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爸爸不会因此给我们放水的,而且学不好黑魔法防御课,以后怎么有资格自称巫师。”
正想表示自己心情的小巫师被奥尔迪一句话堵了回去,看那震惊的模样就知道吓的不轻,不过奥尔迪可不管对方怎么想,为了自己以后的目标,他也要成为那个超越了爸爸的家伙。
“我觉得奥尔迪信心满满啊。”坐在阿不思身边的女巫玩笑的挤了下眼,以阿不思的条件,在魔法界已经可以算得上稀缺资源,尽管男巫有着一个说不清来历的儿子,但这并不会给阿不思的形象减分,相反的,不少女巫都为阿不思可以教育好奥尔迪这点而心动,如果不是阿不思常年都待在霍格沃茨城堡里教书,大概早就有成堆的猫头鹰用求爱信把他给淹没了。
“他的小聪明很少能用对上地方。”
切着盘子里牛排的阿不思摇着头笑了笑,他只求奥尔迪可以老实一点,千万不要继承了盖勒特那肆无忌惮的性格,对方可是十六岁就被学校开除的问题学生啊,希望这个传统不要被奥尔迪给碰上了。
开学的第一个月,新生基本都在适应课程中度过,这个让阿不思自以为很安全的阶段里,奥尔迪并没有闲着,反而推陈出新的给格兰芬多扣了不少分,等格兰芬多的院长无语的把小家伙提溜到阿不思的办公室后,奥尔迪背着手,大眼眨巴的样子,很有点那么死不认错的味道。
“你是准备用一个月的时间,把格兰芬多的分都给扣完吗?”
“如果魁地奇赢了,我就可以一次给学院加上一百五十分。”
“一个连自己课堂学习都搞不定的家伙,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那我要是都学好了,爸爸你会同意我加入球队吗!”
“这个陷阱挖的不错。”眯着眼给了儿子一个笑脸,阿不思对此诱导性的对话毫无上钩的意思,不过奥尔迪也不心急,如果能立刻就将阿不思打败,那就太过小看对方了。
“那爸爸先看看我的表现再决定吧。”
一脸讨好的嘿嘿了半天,等阿不思把奥尔迪赶出去时,已经是下午四点,经过威森加摩核准的法条已经在昨日颁布,阿不思对于里面新加入的内容有过些许的忧心,如果盖勒特是想用此来逼迫自己就范,显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曾经他对阿不福思说,对方没法将奥尔迪名正言顺的带回家族,所以盖勒特就改变了法律,让一切的发展都顺心如愿,而且这一次的改革不过是他试水权力的初次体验,当无人反对的结果就这么继续延续下去,之后盖勒特会做的比现在更多。
有意思的是在威森加摩还没有核准此事时,阿利安娜就提出过让奥尔迪见一见盖勒特,或者阿不思哥哥去见见盖勒特也好。
“你们该面对面好好谈谈。”
“关于什么?”原来的阿不思和盖勒特是无话不谈的密友,他们在戈德里克山谷时,就连夜里也要相互通信来诉说心里的想法,可现在,阿不思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跟对方说些什么。
“说说你的想法,说说你的理念,说说你想要的。”
“可他不会听。”阿不思摇着头说道,“他和我是一类人,安娜,就像他的想法无法说服我一样,我的想法也一样是不能说服他的,我们两唯一能在一起的办法,就是有一个人放弃了过往的一切,以盖勒特的骄傲,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努力了那么多,他不会放手,而我……”阿不思停顿了片刻,然后好笑的继续道。
“而我如果支持了他的想法,那么我会后悔上一辈子。”
当年死去的默然者和米莉亚只是盖勒特行动的第一步而已,现在他已经以一个局外者的身份逐步掌握了魔法部的权力,之后他会做的就是摧毁这一切,当巫师界的秩序崩塌了,麻瓜的战争,个人崇拜的开始,就会由霍乱中产生,他观望了这么多年,对于盖勒特的每一步几乎都做到了设想,可他却没有勇气站到对方的面前,将他打倒。
“你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不可以,格兰芬多的勇气呢?我的阿不思哥哥难道害怕去面对他吗?害怕他在恨你,害怕他会利用奥尔迪来伤害你,还是害怕这一切不过是他精心布置的陷阱,只等你飞入网中,然后绞死吞噬。”
“可能都有吧。”对于阿利安娜难得的强硬,阿不思有些不习惯的苦笑了起来,他现在不是孑然一身的孤独者,他有奥尔迪、有安娜、有阿不福思,正是因为他拥有了这些,才会变得怯懦而龟缩,在盖勒特眼中,这样的自己,和普通巫师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这样,只是在互相折磨罢了。”
其实就算见面后再争吵、再分手,也比现在互相牵挂却避而不谈要好得多,阿利安娜知道这并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事情,可咒文还在,阿不思没有变心,盖勒特也没有,他们两个也许已经不如少年时骄傲、聪明、不可一世,想要挑战世界,但他们还是阿不思和盖勒特,还是那个傲慢的贵族少爷,和带有偏见的优秀巫师,既然都活着,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
“哥哥,我还是成为你的累赘了吗?”捂着脸哽咽的弯下腰,阿利安娜痛苦的依靠在阿不思的怀里,她也许永远也无法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任何一个人,直到死亡再次将她带走,可在这之前,在这之前,她想看到阿不思哥哥的幸福,不是一个人寂寞的打扮、一个人无聊的拆开着千篇一律的甜食、一个人面对过往的回归而怅然若失。
她的阿不思哥哥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不,安娜,你能在这里,就是梅林赐予我最好的礼物了。”
