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低的寄望最后也牺牲（1 / 2）

还剩低的寄望最后也牺牲----《余震》

莫然从来不在工作时间跑上总裁办公室的，这时或许是气昏了头，又或者是恋爱脑比较有恃无恐，他不但挂掉电话就走，而且还习惯性地进了需要密码才能使用的总裁专用电梯。

当叶思危的秘书看到一张从来没见过的陌生面孔，气冲冲地从总裁专用电梯里走出来时，不禁惊诧了一下，连忙拦着了他道：“请问你有预约吗？”

莫然一怔，把自己的工作证拿出来给秘书登记：“麻烦你联系叶先生一下，我有急事找他。”

秘书看到他工作证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从来没见过老板见职位那么低的人的，便敷衍道：“叶先生今天的预约都满了。”

莫然只恨自己怎么没跟叶大老板拍过什么亲密照片，否则就可以在此刻甩在这个秘书的整容脸上——好吧，就算拍了，他也就心里演绎一下而已。

“请你先联系一下吧。”不然我会忍不住当着你的脸打电话给他了。

秘书翻了个大白眼，正想喊保安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莫然？”出来的人碰巧就是石魄。

石魄上前几步拉住了想直接进去的莫然，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上来了？难道你听到消息了？”

莫然一怔，忽而有些不好的预感，便顺着套话地问道：“你觉得呢？”

石魄一脸痛心疾首：“这事你不能怪公司，你也想保住Loreley吧？让Kill自己solo是最好的办法。”

莫然大脑一下子就懵了，如此大的决定，他们怎能毫无商量？而且……

“他是一个鼓手，他怎么solo？！”这太荒谬了。

“他会作曲呀，他可以做其他艺人的制作人，然后继续在台上打鼓。”

也就是说，他再也不是当门面艺人了，只是一个支援乐手——这跟把他踢走有什么区别？莫然不相信，叶思危明明答应过他的，他们怎么能这样做？！

莫然挣开石魄，想冲进去找叶思危问清楚。不知内情的石魄哪能让自己的下属冲撞了自己的老板，连忙死死抱住。莫然此刻大脑充血，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对着总裁办公室大喊大叫道：“叶思危！叶思危！”

石魄心想这小子两年前就这样发疯过，当时老板心情好没处理他，现在再来一次说不定连自己都被拖累了，捂着他的嘴就要拖走，可他年纪毕竟比较大，莫然扭起来一时也没抓住。

“在做什么。”一把低沉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被惊动的叶思危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他们。

“我有事找你。”莫然直视他道。

石魄吓得连忙又去捂他的嘴：“他没什么事的叶先生，我会处理的。”

叶思危皱了皱眉，凛然的目光扫了扫石魄的手：“让他进来。”

在石魄和秘书诧异的目光中，莫然抬头挺胸地步进了总裁办公室。

刚关好门，莫然就被人压在门上。

叶思危拿着湿纸巾用力地拭擦着莫然的嘴，几乎要把他搓下一层皮：“你作死。”

莫然奋力拨开他的手：“你骗我！你说过只要没做过就没事的！你说过不会让我的项目凉的！而且，我查到是雷岸的粉丝泼的黑水，阿泰根本就是无辜的！”

叶思危放开他，慢慢地踱了开去，把手中的湿纸巾扔到垃圾桶里，若无其事地道：“我没骗你，Loreley不会凉，只不过是有所牺牲而已。至于雷岸，kenny张已经警告他团队要做好粉丝管理了。”

莫然上前追问道：“意思是你们都知道了？那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决定？！”

叶思危似是对莫然的反应有些无奈：“起源根本不重要，现在大众已经认定他人品的确有问题了，就算再把雷岸拖下水，也不过是让公司再损失多一个流量，于事无补。”

“Loreley是一支乐队！少了任何一个人都不是Loreley了！”

叶思危笑了：“莫然，别天真了。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其实这样挺好呀，他可以继续做他喜欢的音乐，陆家也不用担心他在圈中闹出什么丑闻了，毕竟，制作人的新闻价值是很低的。”

“这是陆家的意思？你们眼中就只有他妈的利益和面子，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Loreley是我们的梦想！”

叶思危眉头蹙了起来，莫然口中的“我们”让他颇不舒服。他冷笑一声：“梦想？真是冠冕堂皇，我为什么给Loreley额外的资源，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莫然觉得叶思危此刻扫视自己的目光，就如打量一件标了价码的货品。是呀，自己有什么资格质问他？从最早的“卧底”交易，到后面半开玩笑的所谓“潜规则”，最早玷污了Loreley的纯粹的，不正是自己吗？！

莫然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莫然了解叶思危，撒泼或者卖惨都无法打动他，有时，他公事上的“理智”会让自己都感到可怕。

“叶先生，你们不能因为他没做过的事情惩罚他。”莫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公事公办，喉咙却不受控制地发紧，“我求你，想办法让阿泰留下来，可以吗？”

听出莫然压抑着的哽咽，叶思危心中越发烦躁起来：“这不是惩罚，而是止损成本最低的方法。如果摊上这事的不是陆永泰，如果你能单纯以一个职业经纪人的目光来审视这个项目，你还会这样低三下四地求我吗？！”

莫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思危冷哼一声，从莫然的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点亮屏幕：“什么意思？你不如也说说，这是什么意思？”屏幕上是陆永泰打鼓时的照片，莫然拍下后就用来做了手机壁纸，他对自己这作品很满意，一直没换过。

叶思危怀疑自己喜欢陆永泰？

若是在平时，莫然说不定会为这种霸总醋王的设定萌倒，可现在他正为Loreley的事而恼怒地据理力争，而叶思危刚刚才嘲弄过自己作出了“交易”，是以对方此时再扯出这种怀疑，只让莫然感到自己的专业水平及职业操守均受到了侮辱。

莫然那一旦急气攻心就口不择言的老毛病又上来了：“你他妈以为我是因为喜欢阿泰才一直为他争取的？我是喜欢他！但那跟我喜欢Loreley是一样的！况且他跟小宝有一腿我……”莫然猛地顿住了，恨不得把说出来的话全从嘴巴塞回去。

叶思危的脸阴沉了下来，他盯着莫然道：“你是说，陆永泰跟你们主唱搞一起了？而你竟一直隐瞒着我？！”

“我……”既然都说出口了，莫然干脆破罐子破摔，“我现在不就告诉你了？所以阿泰不能退，他退了小宝也会走的，这样跟拆了Loreley有什么区别？”

“You’re fired.”

“哈？你说什么？”莫然怒极反笑，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叶思危满脸冷硬：“你已经严重违反了作为天睿娱乐经纪的职业操守。还有，陆永泰会提出解约，出国发展。”

竟是跟袁炽北一模一样的套路。

“阿泰不会随你们摆布。”

“他会。除非他想解约的是其他人。”叶思危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此刻笑起来却如睥睨天下的王者，莫然想起了初见那晚，那个正坐在赌桌主位的男人。

他为什么会忘了，这个人，本来就是掌控一切的上位者啊。

“莫然，他就算真的吸毒，可能在上流社会来说也不算什么，但是陆家决不能出一个搞男人的儿子。”

“然哥哥，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听电话？”

莫然抬头看见肖薇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才想起来自己手机还在叶思危那。而他到底怎么从总裁办公室下来的，回来了多久，他却似乎有些想不起了。

“我……手机落在家里了。怎么了？你不是应该在小宝家吗？”

“公关部那边用Loreley的官言出了公告，说Kill要退队，这事是真的吗？Dream老师打不通你电话急疯了，赶我回公司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