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二十一章(2 / 2)

加入书签

“那时候我一无所有,这是最好的选择。”

米莉亚在阿不思身边咽气,那个比奥尔迪还要瘦小的小婴儿,甚至没能睁开眼看看这个冰冷而可怕的世界,在埋葬了两人后,阿不思惊恐的发现,他消失了十个月的发情期,又再次卷土重来,而且比之前任何的一次,都要更加疯狂。

一个没有家族庇佑、可以生育巫师的欧米伽,那时候阿利安娜还在昏迷的状态,阿不福思离毕业只差最后几个月的时光,奥尔迪每天咿咿呀呀的絮语让阿不思最终下定了决心,他可以一生没有性爱、没有欲望、没有那些快乐和欣喜的东西。

但他却不能放任可能的伤害,是由自己带来的。

在盖勒特责怪自己隐瞒的同时,却忘记了,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一条道路,是可以正确而无忧的走下去的。奥尔迪的身份是阿不思捂在手中的一颗定时炸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勒特会发现,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可以压抑多久,原本他们生活在戈德里克山谷时,闭塞的环境让阿不思不满的同时,却也为他保守下这个秘密做了最好的打算。

“最好?这是最好?”盖勒特咧开的嘴角在半途僵硬,他哼笑而出的声音截断了视野中的光线,在黑暗侵吞入脑海的瞬间,金发巫师松开手,拇指按压上了阿不思的颈侧,从那里,他感受不到对方腺体带来的薄薄湿意,阿不思摧毁了自己的欲望,连同自己对于盖勒特全部的感情一起,就这么封存起来,变成了一把不会挪动的长剑,它在时间里生出了锈迹,然后在相遇的瞬间,刺穿了盖勒特的胸口。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阿不思是个保护欲很强的人,他力图用自己的全部去守护他爱的每一个人,可这里面独独没有盖勒特,在他眼里,盖勒特是强大的,不仅仅是能力,还有家族、势力等等的一切,所以阿不思认为——盖勒特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在金发巫师知道无法带走自己时,离开的悄无声息。

等知道了盖勒特那一年多来所做的计划后,阿不思知道,他不能接受男人那为了目标牺牲别人的想法,于是他用了最果决又快速的办法摧毁了盖勒特的自信和尊严,阿不思想,这下,这个家伙,不会再回头了吧。

没有盖勒特、没有米莉亚、没有正常巫师可以拥有的平静生活,那阿不思只能自己来创造,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摧毁了属于欧米伽特有的内腔和腺体,他在上面刻下一重重的封印,没有发情期、没有那情热时甜蜜的气味、没有欲望、没有快感,他孑然一身,孤立而强大。

“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支持你所做的那些。”

米莉亚的死亡,盖勒特是间接的凶手,阿不思虽然做不到恨这个男人,却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被盖勒特给带跑。他越是忍不住内心的喜爱,就越是憎恶而愧疚于自己的选择,有人死了,有人为了盖勒特的计划而牺牲,他们没有做错任何的事,在家族和巫师界环境的压抑下,努力活了那么久,最后却还是没能走到故事的尽头。

“我并不反对你想让巫师脱离现如今环境的想法,可也仅仅只有这个想法而已。”

盖勒特现在所做的,似乎是在向魔法界最高的权力进发,实际上却是准备有朝一日,将魔法部的全部信誉撕碎后踩于脚下,默然者的计划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还有太多太多阿不思所不知道的,那些计划中,又有多少牺牲者的亡魂在时光里哭泣。

“我总说自己要学会和过去和解,但说实话,我做不到盖勒特。”我做不到不去爱你,但我也做不到原谅你。多么奇妙的矛盾,可它们就这么相互拧巴着纠缠在了一起,然后旋转成了现在相融的模样,他们结合的越是紧密,撕开时就越是疼痛,带着鲜血淋漓的甜蜜,不可救药又生机勃勃。

“做不到?!你只是,想要惩罚我罢了。”

松落开的手指敲砸在了腿上,盖勒特低着头,嘴角嘲讽的上扬出弧度,在金发男巫站起身走出门时,阿不思还维持着半裸的姿势躺在地上,他想放声大哭,撕裂开喉咙的去尖叫。那穿凿在肋骨上的针尖,正在折磨他的心脏,他又一次看到那个属于自己和盖勒特的魔咒,就在胸口,就在那最接近心脏的地方,他可以抚摸到那里,却阻止不了盖勒特想要改变的心。

如果说“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为什么他们已经做到如此相爱,却还是没法走到一起?