而梅林让我活下去,大概也是为了把最好的一切都交到你的手中。
阿不思离开回学校时,阿利安娜已经疲惫的睡着,她在星辰和日落中起伏,那些梦境里的画面被她用力而深刻的撰写在了脑海里,她不敢忘记,也不能忘记。
醒来后的阿利安娜让贝利给自己拿来了信封,现在也许还来得及去做些什么。
开学三个月,奥瑞利乌斯最终还是没能如愿的加入魁地奇球队,不过就像阿不思猜想的,小家伙过人的天赋已经渐渐开始展露,如果盖勒特想要一个强大而完美的继承人,奥尔迪显然非常符合标准。
“爸爸,我又做梦了。”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假日,虽然奥尔迪不能回家,但却多了点和阿不思相处的时间,住进宿舍里最大的不习惯大概就是在他从噩梦里醒来时,周围不会有给他拥抱的阿不思在。
“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一个人死了,被麻瓜那个黑黑的,叫做枪的东西打死了。”在欢呼的人群与缓缓行驶的车流中,逆向而过的男人举枪杀死了车上穿着礼服的麻瓜,那轰然的脆响把奥尔迪从梦境中炸了起来,他感到害怕,心里恐慌到不可抑制,眨动的蓝眼睛里,一层银色的亮光包裹在了瞳仁外,对于这种情况毫无办法的阿不思,也想过让奥尔迪喝无梦药水,但是那显然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为什么我总会看到这些?”手背擦着眼角,奥尔迪委屈的掉着眼泪,他还站在过一个从没见过的大厅中,头顶悬浮的蜡烛和周围叫嚣的巫师犹如风暴席卷在他的周围,他捂着耳朵试图躲过那些声音的侵蚀,可在梦中,不管他怎么阻止,都没法去不看那些东西。
而周围面容模糊的巫师里,有一个男人却显得异常清楚,清楚的让奥尔迪都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巫师不应该插手麻瓜的战争!
——我们可以左右战局让那群该死的麻瓜为他们过去的罪孽忏悔!
——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去死,不是所有人都该为战争付出代价。
——外界的事情是属于麻瓜的,我们不需要改变现如今的生存方式,只要看着他们自取灭亡就好。
……
在那些争吵的人群中,有一个巫师是清楚的,他看向着自己,就这么专注而锋利的,在奥尔迪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对方杀死时,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温暖而有力的手掌,他认得那种感觉,是爸爸,是爸爸站在他身后。
接着他低下头,双眼看向脚尖的距离变得遥远起来,他好像长高了,也可能是梦境里的偏差,他站在那里,在对方的目光中瑟缩,直到醒来的一刻,奥尔迪才喘着气想到,那个人似乎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穿过他看向了站在自己背后的爸爸。
“因为奥尔迪是特别的。”那是越过千百年来巫师血缘觉醒中的遗憾而来的孩子,阿不思想自己有一天会没法再教奥尔迪什么,就像他所期望的一样,他会长大,然后离开这里,去往比世界还要广阔的梦想。
“这很糟糕不是吗?”歪着小脸蹭了蹭阿不思的掌心,奥尔迪轻声请求自己爸爸的陪伴,等到阿不思躺下在他的身边后,奥尔迪闭上眼,任由意识被梦境的漩涡带走。
假期前的作业和考试,是每年都无法躲过的灾难,奥尔迪在完成了魔药学的论文后,礼堂的大厅上飞过了一只猫头鹰,对方将信件投递到桌上时,奥尔迪还有点发懵,毕竟他认识的人好像都在自己身边,没有写信的必要啊?!
翻过信封看着上面烙刻的火漆,那个大大的G字让奥尔迪喉咙一紧,他再次想到了那位不靠谱的G先生,在选择礼物上,对方简直就是比考试还要灾难的存在。
“这个家徽看起来有点眼熟啊。”坐在奥尔迪身边的同学们无聊的探过头来,然后对着还没拆开的信件做了一阵点评。
好笑又无奈的把信封拆开,等奥尔迪抖开羊皮卷时,那个落款处的名字让身边的两个小巫师都发出了哇哦的惊叫声,接着因为动静太大而被教授狠狠的瞪了一眼。
三个小巫师缩成一团把最后一张尾巴处的印章细细抚摸了两遍,在确定不是造假的后,两个小巫师都兴奋了,这比奥瑞利乌斯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儿子还要让人惊讶。
“你居然认识格林德沃先生!”
“天呐,他可是我妈妈嘴里,最让人艳羡的巫师了。”
“他给你写信了,我要晕倒了奥瑞利乌斯。”
“话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巫吗?”
举起双手投降的捂住了两个小巫师的嘴,奥尔迪张开嘴无声的比了个口型,因为他已经看到教授抖动的魔杖了。
“我,也许认识他吧。”
皱着眉头把手里的信叠好,奥尔迪想到爸爸曾经说过的,是他认识的一个叔叔,只是他们还没有见过。
“别骗人了奥瑞利乌斯,你如果不认识他,格林德沃先生怎么会给你写信?”
“或许他认识的是我爸爸呢,反正他送我的圣诞礼物都烂透了。”昂着下巴不满了哼了口气,奥瑞利乌斯可不想理会那些羡慕又嫉妒的家伙们,刚刚他快速浏览了一下G先生的信,里面居然是教自己怎么控制预言梦境的,话说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情况的?
手指戳着眉心,可爱的做了个思考的表情,奥尔迪低下头,面对着自己的作业,嗷呜一声趴倒了下来。
此时,远在奥地利的盖勒特,在阴雨天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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