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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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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瞪大眼睛看着奔跑在墙面上的图案,等纽特把金蛋放回到奥尔迪手中后,它就自己合了上,但原来光滑的表面多出了一块块浮动的水纹。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谜题的意思是什么?”捧着金蛋一脸严肃的扑到了纽特腿边,被吓的一个踉跄的少年迟疑的看向了阿不思,他虽然猜中了谜题的含义,不过这个说给奥尔迪听,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十五世纪中叶,有一位公爵,名叫弗拉德,他的父亲弗拉德二世被称为‘Dracul’,在罗马尼亚语里是龙的意思,所以他被称为‘龙之子’。”

“弗拉德就是恶龙吗?”牵着阿不思的手指,两人走在了霍格沃茨的走廊上,正在给儿子做解释的阿不思挑起眉头纠结了片刻,然后继续道:“这个弗拉德喜欢用尖利的木桩来虐杀战俘,他曾用这个办法震慑过敌人。”

“我懂了。”点着头叹了口气,奥尔迪这故作深沉的模样让阿不思又心疼又无奈。从奥尔迪可以预知未来起,小巫师的梦境中就看到过不少残忍的东西,而杀死恶龙的办法就是将他的心脏取出,刺在剑尖上,告诉所有人,他战胜了恶龙,于是剑上的心脏成了胜利的旗帜。

对于盖勒特这隐隐酸涩的指责,阿不思只能无声的留下,这个谜题说是给奥尔迪的,其实是写给自己的才对,层层包裹的金蛋是心脏,那个战胜恶龙的是自己,而被自己打败的恶龙则成了盖勒特,他们两个在佩罗蒂庄园里开的玩笑,居然被男巫用在了这个地方。

“爸爸。”睁大眼仰望着霍格沃茨走廊上沉淀的时光,奥尔迪在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开口道:“我想快点长大。”

“为什么?做个小巫师不好吗?”奥尔迪的成长已经不可抑止的展现出端倪,一个阿尔法和一个欧米伽结合而来的孩子,奥尔迪的强大就算是阿不思,也无法轻易给出答案,在这个孩子觉醒了预知的能力后,那掩藏在体内的魔力也越发的蓬勃了起来。

阿不思有时会觉得自己其实正怀抱着一颗太阳,它在时间中衰变,掉落下裹覆的尘埃和泥土,等到那明亮的光芒展现时,自己将再也无法阻止。

“因为我想去那边看看。”

伸出的手指指点向了霍格沃兹外的天空,穿过城堡、湖泊、禁林,去往了更加遥远的地方。

那曾经也是阿不思的梦想,“曾经”是。

“那你也要先毕业了才行,一个连魔咒都念不好的家伙,是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的。”

挤着眼给了奥尔迪一个玩味的笑意,阿不思挠着掌中的小手,鼻头耸动的哼起歌来,跟在后面的奥瑞利乌斯有样学样的也唱了起来,虽然听不懂阿不思在说什么,但是奥尔迪觉得那很好听。

奥尔迪十岁生日时,阿不思没有再带小家伙去戈德里克山谷,因为那里已经没有米莉亚了。

而那位让奥尔迪非常好奇的G先生,在小巫师生日时又寄来了一份礼物,不过这次他没再弄出一堆烦人的谜题,而是简单粗暴的送了奥尔迪一把古灵阁金库的钥匙。

“我觉得这样下去,那个家伙会把格林德沃家的产业都拱手交给奥尔迪。”阿不福思不无担心的念道。

“那也要他能排除众议,让家族的人认可奥尔迪的身份才行啊。”虽然离盖勒特预言的那场战争还有三年的时间,但对方却早已坐实了先知者的身份。阿不思虽不参政,可对于国际魔法联合会内部的变动还是有关注的。盖勒特正在侵吞着那些反对者,他对于巫师、麻瓜之间等级的言论,正被大量华丽的辞藻和论调包裹着,在大多数贵族和巫师眼中,他提出的观点都非常合理。不管那些绥靖派怎么试图说他是在煽动种族仇恨,盖勒特都轻飘飘的将资料摆上桌面——不是我们要伤害麻瓜,而是麻瓜正在伤害我们。

“爸爸。”手握着金钥匙的奥尔迪,苦恼的揪住了阿不思的衣角,他现在怀疑,这个G先生,是不是他“妈妈”那边的亲戚,比如外祖父什么的,不然他才十岁,就给他这么大一笔钱是要干什么吗?!