“呃……嗯……”

后背发抖的侧转过身,阿不思张着嘴艰难的蜷缩起腰腹,有一股奇妙的幻痛,正在四肢里游动。在盖勒特掐住自己脖子的瞬间,他能感觉到金发男巫有那么一个眨眼,想要将他杀死。

“疼……”

碾压在神经上的幻觉磋磨着阿不思的骨骼,他浑身发汗,疼的牙关发抖,渗透进地毯的汗水,滚烫的被壁炉中的火焰蒸干,在他以为自己会被这感觉逼到疯狂时,午夜敲响的钟声轰鸣的平复下心情,他睁大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头脑放空带来的轰鸣在耳边尖叫,接着在下一个喘息里,阿不思利落的转身爬起,快步的跑到门口,拉开门的瞬间,站在门外的盖勒特浑身狼狈的立在那里,从异色瞳孔里溢出的狠戾快要将金发巫师的周身都包裹起来。

“我说过我会回来。”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把阿不思带走,这是盖勒特的执念,就算他已经愤怒到呕出灵魂,他还是要回来,然后按着红发巫师的后颈,用力的将呼吸搅碎在唇齿间。

当爱情早已无可救药,他们除了彼此深爱,早已无计可施。

“你在毒害我、杀死我。”

按着阿不思的手腕用力扯开裤带,盖勒特咬着牙,恨不得将眼前的巫师一块块的咬碎、吞咽,那么阿不思就再也不会用这种办法来伤害他,他不该为这个“反对者”而心动,不该为他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笑心悸到难以入睡。

冲出门又忍不住转过头这种举动,恶心到让盖勒特浑身发抖,他在践踏自己的尊严和自信,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想要回来、他必须回来。

“名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毒药吗?”

扯着嘴角好笑的哼了一声,那挤进腿间的身体强势的撕裂开了下体,阿不思疼的抽气,那覆在身上的男人却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掠夺,就像搅在肉里的长刺、磕入指甲的伤痕,弄不掉也搞不干净,除了随着时间走下去,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尽管已经失去了欧米伽欲望的来源,但疼过之后,阿不思也渐渐在男巫的挺进里有了一丝感觉,他被盖勒特剥的干净,浑身赤裸的躺在对方身下,在阿不思睁着眼,看到盖勒特高潮到来的顷刻后,交互在记忆里的画面,仿佛时空重叠般出现在眼前。

那些残余的没有消退的欲望,被盖勒特全数倾泻而出,他在阿不思丰腴而光滑的身体上狂欢,带着满腔的疼痛和愤怒,在情事的最后,他们搂在一起交换了一个亲吻,阿不思咬着盖勒特的下唇,给了男巫一个腥甜的回应。

清晨的日光还未越过墙头时,盖勒特在床上坐起身,空出一块的手边还留有余温,刚刚洗过澡的阿不思正披着浴巾在箱子旁找衣服,那件奥尔迪特供、盖勒特购买的礼服,在格林德沃先生一夜的蹂躏下,彻底变成了破布,也省的阿不思今天再找地方把它给剪掉了。

“给我件衣服。”推着阿不思的肩膀一脸平静的说道。

被点名的巫师惊讶的啊了一声,他觉得盖勒特真的很完蛋,昨天不肯脱衣服硬要上他的是对方,现在衣服毁了,难道不该让他那堆手下送件新的过来吗?

“我以为做了老师后,你会稍微改变点品味。”对着阿不思的行李箱评头论足了一遍后,盖勒特总算是拿到了一套可以穿得。等红发巫师走进浴室,盖勒特整理着领口来到窗边,向下看去的目光里,出现了如他所预料的画面,有个熟悉的家伙,正带着一群巫师气势汹汹的向这边走了过来,估计是顺着昨晚留下的魔法痕迹。

等阿不思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时,盖勒特那稍作打理的凌乱感让男巫身上多了点靡靡的情色味道,阿不思皱着眉头觉得,这个人的确不适合奥尔迪,以那个小坏蛋有样学样的性格,碰上盖勒特那还不如鱼得水,瞬间学坏。

“等一下。”在阿不思打开门准备走出去的时候,盖勒特在屋内喊住了对方。

回过头莫名其妙的看向了盖勒特,在阿不思回过神的瞬间,搂在后腰的手臂将身体带向了盖勒特的怀抱,单手撑着门框的盖勒特在门外给了阿不思一个亲吻,随着口中搅动的唾液溢出唇角,阿不思抬起手奇怪的擦了擦嘴,等他转过头时,那站在走廊上,被眼前的一切,吓到鸦雀无声的一群人里,还有阿不思并不陌生的记者,而领头的家伙,正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家主,以及法国魔法部的傲罗队长。

“早上好,各位。”带着一身夜露慵懒的盖勒特抬起手向来人们打了声招呼。阿不思瞪着眼发现,这家伙根本是计算好了一切才和自己回来的,如果说自己的出现打破了盖勒特之前的计划,那这个男人就在一瞬间,想出了第二个、第三个可以替代的,而这里面,肯定还有自己的位置。

“格林德沃先生,你身边的这位是?”

作为报社记者,拿着相机的男巫比任何人反应的都要更快,那些之前本来是要来抓丑闻的心理,在这一吻后,彻底变成了八卦的狂热。

这可是巫师界最炙手可热的男巫啊,而对方现在居然从另一个男巫的房间里出来,他们是过了一夜吗?!还是说……

“这位是我喜欢的人,我正在追求他。”

眯着眼露出一抹狡黠笑意的盖勒特沉着的应对着来往者的注目和议论,而站在一旁的阿不思,已经可以预想到,未来几天的女巫周刊上,会爆出怎样惊人的新闻。

“啊嚏!”

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抱着本大部头的奥尔迪,用力的打了个喷嚏,抬起小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小巫师叹着气想,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p>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