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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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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着盖勒特的后背,阿不思挥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窗户,倒灌的冷风吹拂过发热的头皮,靠在肩膀上的男巫不满的发出了一阵呻吟,阿不思觉得——既然你现在还能开玩笑,那问题应该不大了。

“魔杖飞来?”转着手腕在室内找了一圈,按理说以盖勒特的性格,如果是清醒的被算计了,没理由连魔杖都被拿走了吧。

“别找了,在这里。”单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盖勒特晃着胳膊从袖口里抖出了被藏好的魔杖,他身上还有一根备用的,那根已经不知道被拿到哪里去了。

“太奇怪了。”眨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盖勒特,阿不思发现这家伙果然不需要自己的帮助,既然连魔杖都没被拿走的话,那只能说他已经发现了事情不对,或者说盖勒特早已做好了反将对方一军的准备。

“果然吗。”叹了口气为自己头脑发热做的蠢事道歉,希望自己没把盖勒特的计划破坏的更彻底了,“以后在要不要‘救’你这个问题上,我需要考虑的更透彻一点。”

“只能说很可惜的,这几个合作的家伙也不是那么齐心协力。”摊开手用力的吐了口气,盖勒特咧开嘴对着阿不思打了个寒颤,他现在可就穿了件衬衣啊。

“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让对方闯入屋内发现情况,但是你保持了理智,还为此受伤,格林格拉斯小姐身上的伤痕最后会证明是自己抓的,于是两大家族的想法毁于一旦,你成了一个完美的被设计的受害者。”

“我甚至可以选择由哪个家伙来承办这个案子。”给自己加了几个保温咒,盖勒特也没想到这次的进展最后会被阿不思打断,如果按计划进行到最后的话,他会让这次设计他的三大家族和魔法部的那个家伙,陷入狗咬狗的死局。

“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阿不思举起手向后退了一步,不过他很快发现,盖勒特紧抓自己的手掌并没有松开。

“你这样下去,等会真有人上来了,我们可就说不清了。”眼睫眨动的挖苦着盖勒特的野心,阿不思好气又好笑的示意男人放手,不过这句话显然带来了反效果。

“你希望和我说清什么?”

“关系?”

“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谢谢。”

掌心滚烫的温度熨烫在手腕的魔咒上,阿不思叹了口气用魔杖敲了敲窗帘,按照他的计划这个时候就应该走人了,不过盖勒特为了将计就计,手也划了、药也中了、情也发了,这一走了之的计划肯定会让问题直接冷却化,不好不坏,白遭罪了一趟,盖勒特会舍得吗?

“现在怎么办?”推了推盖勒特的肩膀,阿不思挑着眉头问道,他们两个总不能在这僵着吧,有什么要吵的,可以换个地点和时间再继续。

“去你住的地方。”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阿不思的脸孔,盖勒特深吸着空气里汹涌的寒意,然后挥着魔杖让室内的一切都恢复原样,那位被阿不思打晕了的格林格拉斯小姐现在正好好的躺在地毯上,阿不思还贴心的为她变形来了一张毛毯,那胸口的衣服看着就挺冷。

“那你的计划就……”

“去你住的地方。”

开口打断了阿不思的陈述,盖勒特执拗的模样显然是钻死在了牛角尖里,阿不思知道和这种人继续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还不如赶快离开的好。

屋里燃烧的迷情香氛到了室外开始一点点消退,阿不思拍了拍麻木的鼻子,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庆幸,按照那个剂量,正常的巫师只怕是会情热到全身虚脱才能结束,对方应该不止是想让盖勒特成为他们手中的利器,最好连孩子也一起有了,那格林德沃家的未来就可以一起被承办下来。

回到了魔法部准备的公寓房间,眼看着盖勒特一进屋里就自顾自的走到壁炉旁烤火,阿不思深以为这家伙现在应该算“自投罗网”,哪有人在被算计了之后,还往别人的地盘上跑的。

“药效结束了?”轻敲着桌子让小精灵换来了一壶热茶,阿不思把茶杯递给盖勒特时,对方身上森森的寒意已经被烤化成了蜜糖,虽然迷情的影响已经消退了不少,但被欧米伽牵引起的发情还在盖勒特的神经里跳动,那一下下戳拨着心弦的动作惹的金发巫师胃壁翻滚,胸口堵塞的感觉让他想要呕吐。

“没有那么快。”低垂的眼睑,懒洋洋的吐着气,以盖勒特的意志力,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操控他大脑的,大概只有自己的意志,而且贵族家庭的继承人,小的时候都会接受一定的抗药训练,就算是吐真剂,如果盖勒特愿意,他也可以在被影响的情况下,选择自己想说或者不想说的,更何况是这种自带催情效用的香氛。

“你本来的计划是什么?”自己的出手不仅打乱了盖勒特的行动,还可能为之前的行为留下破绽,阿不思到是不担心会被针对,他怕的是莱斯特兰奇最后会迁怒到莉塔的身上,那个小女巫与这场争斗唯一的联系,只有她的家族而已。

“你知道他们本来的计划是什么吗?”侧过脸,嘴角轻佻的微笑着,迷乱在盖勒特眼眸中的火焰徐徐的烧灼过阿不思的心田,他抿着嘴为男巫那一瞬间的迷惑感到烦躁,如果说十二年前的盖勒特是少年时英俊挺拔的树干,那经过这些年,他已经长出了枝桠和树叶,茂密而青翠的完美随着能力的提升,质变出了让人迷惑的性感,倘若阿不思不曾为这个人迷恋疯狂,仅仅是现在的注视,他都可能会不小心坠入爱河,更何况他曾经、过去、现在都还喜欢着对方。