尽管平时很顽皮,但奥尔迪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遇到巨款手抖的都要落下雨滴来,眨着通红的眼睛,奥尔迪抱着阿不思的腰,一脸快要承受不住的样子。这情况可把阿不福思逗乐了,显然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个没有和孩子相处过的家伙,遇到这种问题,连送个礼物都能把人吓到。

“如果奥尔迪不想要,就写封信退回去吧。”

拍着儿子圆鼓鼓的小脑瓜,阿不思笑眯眯的说道。

于是前两天刚把礼物送出去的盖勒特,第三天晚上就收到了一份退回的信封。里面除了钥匙,还有一张写满了字的羊皮纸,在委婉的表达情绪这点上,奥尔迪是比不过阿不思的,不过阿不思也没有纠正他的意思。遇事不去躲避是格兰芬多的精神之一,作为优秀毕业生的阿不思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基本已经趋于稳定,不管盖勒特隐忍不发下是怎样谋算的计划,他都一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

不过事实上,盖勒特还真的没想好要怎么处理阿不思和奥尔迪,少年时的激情沉淀了十年,已经不可能像当初那么热烈而灼人,如果是十六岁的盖勒特,他或许会冲到阿不思面前和对方争吵、发火,但现在奥瑞利乌斯已经十岁,那是即将步入学校的年纪,他虽然有着无数的办法可以毁掉阿不思现在的生活,然后将孩子带回到自己的身边,可这样不会让他内心的疼痛减少一分。

他被阿不思抛下了,对方选择的人生里并没有自己的存在,而那个过往的天才在挫折之后,就变成了一个畏首畏尾的普通人,龟缩在了霍格沃茨的天空下。

——他甚至不敢走出来和自己对峙。

想到这里,盖勒特的喉咙中就止不住的泛着酸水,他尝试过呕吐,但空空的胃壁并没有支持他的行为。他想过掠夺,可对于那个陌生的男孩,盖勒特并无法感受到“爱”,他做不到像奥斯顿那样,热爱自己妻子给他带来的孩子,况且阿不思也没能成为他的丈夫,他们有一个孩子,可自己并不爱奥尔迪,这个想法在盖勒特心中发芽又生长,他很清楚,自己那么在乎那个男孩,只是因为,他拥有了阿不思全部的爱和关注。

那些他没有拥有、甚至不配拥有的。

亲爱的G先生:

你好,

百忙之中打扰了你的休息,我对此深感抱歉,在写这封信时,我也不知道它是否能送到你的手中,但我还是必须表示。

你的礼物太贵重了。

贵重到让我双手发抖、冷汗直流,好像被匈牙利树峰龙扫到的石头,我顶着满头的裂痕想将这把钥匙还给你。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可我感谢你送我的礼物,尽管爸爸说我可以收下,但我实在没法安心的打开它、使用它。之前你送给我的故事我都看完了,说实话你写的那个谜题实在是过于粗暴了点,在对待小巫师的态度上,作为大人的你是不合格的。

不过介于我们并不认识,我想我是可以原谅你的,希望你不要再寄这种没有意义又昂贵到吓死人的礼物了,我会害怕的把它丢出窗外掩埋的哦。

感谢你的奥瑞利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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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信前后左右的看了两遍,在发现并没有什么小机关后,盖勒特咧着嘴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里,那个一起送回来的钥匙则成了书桌里的摆设品,他完全可以想象阿不思在看到这封信时的表情,但对方并不准备修改任何一个字。

他有恃无恐的等着自己,认为自己没法就这个结果做出任何的举动。

捏着手里的羽毛笔深吸了一口气,盖勒特抚平了袖子下的羊皮卷,如果阿不思觉得自己会缺少耐心,那这十多年的时光都已经过来了,他还有什么可担心和害怕的。

曾经他畏惧的东西,此时都已经被踩在了脚下,他离每一个成功的截点都越来越近、越来越稳妥,如果说有什么是盖勒特想要得到的,那必然是胜利之后,站在阿不思面前的自己。

骄傲、忌惮、喜爱、疯狂在时间里被碾成了碎末,盖勒特不可能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所以阿不思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轻易的走到自己面前。

他们各自给自己都画出了一个牢笼,牢笼外的世界、对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他们不会去看,也不想去看,就像被爱情蒙蔽双眼时的妥协一般,他们已经走到了相反的位置,那篆刻在手腕和心口的咒文如同刺青般深入了骨头,阿不思想,它或许,永远都不会消失了。

1912年春天,由哈布斯堡家族撰写提出的《巫师婚姻改革议程》的方案书被上缴到了最高议会,其中关于已经失传的“灵魂结合”与“性征觉醒后考量调整的计划”这两点,被重点的规划了出来。

彼时的邓布利多一家,正在为奥瑞利乌斯即将的入学做着准备。

握着手杖的盖勒特,坐在了议会的票选席上,虽然就算通过这次票选,之后还需要威森加摩的高级官员们核准,不过盖勒特对此到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手指撑着脸侧,微笑着注视过全场,在塞西利欧读完手中的提案后,庭审长官敲着桌子宣布开始投票,等一阵诡异的沉默结束,塞西利欧浑身冒汗的回过头,在坐满了巫师的大厅中,乌泱泱举起的手臂冲击着肿胀发疼的眼球,那偶尔两个没有举手的巫师也在开始后宣布了弃权。

而那个将这一切敲定的巫师,在庭审长官落下锤子后,释然的站起身,对着塞西利欧的示意中,充满了无所谓的淡然。

几乎全票通过的议案,下一步就会上缴到威森加摩法庭中,在预言家日报报道这件事的当天,阿不思看着奥瑞利乌斯偷偷买来的飞天扫帚,鼻子发痒的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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