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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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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贴着阿不思温热的掌心,奥尔迪闭上眼任由眼泪顺着发髻流淌进枕头,他希望阿不思没有看到自己的软弱,在面对阿利安娜时他没法痛苦、难过、失声痛哭,他的力量如此弱小而绵软,可是现实摆在了眼前,他的两个父亲互相敌对,他的小姑姑在巫师界的制度下被折磨的痛苦不堪。

这件事的对错在二十年后早已经无法判定,可是奥尔迪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要面对如此的结果,在离开盖勒特的公寓后,沙克尔转告了他一句话——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战争也一样。

奥尔迪不知道盖勒特最后的不出面,是不想影响自己的判断,还是认为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不管结果如何,奥尔迪都不会感谢男巫的贴心,这个人把爸爸多年营造的幸福,在自己面前撕裂,这或许是一种成长必经的溃烂,但伤口烂了、疼了、鲜血淋漓的,你还会去感谢那个刺破你胸腔的人吗?

“爸爸,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我另一个父亲。”

如果真的如盖勒特所说,你隐瞒了他十年,你又准备隐瞒我多久,一辈子?

“我说的,你还会相信吗。”瞥着眉头难堪的闭上眼,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无法改变,信任也是一样,他不知道盖勒特到底说了多少,那是个极具蛊惑力和感染力的男人,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追寻着他的脚步,奋斗在推翻魔法部管制的道路上。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嗓子发干的呜咽道,奥瑞利乌斯何尝不希望阿不思说一句——这一切都是假的,只要是爸爸说的,就算是谎言他也愿意相信。

“因为我知道我们终有一天会分开。”

一次胜过一次的惨烈,阿不思想自己也已经害怕了,他不敢再去触碰那颗诱人的果实,不管盖勒特是多么了解他的欲望和理想,他都已经不敢再靠近。

“我们会站在敌对的两边。”

棋盘的另一边,对手的席位是属于彼此的。

“我不想你夹在我们中间。”

那个要做出选择的人,才是站在了万丈深渊。

“我希望你可以不去想那些理想、麻瓜、巫师、魔法部的一切一切。”

至少让这个孩子、至少让这个孩子不会被任何一段想法所束缚。

“可现在你知道了,我很抱歉隐瞒了你这么久,奥尔迪。”

真相的背后如果是裂谷,此时奥瑞利乌斯也愿意就这么跳将下去。在见到盖勒特时,对方所说的下棋,那个对手只会是爸爸,也只能是爸爸。

他们从少年相识一路走到现在,早已不是简单的爱情可以概括的。

贴着阿不思的手掌用力的闭上眼,有那么一秒钟,奥瑞利乌斯感到了无法言喻的嫉妒,他嫉妒盖勒特可以这么了解、又这么深刻的占有着爸爸的全部人生。

等这股铺天盖地的妒意消失了,奥瑞利乌斯再次难过的痛哭起来,他可能永远也解不开阿不思心里的死结;阿不福思不会原谅盖勒特、不会原谅自己、不会原谅那个伤害了阿利安娜的自己;而阿利安娜,他最无辜的小姑姑又会怎么样。

生活的出口有千千万万个,选择的机会却只有一次,既然躲不开那就只能去寻找自己的答案。

奥瑞利乌斯知道阿不思已经有了答案,就像叔叔和小姑姑一样,面对着一成不变的生活,你总要懂得去适应它,奥瑞利乌斯回到家里待了一周,然后在初阳的清晨再次离开了霍德莫德村。

他无法决定盖勒特的对错、也无法认可那些麻瓜不需要付出代价。默默然到底是什么?默然者又是什么?毁灭了阿利安娜全部的那些黑暗生物是否可以控制?

在出门旅行的第一个半年,奥瑞利乌斯找到了一个目标——他希望可以治好阿利安娜,他要带着自己最爱的亲人,去往那个充满奇迹的花园。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在黑灯瞎火的摸了大半年后,奥尔迪找到了盖勒特,表示自己想要知道关于默然者的所有资料。

既然盖勒特提出了要求,那么他也有权力知道这个要求背后的真相,他不相信这个高傲的男巫可以这么轻易的看上自己,他对盖勒特必然是有用的,但肯定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虽然盖勒特没有对自己手下的圣徒公布奥尔迪的身份,不过盖勒特的亲信还是能看出这个男孩对于盖勒特的不同,就算对方的父亲现在已经是盖勒特的大敌。1915年纽蒙迦德城堡内发生的事情,上层的人士基本都有耳闻,就算阿不思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授,却也没有人可以轻视他的能力。

而没了阿不思的调节,奥尔迪和盖勒特见面时总会忍不住讥讽对方几句,有时盖勒特懒得厉害或许不会回敬他,但如果正好碰上对方心情不好,那奥尔迪基本就要遭殃了,在沙克尔看来,这个男孩真是屡战屡败却越挫越勇。

和一样在外旅行的纽特不同,奥瑞利乌斯并没有工资可以支撑自己的旅行,到了第二年,已经囊中空空的奥尔迪拒绝了阿不思和盖勒特的资助,而是当起了赏金猎人,开始抓捕魔法部通缉的黑巫师。

等阿不福思知道这个消息时,差点没吓的晕过去。

战斗能力未经训练的奥尔迪中途也受过几次重伤,1923年他还被狼人巫师偷袭,差点被咬到突变,阿不福思关了酒吧在医院里把小侄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可出院后奥瑞利乌斯还是我行我素的厉害,或许是当年盖勒特与阿不思血脉觉醒的优势渐渐显露,在受过那次重伤后,整整两年,奥瑞利乌斯都再没有因为受伤而住院过。

按着奥尔迪的说法,赏金猎人内部有一些暗地里的线索,像默默然这种生物因为存在的稀少,而且死亡率太高,很多小巫师到死都不会被人发现,所以如果只是听着传闻,他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一个还活着的默然者。

1925年夏季,正在家里享受假期的阿不思收到了纽特的来信,从信上的内容来看,纽特在记录神奇动物和它们的栖息地时,在苏丹遇到了一个默然者,虽然对方已经死亡,但是纽特设法分离了默然者和宿主,然后将默默然的黑雾存放在了皮箱中。

看完信后,阿不思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总觉得这事如果让奥尔迪知道,大概又要和纽特吵上一架,不过当了那么些年赏金猎人,最初说要去寻找的答案最后也没了结果,阿不思知道那很重要,但他并不准备去干涉奥尔迪的选择,他唯一可以交给自己儿子的——大概就是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等价的,他们不应该为那些无谓的争斗而牺牲。

不过这句话的意思,奥瑞利乌斯到底接受了多少,阿不思就不知道了。对方现在可也是个成年的巫师了,学会自己思考的家伙怎么会那么轻易被他人摆布。

1926年11月,奥瑞利乌斯给阿不思寄了最后一封信,告诉对方自己发现了默默然的踪迹,之后就失去了联系。

1926年12月,离开赤道几内亚的纽特,在阿不思的提醒下,在埃及解救了一只被贩卖了的雷鸟,并给它起名弗兰克,带着弗兰克的纽特乘坐轮船在26日到达了纽约,并准备将弗兰克送回到亚利桑那州的栖息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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