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角力-2（1 / 2）

周末结束以后，梁涣兮和往常一样，在周一的清晨提前两个小时上学去了。

公交车上满是清晨出门买菜的老人家，梁涣兮站在距离后门最近的位置，一边听歌一边走神。

公交车开开停停，车上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而梁涣兮依然在车上。

他出门时，天只是蒙蒙亮，快到学校时，灿烂的阳光已经洒满了马路和楼房。公交车再次停靠在站台旁，梁涣兮抬头看了一眼路线图，还剩下四个站。

这时，忽然有人在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他疑惑地回头，惊讶地看着不知何时上了车的白穗。

白穗一大早便很有精神，对他开朗地笑道：“早！”

“早。”梁涣兮淡漠地应她，转头继续看向窗外。

他的余光里，白穗仍在好奇地打量着他，他奇怪地瞥了一眼，又见到白穗笑了。

不知为何，梁涣兮觉得白穗笑起来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傻，难以想象她和她的男朋友会如男方所说的那样亲热。

和梁涣兮的目光对上以后，白穗高兴地说：“圆圆现在好多了，医生说过两天可以出院！”

想来自己是目前唯一可以和白穗分享这件事的人，梁涣兮撇嘴，问：“然后呢？”

“然后？”白穗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想明白梁涣兮所指的是什么事以后，面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她的眼睛转了转，天真地说：“我打算把它偷偷地养在学校里。”

梁涣兮难以置信：“什么？”

白穗却很肯定地点头，说：“就养在教学楼楼顶的小屋子里，那里不常有人去，不会被发现的。”

对此，梁涣兮十分怀疑，可是白穗仿佛已经有了全盘的安排，去往学校的路上，开始认认真真地向梁涣兮说起她的打算。

她的那些打算，有很多在梁涣兮听来实在太天真，但她说话时眉飞色舞，声音清脆得像玻璃珠子掉在地上，梁涣兮姑且任她说，没有打断她。

“你觉得可行吗？”白穗说完，学校也到了。

梁涣兮下了车，淡淡地说：“随便吧。”

白穗跟上他，说：“我会好好养的。你也出了一份力，到时候，你常去看它吧！”

梁涣兮斜眼瞥她，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沈东阳出差回来的这天，天上下了一些小雨。

小镇变得烟雨朦胧，连庭院也更显静谧。

葡萄尚未长成，秋千架先结好了，空荡荡的秋千在朦胧的雨水当中，静悄悄，一动不动。

他带回了据说是三年前的白芽奇兰，油润浓绿的茶粒散发着成熟、丰润的花香，蔺青梧将茶泡出，才闻到那股清晰的、悠远的兰香。

周末的午后，梁涣兮在房中抚琴，悠扬的琴声伴着绵延的茶香，令这个潮润的雨天变得格外安适。

茶水续了七八回，兰香依旧未减。

蔺青梧要梁涣兮停一停，到外头来和他们一道饮茶，梁涣兮稍作迟疑，把琴摆好以后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