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低的寄望最后也牺牲（2 / 2）

“给我看看。”莫然连忙用小薇的手机打开了微言。Loreley的官言公告已经被其他媒体号营销号广泛转开去了，#Kill退出Loreley# 成了新热搜。Loreley的团饭在伤心恳求，Kill的本命饭在怒骂绝情，然更多的路人饭和看客们在拍手称快，称赞Loreley对败类处理及时值得学习。

——确实很及时，谁会想到，就连Loreley他们自己，也是看了热搜才知道自己成员的变化呢？

莫然满心疲惫，连那些对陆永泰幸灾乐祸的言论，也不再激起他的愤懑了。他用肖薇的手机登陆了聊天软件，出乎意料【世界第一乐队】的群没有炸锅，只有一条新信息。

吸血伯爵：是真的吗？

莫然愣了片刻，输入了回复。

纯天然：嗯。

预算能再多点吗：无论如何，我支持你的决定。

莫然很想说，这并非他的决定。可他的手指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却始终打不出合适的话来。最后，他还是作罢了，就如陆永泰在天台时说的——做没做过，这重要吗？

那是这个群最后一次的对话，那天之后，【世界第一乐队】再没有闪亮过。

公司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了，莫然纠结了很久，拖延着不肯下班。他觉得这时还巴巴地回去叶思危的大屋里，实在有点拉不下这个脸。可是他又没其他地方可以去，早知道就不退掉城中村单间的租了。惨就惨在他的手机还落在叶思危那里，在这个依赖移动支付的年代，他连外卖都无法点了。

咕噜咕噜咕噜……

不争气的肚子。

最后莫然还是用身上仅有的现金打车回到叶荫山房，老黄刚把门打开，他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

“莫少爷，你回来得刚好，晚饭刚做好，叶先生在饭厅等你呢。”老黄还是一贯地礼貌式热情。

叶思危今天怎么那么早回家，该不会是气到想毒死自己吧。

莫然带着些疑惑来到饭厅。

“回来了？饿了吧，我叫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不过相隔几小时，叶思危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招呼莫然坐下，甚至亲自给他勺了碗汤，“先喝碗花胶炖鸡脚暖暖身子。”

莫然愣愣地喝完。汤很暖和，花胶很软滑，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暖不起来。

“生蚝刚烤好的小心烫，先吃点龙虾泮鱼面吧。”

“……”莫然忍不住道：“叶先生，我们下午好像吵架了吧。”

叶思危挑了挑眉：“怎么？你想继续吵？”

“你还把我解雇了。”

“也许关系单一点比较有利我们相处。”说着把剔好骨的鱼肉放在莫然碗里。

莫然失笑：“怎样的关系？叶家比陆家开明？”

闻言，叶思危和煦的微笑敛了起来。他放下了自己的筷子，淡淡道：“我饱了，你继续吃。什么时候吃‘好了’再进房。”

……

“我好心劝你一句，收钱办事就好，别摆错了自己的位置。”

……

莫然低下头，扒了一口饭。丝苗米饱满香软，可为什么噘起来又咸又涩呢？

莫然进房的时候明显还没有“好”。

他一言不发地洗了澡，又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叶思危看着他发冷的脸，烦躁地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叶思危很少在睡房里抽烟的。他一向是个既有自制力，又严格执行自己规则的人。

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叶思危“啧”了一声把烟撚灭，对莫然道：“我让陆永泰留在公司行了吧？只要他能说服他那个食古不化的老子，其他事我处理，行了吧？”

没想到莫然却摇了摇头：“不是阿泰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叶先生，我们的关系你打算维持多久？”

叶思危冷笑：“当初你可不像会想那么多的人。”

是呀，当初他的确没想那么多。

当年他母亲哭着对他说：“你这种……有什么未来呢？！”

似乎只因为是同性恋，便连“人”都不是了。是以他们圈子里，最后为能了当个“人”，去骗婚的有之，醉生梦死约炮为乐的有之……他又怂又不愿妥协祸害别人，便选择逃避，过着自己追星看书的小日子，怎知道追着追着还追上了天睿娱乐的大老板呢？当初他忍不住去撩拨，是因一时色迷心窍也好，是为了蹭好处也罢，总是没敢想过能长久过日子的。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忍不住去想更多了？

他本以为自己已做好了随时“被结束”的准备，如今他却怯了。今天，叶思危可以因为不满他的工作而解雇他，明天呢？明天是否就轮到对他本人不满了？

“就想有个心理准备嘛。”莫然咧嘴笑道。

叶思危只是冷冷地看他。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莫然显得满不在乎地道，往后一躺在床上摊成大字型，“今晚做吗？”

叶思危的烦躁并没因莫然的妥协而减少半分，反似更磨人了起来。可他还是尽力把脾气压了下去，只是用力揉了揉莫然的头，道：“你今天累了，睡吧。”说着便凑去床头的开关，把房灯灭了。

黑暗中，对方却扑了过去，搂住了他的腰：“叶思危，我们做吧。”

这是莫然第一次当面直呼他的名字。

“睡觉。”叶思危想掰开莫然的手，后者却越发用力地缠紧，还主动凑上去吻他的嘴。叶思危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燥闷，抓住他的手腕翻身欺了上去。

（额。。。这段我不知怎么和谐才能不影响阅读了）

莫然醒来的时候，叶思危正坐在桌子前抽烟。台灯的映衬下，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莫然不知道叶思危有没有睡过，他看到桌子上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

“明天你搬出去吧。”叶思危的声音低沉，嘶哑，“公司附近有个酒店式公寓，给你买了套三房复式的，只是一直还没给钥匙你。”

那个公寓莫然知道，半年前开盘的，很快就售罄了。叶大老板不愧是叶大老板，早就考虑周全了。

莫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好呀。”

第二天，莫然离开了叶荫山房，但他没有搬进那间公寓。

2017年，春。

莫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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