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可是问又能怎么样呢?不会有答案:丁飞翰会否认,而他又不能全信。
墓碑都要被他抠出五个指头印来,还是丁飞翰在身后喊了一声:“承载?”
也好在,一切恩怨,总有个了结的时候。
想到这里,他仿佛才有了一丝力气,犹如在恶海中找到出口。
崇嘉帝已经站了起来,并且走到了他的身后,手扶着他,将他拉起来,又十分亲昵地揉着他的手心:“都红了。”
崇嘉帝一双手,手指修长而肌肤柔滑,比女人的手还好看。他早年都还是太子的崇嘉帝练刀,磨出一些薄茧,如今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褪了。他忽然反握住这双手。
崇嘉帝惊得睁大了眼。
他想说点什么,却被这双眼睛里饱含的期待与热情打败而说不出口,于是抿了抿唇,终只说了一句:“回吧。”
崇嘉帝用力地回握住他,惊嘉至极地走上前了一小步,与沈承载几乎面贴着面,正要说什么,却见沈承载几乎是下意识地一偏头,脸上那一筐的惊喜犹如遇着冰的蒸汽消散得无影无踪。
沈承载的目光落在虞安的碑上,碑上的字是他亲自写的,熟悉又陌生。而身体在另一个人的怀里,温度从相贴的地方传过来,终于拉扯着他的思维不得安生:“回家再说。”说完,便先转身。
崇嘉帝一直走得无精打彩,他衣袖宽大,袖口绣着银边云纹,缎线也覆到了沈承载的手背上,在雾气浓重的林子里,沈承载忽然叹了一口气,引得脸色阴郁的少年侧过头来。
“晚上去听戏吧?”沈承载一边说,一边用大拇指按了按少年的掌心。
这就是在哄了。
少年被冷待惯了,一时间竟然有些不习惯,直到沈承载看过来,用询问的语气“嗯”了声,才猛然发现这天大的惊喜:“你、你……”
“不愿意?”
少年猛地摇头,半晌又转过身来,步伐与语速一同加快:“承载你喜欢听什么?哪个戏班子?我叫人去准备。还有吃的,对了,宫里新开了梨花白,咱们晚上边听这喝。嗯,你还想要什么?”
沈承载下意识去摸少年的头,几乎是刚要抬手就忍住了:“够了。”
少年喜不自胜,招来多禄细细交代,七七八八的竟然吩咐下十几项去,眼看多禄都记不住了,沈承载才拉了拉少年的手,说:“行了,你快把御膳房搬到戏园子里去了。”
“那有什么,为了你,叫我把整个宫搬过去都成。”
情话说得简直令沈承载牙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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