“引起一场丑闻,但这并没有必要拉自己家族珍贵的欧米伽下水。”抬起手抓着被风吹到凌乱的红发,阿不思盘腿坐下身时,紧绷在腿上的裤子发出了一声哀嚎,他怀疑以布料现在的状况,等会他还能不能站起身来。

“本来他们三大贵族想要的,只是减缓我在欧洲推进的脚步,立于人上和受制于人的差别,而法国魔法部的这位司长,一向不喜欢我在政治上的论调和想法,一个连自己身后都擦不干净的巫师,自然是没法主持大局的,最开始他们都是这么想的,但是在引逗我发情后,莱斯特兰奇发现了我的身份。”

一个已经觉醒的阿尔法男巫,这在魔法界尚属稀少,更巧合的是格林格拉斯家正好有一位欧米伽小姐,这种在信息素影响下的结合可以保证盖勒特在事后无法杀对方泄愤,同样的,这也是让莱斯特兰奇和格林格拉斯插手入格林德沃家的办法。于是计划走到一半,其中的两人却突然叛了变,他们用药物强制开启了格林格拉斯小姐的发情期,接着把对方送到了盖勒特面前。

“等他们发现计划失败了,这本来合作的四人,就会互相怪罪迁怒。”当一份有着百分之一百利益的蛋糕摆在面前时,人类就会失去其百分之百的理性。对于莱斯特兰奇和格林格拉斯也是如此,与其阻挡格林德沃,不如将这个庞然大物纳入手下,他们计算的很好,但耐不住盖勒特已经将计就计做好了把人放倒的准备。

“可是现在没有赢家。”张开五指晃了晃掌心结痂的伤口,那些划开在盖勒特胸口的指痕,都是格林格拉斯小姐为了证实自己不是“自愿”而埋下的,加上盖勒特灰白清冷的肤色,那些印痕在阿不思眼里,显得有些灼眼的难看。

“你并不需要跟我离开。”

“你舍得让自己的学生从名门贵族,沦为人人厌弃的过街老鼠吗?”

鼻头耸动的轻哼了一声,盖勒特太了解阿不思了,对方在为“爱”奉献的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原来他爱的是自己病弱的妹妹和无能的弟弟,现在他爱的是所有接触过、交流过的小巫师,他把自己的感情切碎分给了每个人,却独独没有留下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睁大眼奇怪的看向了身边的金发巫师,那被火光映照的面容,此刻也多了一丝苦恼,阿不思歪过头,面无表情的在心里想着,这么一个为人考虑的盖勒特,实在有点出乎意料,他怀疑现在面前的家伙,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一个,而是被掉包过了的。

“你还是清醒的那么让人讨厌。”咬着牙的盖勒特直起身,发怒的倾抵上了阿不思的唇角,有时命运就是这么奇怪而莫名的向往来人昭示自己的存在,过去盖勒特喜欢阿不思,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理解自己梦想、跟上自己飞跃脚步的聪明人。

之后他忘不掉阿不思,则是对方给予他的打击,那些喜欢被冻结成冰,沉入海底。

接下来的很多年,盖勒特都会不由自主的把自己身边出现的人,拿来和阿不思比较,当有人喜欢他时,他会嘲讽的想到阿不思——你看,我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但很快他就会厌弃,厌弃那些人的不完美、过于狡猾、过于市侩、过于蠢笨。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就那么正正好好的贴合上他心里目标的轮廓。

所以奥斯顿说的没错,他只是在遇到过好的后,再也无法接受比这更差的结果罢了。

“阿尔……”

手指抚摸过一颗颗扭紧在花纹里的扣子,盖勒特已经想不起自己当初布置了一切,想要和对方表白时那激动的心情,在离开戈德里克山谷时,他最明晰的想法就是——自己没法带走阿不思了。同时他也很清楚,如果按着自己既定的步调走下去,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彼此身上的缺失,在他握紧了利刃向整个魔法界制度宣战的同时,也就彻底失去了抱紧对方的权力。

“别……”撩开领口揉按过锁骨和胸口的手掌顺着紧实的皮肤向下蜿蜒着,阿不思侧过头,吸抿着溢出的唾液,推抵在盖勒特手腕上的指尖挣扎着想要堵住对方继续向下的动作。其实阿不思也有过自己的害怕,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他深爱着又无法保护的存在时,他就会感到难以遏制的畏惧,等这股畏惧在死亡面前落下重锤后,阿不思做了一件对自己来说,极端残忍的事情。

“这是什么?”昏晃在视野里的火光撩绕在阿不思蜜色的皮肤上,从肩头到胸口,最后湮没在衬衣和裤带的交界处。

盖勒特跪压在阿不思的腿边,那条原本干净诱人的人鱼线,随着一道咒文的断痕被压折在了半途,他张开嘴呼吸一窒的发现,就算他们贴近到了如此地步,阿不思也没有出现发情的症状,他们分开了十二年,那这十二年来的发情期,对方都是怎么度过的?

“这是什么?!”揪着阿不思领口的双手向上用力的瞬间,盖勒特就知道——事情开始失控了。无论是自己内心那些压抑的痛恨,还是对于他以阿不思为模板做出的喜欢标准。失控了,一切都,在他们相遇、重逢的时候,所有的所有就开始宣告着错误。

“我需要保护安娜和阿不,以及……”

刚刚出生的奥尔迪,小小的、柔软的躺在阿不思怀里时,他无措的落下眼泪,和啼哭的孩子一起,哭到呼吸困难,在他接受了这个小生命重量的同时,他就担负起了保护对方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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