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 如何用爱换取爱(1 / 2)
我想知 如何用爱换取爱-----《出埃及记》
喝酒的后果是第二天上班差点迟到。不过美术馆的馆长是个文化人,整天飞来飞去作演讲沙龙,因此基本没人会管他这个副馆长——除了辛夷景区食物链顶端的陈伯。
“诶小莫呀!今天有贵宾来参观美术馆,闭馆半天,你准备一下接待工作哈,大概二十分钟后到。”说完就挂了电话,完全不给莫然拒绝的机会。
莫然想着大概又是什么政府领导吧,便按着一般套路,着人在门口铺了十米红地毯,又让馆里的工作人员全部出来分列两旁,手上各拿着一束塑胶大红花。这些都是美术馆成立的头一年用剩的,那时隔三差五就来一组领导,村的镇的市的都来了个遍,美术馆的员工对接待全都驾轻就熟。不过这些年少人参观指导了,这些道具便一直放在仓库积了不少尘,时间不够也没办法先清洗,只能将就了。莫然又从仓库里翻出最后一支彩纸礼炮,揣手上就便站在红地毯旁边等着。
陈伯是个大嗓门,那南方口音又突出,离远就听到他招呼着人过来的声音:“……前面就是沐深纪念美术馆,沐深是咱们辛夷古镇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那里放着他的作品,还有很珍贵的手稿……”
莫然朝身后的人挥手示意:“来了来了——开始!”
美术馆的工作人员们随即精神抖擞地挥舞着手上的塑胶红花,朝气勃发地高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这活动太久没进行了,难得有机会活动手脚,大家都十分卖力,那红花晃动的幅度大得几乎遮挡了莫然的视线。莫然依稀看到前方那群人差不多走近了,便把手上彩带礼炮举高,向天扭开。
“噗嗤——”大概是放太久了,礼炮放了个屁,什么都没蹦出来。
糟糕,这下让陈伯在领导面前丢脸了。
“小莫呀!”陈伯拍拍莫然的肩膀,笑嘻嘻道,“来来来……”
莫然转过头,只见中间被簇拥着的人,英俊文雅,肤白骨正……肚腩呢?亮额头呢?这哪里像个领导?!
“这位是辛夷艺术节项目投资方,天睿娱乐的首席行政总裁叶先生。叶先生,这位是咱们沐深纪念美术馆的副馆长小莫,别看他年轻,做事特靠谱。今天就是他负责解说,他对沐深的作品可了解了。”
叶思危礼貌地微微一笑,伸出了手:“你好。”
你好……好你妹呀!有裁判吗?这人犯规啊!
莫然露出毫不真心的微笑,刚想伸出右手,左手那礼炮忽然“嘭”一声巨响,憋了那么久的彩带炸了出来。莫然毫无准备,被震得脱了手,叶思危,一把拉过了他,避开了炮筒落在地上后的无差别攻击。
“啧,你怎么回事?!”叶思危举起莫然被炸伤的左手,脸色难看地拿出手帕给他擦血。幸好这种彩带礼炮威力不大,只是擦伤了一点。
这人为何三年前三年后都照顾不好自己的?!生活能力可以丝毫没有长进,叶思危也是服气了。
陈伯误会了叶思危生气的点,一个劲地替莫然朝他道歉:“真是对不起呀叶先生,没吓着您吧?小莫你这人怎么总是那么不靠谱呢?!赶快给叶先生道歉!叶先生对不起呀,小莫还年轻,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莫然:“……”陈伯你一开始介绍我时说什么来着?
叶思危敛了敛神色,恢复那无懈可击的文雅微笑,道:“是我大惊小怪了,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不过他手受伤了,让他接待我们那么多人太辛苦了,不如让他单独跟我聊聊沐深先生即可。”他转过头对那些助手一二三四道,“你们自己逛下吧。陈园长,麻烦你跟他们介绍一下景区的情况。”
“诶,好好好,叶先生你人真好。”
助手一二三四能跟着叶大老板,自然全是人精,闻言便立即拉走了陈伯:“陈园长,我想请教一下……”
陈伯当了地方小官那么久,从来都是点头哈腰多,第一次享受被热情拥戴的感觉,乐呵得不成,边走边回头一句:“那小莫,你好好招待客人哈。”那“哈”字落地时,人都快看不见了。
莫然无语凝咽,你怎么就这样把我卖呢?我受伤了当然是要去休息啊,谁要给他一对一招待啊?你是景区园长不是夜店店长啊亲,帮忙打个急救电话可好?
算了,正面刚。
莫然用没受伤的手一把握住叶思危的手腕:“跟我来!”
两人踏着洒满彩带的红地毯往馆内走去。美术馆的工作人员们见状,以为流程继续,便又齐刷刷地挥舞起塑胶红花起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莫然:“……”罢了,由着他们在外面也好。
于是莫然便在祝福的目光下,带着一身彩带,与叶思危手拉着手走过十米长的红地毯,进入颇有后现代风格的美术馆中。
明知道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莫然也没打算真的带他参观展厅,而是把他带到因闭馆而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区。
“你,坐这里。”莫然指了指一个座位,然后自己走到这个座位的对面坐下,“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思危直直地看着莫然:“哄猫回家。”
你特么还喵个没完了是吧!
“你才是猫呢!”莫然几乎炸毛,语带嘲弄地道,“况且以前一直都是我在哄在讨好叶大老板你好吗?!我怎敢劳您老人家‘哄’我?这不是折煞我吗?”
叶思危眨眨眼:“那你回家哄我?”
“……”你不要这样无辜地说如此不要脸的话好吗?话说你好好一个霸总干嘛要摆无辜脸,长得好看就可以随便换人设吗?!
对方傻愣的表情让叶思危失笑一声,真像在逗猫似的。莫然更恼得牙痒了,却是找不到地方发泄。
叶思危敛了敛神色,认真了些道:“莫然,我来辛夷不是要你立即跟我走,只是忍不住想见你罢了——我会给时间你慢慢准备。”他用的词是“准备”而非“考虑”,显然并不打算允许莫然拒绝。
“你别……”
“嘘,”叶思危打断了他抗拒的话,语调轻柔得像在哄小孩,却是带着压迫的意味,“不要让我逼你,你先考虑清楚。”
如果叶思危直接采取高压手段,那莫然很可能立马就被激起逆反情绪来。可这语焉不详又留了点逃避时间的要挟,倒真让莫然有些心怯了起来。
叶思危看了看腕表的时间,似是还有事要去办地站了起来:“现在,莫副馆长愿意再给下送我出去的相处时间吗?”
公私要分明。
莫然跟自己说要做个敬岗爱业的职业人,便站起来送叶思危出去。
二人一路无话地再走一遍红地毯。
“谢谢。”门外,叶思危再次伸出手。
莫然唯有也伸手。
这次再无意外,温暖干燥的手握住了他的。这是时隔三年之后,二人再次没有任何衣物阻隔地碰触对方,肌肤传来的触感,让这次虚幻般的重逢变得真实起来。
叶思危松开手的时候,莫然发现自己竟有一丝不舍。
看着对方逐渐走远的背影,莫然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高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沐深先生的?”
叶思危回过头,轻轻一笑。此刻明明日光明媚,莫然却仿佛看见了漫天星辰——可星光又哪有这人好看呢?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情像雨点 似断难断
愈是去想 更是凌乱
我已经不想跟你痴缠
我有我的尊严 不想再受损
无奈我心 要辨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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