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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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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纳国地处锦国的南边,与锦国之间山水相隔,入纳处易守难攻之位,自入纳国的祖先建国以来都未曾与锦国有过往来。直到齐仁这代皇帝,因齐仁治国有方且四方来朝,入纳国的可汗单简听闻关于齐仁之事心生敬佩之意,便命人送来羊皮书卷,表明自己与锦国交好的意愿,且将亲自前来。齐仁大悦,命礼部务必安排妥当,不可有半点差错。

正当齐仁与众臣庆贺之时,齐峰皱了皱眉头:“父皇,入纳国单于竟以锦国的字卷,父皇与诸位大人不觉奇怪吗?”

齐仁一听,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些,眉心间的那条线便可见已是有些不悦:“说来不无道理,那便去查清楚,这书卷的来历。朔儿,此事与宴请之事无碍,好生准备。若是真的,则朕心甚悦,若是有假,追查到底,也未尝不是好事。”

“是,父皇。”

礼部无人知晓入纳国的禁忌和习俗,关于入纳国礼仪记载的文字,也无从查证。齐朔也因此有些忧虑。

礼部尚书张怀礼想请齐朔向齐仁请命以书简询问入纳的礼官,但齐朔并不认同:“尚书大人,入纳为宾,又慕吾皇之名前来。当初入纳信使未曾亲自入关,而信至之时离约定之日不足半月,又因芒支国来朝之宴耽搁了三日。如今派人前去,来回则需十日。显得锦国对此并未用心,对入纳尚不了解便想交好,也显得太过唐突,是我当初考虑不周。”

张怀礼说道:“殿下言重了。可若是这宾礼不曾清楚,其席亦如往常,恐到时惹了笑话,甚是失仪。”

礼部左侍郎孟清墨皱着眉想着什么,之后说道:“入纳?下官似乎曾于《百国记》中见过一小国名曰若纳,此篇内容下官记不全了,但此国好似也在锦国之南,上书'毗邻如城',这'如城'便是如今与入纳国相邻的无尘县在当时的名字。但下官不敢妄论,仅是猜测。且这《百国记》也是极少人知的杂学,不知是否可信。”

“《百国记》?传言方士袁无俞游历四方后,在入化岛上将所见刻于石上,岛上罟客不识字,虽不解却也未曾胡乱碰过。后有人无意入岛,见之称奇,将其誊抄于纸上。但一日正当他提笔疾书之时,狂风忽至,将他卷入海中淹死了。他誊抄的书卷被置于罟客的家中,见他久出未归,罟客便去寻他,只寻得其尸体,那石上的字也随之而去。那些残卷便一直被罟客置于家中,且岛上虽潮,此书却经久不腐,罟客知其必宝贵,也以此怀念,便传至后世。直到那罟客的后人中有位叫姜胤的才子,将此残卷书成《百国记》。”

孟清墨英俊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没想到齐朔竟然知晓得如此清楚。他感叹道:“殿下才学过人,下官佩服。”

齐朔腼腆地笑着说道:“孟大人过誉了,《百国记》确实不被世人认同,知其者甚少,世人道其来历不明,故极少传习,我也未曾读过此书。”

右侍郎柳传学放下手中的茶盏,笑言:“莫非殿下果真想寻此书,且依这无从考证的野史中所载来准备此宴?况且这若纳与入纳并非一国,怎知是否可行?”

“既然如此,何不一试?不知尚书大人意下如何?”齐朔见张怀礼未作评价,回头问他。

张怀礼回答道:“全依殿下。”

齐朔说完问孟清墨:“不知孟大人家中可还尚有此书?”

孟清墨说道:“回殿下,下官府上确有此书。”

“那便命人回府去取。”齐朔转身对身后的胡忆说道:“去请太史来。”

《百国记》中确实能查到“若纳记”,其中言说了若纳国的由来和一些风土人情。其中提道:“若纳之境,崇山峻岭环绕,毗邻如城......若纳先祖因逃难至此,系北荒之南晔郡人也……其人书写与锦国无异,音已自成若纳......时值深秋,初至若纳,若纳可汗闻吾至,邀余赴宴。入宫之时,赐余沙酒一杯,谓之接风洗尘。入殿中,便鸣乐起舞,其舞为十白衣子各持一器而舞,气势如虹,若行祭天之祀礼。舞至半,庭中忽现水龙,通体透明,鳞似冰晶,角生寒光,此龙忽至余座前低啸,余顿觉若处寒冬。后其绕梁三周则散,余连声称奇,方觉后襟已湿......余与可汗以字代言,相谈甚欢。后方知每年玄月初十日乃入纳怀祖之日,凡至此日,举国皆饮沙酒着纱衣。女子以纱遮面,男子纱带束发,黄发佩沙囊......寻常吉日设宴赴宴,无论嫁娶丧葬,抑或除夕中秋,皆与晔郡颇似,但若得贵客至,若纳皆奏《水龙吟》,晔郡未曾闻此风......吾尝往北荒众地,得至晔郡......郡虽处中原,却似孤城,其习礼之繁杂令余记忆尤深,多与九州相左,今余至若纳,恰得此经历,故颇为顺遂如意......”

太史看过此书后,又让大小史官共同查阅了好些史书典籍。这才上禀道:“臣得太史之位,向来不敢妄言。这若纳所处之处与入纳确实极为相似,臣也可言入纳先祖确为晔郡之人。但殿下恕臣难对这书中所述其他下定论,这等轶事之书,臣难断其所载必为可信。且此乃古书,为今之用,其途几何,臣学识浅薄,亦不知晓。”

齐朔知道此次若不是他有皇命所托,以太史和那些史官的性格,这《百国记》岂是能入眼之物:“大人的意思我知晓,在大人看来,此书无非两处摘自正史之处尚为可信,其他无非更名若纳,妄加虚言罢了。”

“殿下慎思。”太史说完便退下了。

齐朔在房中踱步,心中细数了一下日子,离宴席仅剩七日,去晔郡来回需六日,这几日确实在照常准备,若是入纳习俗并不繁杂,倒也够了,无需再去晔郡。但若真如书上所言,礼仪习俗繁杂且和锦国多数相左,但又未详述,那可不好办了。想到了什么,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问张怀礼:“大人可知,这朝中有何人来自晔郡?”

“此事需向户部求证,臣也不知。而且晔郡向来少与外界往来,恐怕没有。”

齐朔又问他:“大人博览群书,对各地礼仪习俗甚是了解,那大人可知晔郡的习俗?”

张怀礼躬身道:“臣亦不知。晔郡地广人稀,又地处北荒,少有人前往,不足以成礼书,故古今所有礼书中,无人载过。”

齐朔笑言道:“那是大人不习杂学罢了!我亦未曾见过,不知从何查起了。”

听完此话,孟清墨轻凝剑眉:“殿下,臣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说来听听。”

“在都城及周围两日之程以内的郡县发布告示,寻晔郡之人。若假冒者,以重罪论。若可解忧者,便馈以赏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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