需求很正常吧,难道叶先生从来没需求?”

“……”

叶思危看着莫然嬉皮笑脸地赖上来,胸口忽地生出一股咬牙切齿的燥闷,似是恨不得把他揍一顿,又像想把他的嘴用什么狠狠堵住,让他再也放浪不起来。

莫然见对方一言不发,脸色越发凛冽,不由得心虚起来。好不容易哄好的主子,别自己作死又作进冷宫了,正想转移话题说几句主子喜欢听的,叶思危却转过身,就这样径直离开了。

莫然望着被摔上的木门,摸摸鼻子,心中只感叹,讨生活真艰难啊。

转过头,却见桌子上躺着一盒SEVENTH HEAVEN,大概是叶思危刚摸出来想抽一根,却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忘记拿走了。莫然不抽烟,但却有些好奇,便拿在手上把玩。玩着玩着,他又拿了金色珠光笔,给烟盒“戴”了一副金丝眼镜。

“叶先生……叶大美人……叶……崽?”莫然透过烟盒,想着叶思危那严肃却又禁不住红了脸的样子,无聊而幼稚地满足自己不敢付诸行动的调戏。

玩了一会儿烟盒人,他又把放烟熏的烛台翻了出来,点燃一根烟,放了进去。熟悉的烟草味飘散开来,细闻两口,总觉得似乎与陆永泰的烟又有些不同。平日Loreley他们几个吞云吐雾时,莫然总觉得呛得透不过气来,可这烟味却似乎醇厚平和些,还带着迷人的冷香。

这是叶思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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